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坛》史铁生

作者: 芭洛玛 | 来源:发表于2019-08-15 16:43 被阅读2次

    当代作家史铁生的自传体散文,叙述了自己双腿残疾之后的那些沉思流连,对生与死的思考,对母亲的思念与歉意。地坛实际上就是一座废弃的古园,一个宁静的去处,是作者精神与记忆的载体。虚空中有一条界线,靠想念去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面而来。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由我与地坛的故事写到我与母亲的故事。

    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片刻不息,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

    母亲走过多少焦灼的路,有过我的车撤的地方也有过母亲的脚印,在我撞开一条路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纷纭往事幻现时,母亲的苦难与伟大才渗透得深彻,留在心里的终究是那一句: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

    由我对死的思考写到我对母亲的愧疚。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死,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人是一点一点死去的,先是这儿,再是那儿,一步一步终于完成。我们都已经活得不那么在意死了。

    我正在轻轻地走,灵魂正在离开这个残损不堪的躯壳,一步步告别着这个世界。这样的时候,不知别人会怎样想,我则尤其想起轻轻地来的神秘。比如想起清晨、晌午和傍晚变幻的阳光,想起一方蓝天,一个安静的小院,一团扑面而来的柔和的风,风中仿佛从来就有母亲和奶奶轻声的呼唤……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会像我一样,由衷地惊讶:往日呢?往日的一切都到哪儿去了?

    我见她脸上的笑与姥姥当年的一模一样,也是那样惭愧地张望四周,看窗上的夕阳,看院中的老海棠树。但老海棠树已经枯死,枝干上爬满豆蔓,开着单薄的豆花。

    那个坐着轮椅的少年,笔下的文字却是那么有姿态。

    那么沉重的一生,留下的记忆却是那么轻柔的一笔。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晚风轻柔得让人无可抱怨,但魂魄仿佛被它吹离,飘起在黄昏中再消失进那道墙里去。捡根树枝,边走边在那墙上轻划,砖缝间的细土一股股地垂流……咔嚓一下所送走的,都扎根进记忆去酿制未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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