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骄傲,一骄傲就容易轻飘飘。所以胜不骄,败不馁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说错。
考上大学后,我就有点轻飘飘了。到处结交朋友,其中有就体育系的哥们。一不小心就出事了。 简单点说,我给别人代考成人高考的英语学科被现场抓了,学校贴了一张布告在墙上:“经研究决定,给予某某等9位同学开除学籍的处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老实交代,学校还是网开了一面,要求我每个月写一个思想汇报给系里党支部,如果没有再次犯严重错误,一年后回到学校继续上学。
带着遗憾,回到家里,硬着头皮,忙完农村里的双抢,联系了初中的一位女同学。她说可以帮忙找工作,带着父亲给的几百块钱,买了一张火车票南下广州。 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坐长途汽车出省。虽然心里有点小怕,但是又能如何呢?本来父亲为我这个村里这个屈指可数的大学生感到骄傲的,突然几乎失学了。尽管有同学建议我再次回高中去复读重新考过,但是我敢提吗?父母没有过多责备我,已经让我非常的内疚。
汽车是在傍晚出发的,以前没有高速公路,在国道上奔跑,连着数日的失眠,也没有心思欣赏两旁的风景,更没有心思与其他人聊天,便在卧铺上晕晕沉沉的睡睡醒醒。 半夜的时候,汽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睁眼一看,是在一个饭店门口。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便不想下车。结果不一会,就有人来赶了。“下车,下车,吃饭,吃饭,这里要锁车门了,人在这里不安全。” 我只好下了车,跟着大家在门口站着。结果又有人来赶了:“吃饭,吃饭!吃完凭饭票上车”赶的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大家没有办法,只好走进去买票打饭。我也跟着,记不清楚多少钱了,大概是50左右吧。97年的50不得了了。我随便吃了几口,那味道能吃得呀。跟家里的猪食差不多,一股馊味。扔了,随大众站着等开车门。没有几分钟,车门开了,一个大汉就在车门前收票了。大家在叹息声中上车,赶路。
大约凌晨5点多,到广州的流花车站。我独自一个人走到公交车站牌,找到了一个会到同学地点的。就蹲在那等车了,旁边还有好些人。 6点左右,公交车来了,我终究是一个书生。让他们先上,在最后一排找了最后的座位坐下。车开动了。 不到10分钟,有几个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广东话说什么也不知道,凶狠狠的。然后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另外一只手已经进我衬衣口袋了。我知道了,被抢劫了。真是倒霉透顶了。我心里想。我也没有吭声,随便他拿了。大概有20几块零钱。旁边的一位大叔反抗了几句,被扇了几个耳光。前面一个人反抗了一下,被刀子顶了。他们一伙大概有四五个人。不一会儿,全车都被抢了个遍。售票员和司机一声不吭,抢劫的人说停车,他就停车,然后扬长而去。车上唏嘘的,骂人的,说什么的都有。我无话可说。谁让我倒霉呢。
到了同学那里,她听我说这些,也吓一大跳。因为她一般都跟大伙一起包车来的,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路上吃饭的事情,她说是必需的,司机有回扣,给钱就行,东西都可以不要去拿。唉 问她工作安排好了吗?她说没有。她委托一个朋友帮忙问的,当时说可以安排,但是要等几天。我说好吧。 然后就跟她到了那个朋友那里,是一个赣县人,大概30多了,说是一个主管。 我百无聊懒的等了一天。 因为同学要上班。第二天我就一个人乱跑了。坐公交车到白云大道的人才市场,转了一圈。低着头出来了,需要大学毕业证!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职业介绍所。我就进去了,登记了一下材料。对方说可以联系做文员。但是需要交200块押金。我就交了,后面的事情,大家应该可以猜到了。又被骗了!他也不说不给你安排,天天拖着你,打电话免提给你听,就说不要了云云,后来就要还要交钱,身份证也要给他们,我就醒了。
在那个老乡那里吃住了几天,我等不住了。想办法找到了另外一个初中同学地址,他在中山大学那边一个鞋厂做头头。然后就去了。他很客气的接待了我。但是无法给我工作,因为他觉得不可能叫我做皮鞋,我是大学生呢。起码也可以找个文员当当。
回到女同学那里又住了几天,我有点看出来了那个老乡根本就不是在帮忙,是想泡我女同学。我就跟她说,我想去姐夫那里看看。她也非常的无奈,借了我几百块钱,我就又跑去东莞找二姐夫了。 二姐夫和二姐都在东莞一个大概叫什么桥的镇上做针织。具体是一个叫田村的地方。 到那里一看,条件也是非常的简陋。二姐夫说很多高中生都在做文员,叫我到镇上找那些广告。我还真去看了,只要女的。中间还跟二姐夫村里一个当文员的女孩子聊了聊经验。她长得有漂亮,但是直觉她有点像失足妇女。
呆了几天,没有结果。我又跑到另外一个镇上去找我儿时的伙伴。是父亲旧交的儿子,我们同村,但是不同组,小学的时候经常交换小人书看,初中的时候还去他父亲在乡政府的宿舍睡过。他在一个小电子厂当组长一类的。我们也很多年没有见面了。感觉非常的陌生。连午饭都没有叫我吃。我也只好无奈地往姐夫厂里走。 结果,回到姐夫那里一看,人都不见了。问旁边的人说,老板没有钱发工资,大家都散了。
我无助的走在那条乡间的水泥路上,口袋里几乎没有钱了。欲哭无泪。麻木的走着。不知道怎么办好。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剩下的钱,给家里打电话叫父亲来领人吧。
老天终究还是眷顾了我。一个我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叫我:“老俵!”我喜出望外。他说是我二姐夫的表弟,前几天一起吃过饭。可是我真的没有印象。我把情况告诉他。他说他也不知道我二姐夫在哪里做了。然后就说要不然,就跟他到他们宿舍里混几天再说。饭也混进去吃,他们工厂管得松。 我有选择吗?没有。 就在他们的宿舍里混吃混住,一边打听姐夫的工作地点,一边找工作。
大概三四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这辈子都感谢的人:那个儿时伙伴的哥哥。他曾经在我父亲任职的钨砂厂上班过,父亲照顾过他。他说实在不行,就到他那里上班吧。但是很苦哦。 我没有当场答应他,想再坚持坚持。
大概又过二天,还是没有找到姐夫。关键问题是我那个姐夫的表弟也走了,我混不下去了。老老实实的去找儿时伙伴的哥哥。请允许我说明他的名字,钟明。 那个工厂叫KCL。全称是东莞基石电子有限公司。做工艺品电话的。比如咖啡猫之类的外观,实际是一个电话机。 从此就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一直98年的4月份,我都没有离开那个工厂。
后来我才知道,它在另外一个镇,常平镇,村子叫黄泥塘。 二姐夫也在我上班一个月之后找到了。在一家非常大的针织厂,有3、4千工人。记得非常清楚,叫大地。 打工的故事,后续再讲吧。
矫情的总结:人要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始终保持平静而冷静的心态。平时多为善,不为恶。朋友要经常联系,不能用到的时候才来联系。心里有什么想法要善于表达出来。人在落难的时候,不要要求太高,还把自己当回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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