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罗兴业去世的消息传来时,忠诚大大小小的地主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但最为心动的就是同为陈家岱的小地主张天佑了。
同为陈家岱的地主,但罗兴业的家产田亩奴仆数量是张天佑拍马不及的,因此张天佑觊觎罗家的家产也有些时日了,也经常暗地里使些手段,不仅没有得逞还很是和罗家有了些龃龉,没想到罗兴业病了这么些时日竟直接撒手西去了,张天佑心里不禁有些雀跃,罗兴业这么一死,留下许明玉几个孤儿寡母,忠城的地主鞭长莫及,这偌大的家产还不迟早得落到自己手里,想到这里张天佑心里已经有了谋算。
罗家自传出家主去世的消息后,到显得有些过分平静,丧事也正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就连罗家夫人许明玉都有些奇怪,当下的认知中,丈夫西去,作为妻子的少不得要哭得死去活来,更何况许明玉与罗兴业少年夫妻携手创业,至今二十多年来感情甚笃,竟面上豪无悲戚之状。无人知晓许明玉现在心里想的不是刚刚西去的丈夫,而是年方十七的女儿罗章容。
发丧那日,罗夫人许明玉撇下一干来吊唁的亲朋,独自与娘家二姐忠城药材商王家夫人许明清在房中密谈了许久,只是在仆人翠珍传来张地主张佑嘉携夫人前来吊唁时不得已中断了。
等罗夫人携翠珍赶到前厅时,张佑嘉夫人王凤英已经在堂下坐着了,见到许明玉过来,也未见拜礼就直直坐着,许明玉心想:这人现在竟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果不是良善之人。在许明玉开口前,张凤英故作惊讶的说:“罗夫人,您怎么还这么气定神闲啊,外面都乱成一团了,唉,家中没个主事的男子真是不行,您还是赶快出去看看吧,您家几位公子小姐可不得了了,还打上人了,您说说,陈家岱就这么大,您家又是送葬这样的大事,不赶紧把人葬了,无缘无故打人做什么,少爷小姐的在外面跟人家打架扯皮像什么样子哦?您要是真有难处您也别害羞,只管跟我们当家的说呀,咱们在陈家岱这么些年多少有些交情了,不会不帮您,是不是?”
“是吗,张夫人不说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我罗家仆人太不像话,这些事也不知道早早来报,竟劳烦张夫人走这一趟,真是我的不是。不过仆人不来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罗家事也不好麻烦外人不是,夫人您去偏厅稍坐,我这就来问问究竟何事,等事了了再问候您。翠珍,送张夫人去偏厅,再喊老管事来回话。”说完微笑端茶送了张夫人。张夫人气急,一跺脚就起身出了厅:“我好心好意的来告知你,竟挤兑我,把我当作是你罗家仆人,真是不知所谓,我倒要看看这事你怎么处理!”
“夫人,少爷小姐们送灵一路上都挺太平的,只是到了咱们选好的地界,却堵了一帮子人,咱们好言相劝他们却直接动手打人了,还吵吵着说咱们罗家仗势欺人,非要把人家的田地占为己有,还说他们有地契,硬说咱们选的那块地界是他们的,大少爷气不过与他们打起来了”老管家不紧不慢的说着,丝毫不见慌张的样子。
“我们罗家的地什么时候变成抢来的了,这些人净耍些下作手段,还弄了什么地契,再派些家丁去,把人围起来,然后去把村中族老、县长都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把白的说成黑的。”罗夫人气急反笑,这些人的手段未免太低劣了些。
“夫人,已经有人去请了,三少爷一看这些人故意找茬,闹闹嚷嚷恨不得人尽皆知,还拿出了所谓的地契,就知道这事不好解决,立马就派人去请族老和县长了。”这事老管家才嘴角带笑的说道,罗夫人先是惊讶了一阵,后又释怀了,点头道:“还是章诚性子稳重些,做事有谋算,像他父亲,倒是章仁不知道像了谁,几个兄妹他最大,不知道解决事情,就知道莽莽撞撞的动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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