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禅师圆寂

第一章    禅师圆寂

今天的天气真好，我像往常一样泡了一杯清茶，缓缓地端起茶杯，也装模做样地学学那些大师们品一品茶。

说到大师品茶，我最佩服的就是马锅头禅师的禅茶！我与马锅头禅师结识，应该是冥冥之中安排的缘分。

其实，马锅头不是禅师的法号。马锅头禅师他未出家之前姓李，名金海。三十岁那年，皈依三宝拜著名禅师上德下空方丈为师。

德空方丈似乎有不可思议的神通之力，能预知二十五年后他抛却亿万家财，舍弃儿孙前往黑龙禅寺出家为僧，于是赐法名照钵。

当时，我看到我那皈依证上写着“上照下钵禅师”时，我还争辩我拜师拜的是马锅头禅师，为什么非要给我弄一个什么照钵师傅？

这时候，旁边的香客对我说：“照钵是马锅头禅师的法号，马锅头禅师就是照钵禅师，照钵禅师就是马锅头禅师。”

从那时候起，我就庆幸自己成为马锅头禅师的弟子。原来，马锅头禅师弟子不多。他不轻易收徒弟，基本上他收的徒弟都是那种大智慧的人。

我这样笨得要死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收我。我也觉得是缘分吧，不然怎么可能呢？从他那里，我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老板，有人要见你。”一个职员对我说道。

“让他进来吧！”我今天心情好，看看是什么人来。

我一屁股烂账，天天有人追着我要债。东西也不怎么样，经常有人找我投诉。为此，我总是东躲西藏的。

门开了，我头也不抬地说道：“说吧，欠你多少钱？还是有什么需要投诉的？”

“智勇师弟，师父圆寂了！”

不是来要债找麻烦的就好，我仍然低着头拿起一个杯子，倒满茶。然后说道：“请坐，请喝茶！”

“智勇师弟，师父圆寂了！马锅头禅师死了，死了！”

晴天霹雳啊！我就说来找我的人没什么好事，好事暂时还轮不到我这种人。

“智强师兄，师父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不信！你最好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怎么可能呢？师父今年才66岁，按照他的身体健康状况，活过一百岁应该没有问题。不可能的事情，这是这神经病和我开玩笑。

“你别激动，师父真的不在啦。我是来通知你，师父今天下午火化！”

完了，完了完了。这次我真的完蛋了！我最主要的精神支柱都倒了，从今天开始我还有什么信心面对现实生活？

“智勇师弟，勇敢一点！你振作起来，师父走了可是他的法还在！他一生的故事还在，他说过的话我们记住了。”

这没错！马锅头禅师讲的佛法还在，他的故事他自己在写回忆录。他对我说过什么话，我还是记得的。

“当你们听到我死了，你们会有什么反应呢？第一，你们会觉得悲痛。或许是觉得我对你们太好了如何如何等等等，不过我似乎没有对你们好过。我所说的，都是废话。你们，不可拿我的话当成宝。”

“第二，你们某些人会大笑。或许我对你们太苛刻了，我死了之后你们解脱了。不过，我要对你们说解脱的是我，不是你们。因为，我欠你们的已经还了。”

“第三，你们会愤怒。这就更不对了！因为我的死而让你们愤怒，说明我给你们造业了。来生，我再替你们消业吧！”

“反正，对于我的死。你们应该随缘对待，不要因为我死了而悲伤过度，一切都随缘而作吧。”

这是马锅头第一天对我说的，好像是论什么死而上学。我是把他的话记了下来，至于什么道理，我没听懂。

那天我很困，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后来讲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第一印象就是马锅头禅师好像没有半点师傅的样子，就像一个卖菜老头一样可以讲几个小时。

现在，他走了。作为他的弟子，我还是有必要去送他最后一程。我猛然地想起，禅师这样的一段话，关于舍利子的。

马锅头禅师说：“某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了。我认为我自己不会留下什么，世人都说我得道，我死后将有舍利子。而我认为我自己并未证道，将尘归尘土归土。若真的有舍利子的话，那肯定是一颗马头形状的舍利子！”

一把火，很多人在火光中送走了马锅头禅师。火渐渐地熄灭，人群中骚动了起来。他们开始讨论舍利子的问题了，似乎舍利子是唯一见证禅师他获得解脱的标志。

“唉……我看这马锅头禅师也不怎么样，火化也并没有什么异象，看来也是欺世盗名的人。”

“不不不，他说过会留下马头状的舍利子！他应该是大师，不会说谎话。”

舍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这我就不懂了，毕竟我接触佛教没有多久。不过，看着世人挺认真的样子，我觉得非有那么一颗舍利子才足以让人信服他曾经是得道高僧！

世人们还是从骨灰里找到了一个五彩缤纷的马头似的东西，他们这下开心了。也有人表示怀疑，因为很可能就是一个马头形状的耐火材料而也。

“哈哈哈……我就说嘛，马锅头肯定是得道高僧！”

正当别人争论着舍利子的真伪时，那个马头舍利子化作一股青烟而去。什么也没有了，这一下是真的了吧？

“某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了。我认为我自己不会留下什么，世人都说我得道，我死后将有舍利子。而我认为我自己并未证道，将尘归尘土归土。”

是啊，很多天以前他就这样说过了。他或许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了无因果，寿尽回归了自然那样。涅槃了，将不再进入生死轮回，又怎么会执着于自己应该留下什么呢？

生带来，死不带去。这是他绕口而说的，好像有一定的道理。世人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一想，还觉得有必要收集师父的话语。

我心灰意冷地离开，刚到黑龙寺山门时，就有一个法号叫智超的师兄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