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回公司,办理退休人员“计划生育奖励扶助”相关手续,办完九点半左右,去104国道边,等候回城的公交车,回城,坐207,或者209,都成。
104国道,在这一段是南北走向,我在路东的公交站的小亭子里,等待往北的车。太阳照过来,恰巧被亭子的玻璃板挡住了。几个妇女在苗圃里拔草、翻土,可能还要栽种什么花木;有几个男的,好像是包工头,在旁边看着。
我从亭子玻璃和玻璃的缝隙里,看到苗圃里有一棵小杏树,有二十厘米左右高,十几片翠绿翠绿的叶子,红红的茎和梗。看到了它,就像看到了童年的小伙伴,非常亲切。
它的周围,是一个鸢尾花圃,蓝色的鸢尾花,已陆续开放,这片花圃,她们已经清理过,除了杏树以外的杂草,都已经拔掉了。可见那几个妇女也认识杏树,没舍得把它当做野草拔掉,专门给它留了一条生路。
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全株照片,发在空间里。居然有好多朋友认识、留言,看来在我们小时候,大家情况都差不多,没有多少好玩的事情。
小时候每到清明前后,小孩子们就去杏树树底下的土地里找小杏树,找到后,宝贝一般地挖出来。往外挖时,能看见小杏树的根部有一个核,这个核一定要带着,多留些土,用两个小手使劲地攥,攥成一个小团团,然后再宝贝一般地拿回家栽种。
在院子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挖个坑,把小杏树下的土球埋进去,压一压,浇上水;等水滋洇下去,再按一按,再添上一点土;用土在杏树周围圈一下,下次浇水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水往外跑了。
找一些酸枣干枝,或者高粱莛子,围着小杏树搭一个篱笆,保护小杏树免受牛羊鸡鸭的侵害。可惜在记忆里,只有找杏树栽杏树的场景,却没有杏树长大的场景。
在童年,在故乡,在我们村的西南方向,有一户人家,家里有四五棵很粗的杏树,杏树依着南墙,枝干探出来。墙外边是一片菜地。每到杏子成熟的季节,每天我们都会从那里绕道经过,捡拾熟落的杏子。
杏有乒乓球那么大,酸酸甜甜的、还有些面,很美味。杏子大核却小,我们吃了杏,不舍得把核丢掉,就晒干,一面涂上红色,一面涂上蓝色,玩“掷色子”的游戏、或者玩“拾子”游戏。
至于杏仁能吃,那是出嫁以后,从婆婆家的餐桌上见识到的,泡好的杏仁、青豆混在一起,放上白糖、醋,就是一道凉菜。我们小时候,没见识过这个,我不知道杏仁可以吃。
杏仁蜜倒是听说过,也见过有人在小铺里买,但我很少接触,直到有一年,从网上买了十瓶“宫灯”杏仁蜜来用。白白的乳液涂在手背上,苦味儿弥漫开来,皮肤很快吸收了乳液,苦味儿却得等好久好久以后,才会散失掉。
离开故乡之后,在城里生活,我还会关注杏树,只是我关注的是它的花;我这才想起来,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有杏树,有杏子,却唯独没有杏花,这真是奇怪了。
从路边看到的一棵小杏树,让我回忆起这么多往事,真是感恩遇到它啊。我承认在那一刻,我是动了移它回家念头的,可是,我移它回去后,栽到哪里呢?
2023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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