胡新桥很郁闷，他抽空赶赴天京，要与牛天知当面讨论一下文化方面的自由问题。
‘’天知！我们让王劲夫下台，是为了自由、平等。可是，我们支持孙幻章上台以后，官方却对言论方面采取了更加严厉的审查，这岂不是与我们的信仰背道而驰？‘’胡新桥气冲冲质问。
‘’爸爸！我们很想要自由，但是目前只能开放市场，给予老百姓在经济领域的创业自由。因为，我们下一步的举措，是要针对所有官办企业，涉及到很多人的既得利益。5年之后，将会有大规模的失业，不可避免要让城镇居民经受一些痛苦。如果城镇居民大规模失业，就会给失去既得利益的人攻击我们的借口。他们会利用言论自由蛊惑人心，迫使我们在舆论压力下重走王劲夫的老路。所以，我们必须在消化了城镇失业大军，获得了70%以上的支持率后，才能考虑开放其他领域。‘’牛天知心平气和地解释。
‘’我们开放市场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针对官办企业采取什么措施？‘’胡新桥大惊。
‘’官办企业确实养活了不少人，却是寄生在斗战胜国身上的一颗毒瘤。您应该知道，王劲夫为了实现城镇居民零失业，采取的方法就是强行安置就业。这强行安置，主要就是安置到官办企业。譬如说，一个企业只需要1万员工，却被强行安置了5万员工。那多出来的4万员工，根本就不能为企业创造出来更多效益，工资待遇却一点也不能少。并且，企业还要为离退休的员工负责养老。这样的企业，它要想长期维持不破产，只能是依靠财政补贴。我们财政补贴的钱，可不是从机器印出来的，而是从农业强征强收来的。斗战胜国以农业为主，粮食年年增产，农民的日子却过得苦不堪言。城镇居民有酒有肉，普遍都自以为比农民贡献更大，是从工资获得的应有的享受。有谁可以想到，城里人其实就是在吸农村人的血！现在农业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农民养活自己都很困难了，我们不可能长期从农业强征强收来维持官办企业，必须割掉官办企业这颗毒瘤。‘’牛天知话语坚决。
‘’你的意思是不要官办企业了？那将会有数以亿计的人失业！割掉一颗毒瘤，制造一座火山。让数以亿计的人失业，你拿什么消化？‘’胡新桥越听越心惊。
‘’我们暂时还要让官办企业苟延残喘至少5年以上，在这5年内必须造就大量民办企业和外资企业。等民办企业和外资企业占了半壁江山，才会对官办企业下手。对官办企业下手的时候，也是有选择性的，但是必须砍掉半数以上。现在的舆论导向，还是要维护官办企业，免得造成惊慌。‘’牛天知说。
‘’我觉得不需要砍掉官办企业，通过裁员来减轻负担似乎更加稳妥。‘’胡新桥说。
‘’官办企业的员工都是终身制，而且普遍都是依靠裙带关系安置进去的。如果裁员，就只能裁没有后台依靠的员工和老实人。官办企业的经理和厂长，也普遍都是依靠裙带关系升上去的，我们没法对他们寄予厚望。官办企业普遍被裙带关系把持了，最容易滋生腐败。民企和外企兴起以后，官办企业是没法从自由竞争占据优势的。我不想在未来以民企和外企的税收，来补贴维持官企，那样会打击斗战胜国民企和外企的成长。我的意思，就是要壮大民企，以民企和外企彻底取代官企。这过程确实会让很多人痛苦，但是不动大手术，就根治不了斗战胜国几十年的沉疴痼疾！‘’牛天知说。
‘’你打算怎么砍掉官企？‘’胡新桥问。
‘’先断奶，再拆分。以后不会继续给官办企业财政补贴，维持不下去的就折价出卖，让企业内部员工瓜分掉。员工失业以后，可以用瓜分到的一点钱自谋生路。只要民企和外企可以顶上，应该不会产生多大问题！这事儿只能做，不能说。文化部门要以宣传外国经验为主，要让更多的人了解西陲那边的真实情况，坚决不允许王劲夫那一套沉渣泛起！‘’牛天知说。
‘’依你之言，我们要得罪的既得利益者确实是太多了，还真是不能给他们蛊惑人心的机会。你身为决策顾问，也就只好躲在罗刹宫内，陪着孙幻章元首一起挨骂了！‘’胡新桥理解了牛天知的想法，也就不再郁闷了，只是多了一些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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