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被一股无穷大的牵引力扔进了傍晚,哭红的落日默默睡去,窗外的电线杆变成了线。
已经不记得过了哪个城市,雨雁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灯火,远了又近了。
窗上映的是一个男人的脸。
夜深了,脸的轮廓甚至是棱角也慢慢清楚了起来,它凝视着雨雁,的却那是一副略显疲惫、目光有些呆滞的面孔。
“那不是自己吗?”雨雁有些颤抖,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有些惊慌,他从没有这样一个人这样认真的注视过自己。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他询问那个他
“好像哪儿也没去……”
“没有回忆吗?”
“梦里有过”。
“做梦?”
“可能是”。
“这些年你对自己满意吗?”
“我是唯物主义者”。
“这些年你对生活满意吗?”
“我喜欢费尔巴哈”。
“你喜欢哪部作品?”
“你往何处去”。
……
“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下一站站到了,请您带好行李下车,祝您旅途愉快,再见!”
雨雁拖着那个装满了瓶子的旧皮箱融入了拥挤的人潮,左边是一出口,右边是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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