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uney
上次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你眼中的孤独是怎样的?
底下的评论五花八门。往下翻来翻去,最后看到了一句诗。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其实意思是诗人约客夜深雨来,久候未至。百无聊赖之际,下意识地将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打,将长长的灯花震落。
我更喜欢这后面半句。原因不详。
上了大学之后,我便很少再写东西。或许是因为懒,或许是因为没有时间。再或许是我早已没有动笔的心境和冲动。
也罢。我悄悄攒了这么多的心事,痛苦与甜蜜。都现在写下来,待它发酵沉淀之后。
便做一个了断吧。
大二上半年,应该是我过的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我过的并不好,是因为太多的负面情绪积攒下来,不停地聚拢,堆积。因为各种繁杂琐事,而影响了我正常的生活。
爱。生气。憎恨。后悔。愤怒。冷漠。难过。
种种情绪相互撕扯,纠缠在一起,企图在大脑狭小的疆土上插上胜利的旗帜,耀武扬威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夺走属于我原本的理智。
我被击垮了。在昨天。
我无数次的忍耐,坚持,给自己戴上厚厚的盔甲,只愿在这场争夺战中保护自己。可我最终还是输了。
北方的傍晚很是寒冷。风很大。下课的人们冲向食堂,他们叽叽喳喳开心的讨论着晚上的菜肴,他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选择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想逃离。
我逃回宿舍,像一个失魂落魄的流浪汉。那时我刚挂了妈妈的电话,情绪接近崩溃。我抱着舍友亲爱的小蓉蓉在宿舍里痛哭。她刚洗完苹果回来,被我吓了一跳。
我想,我真的是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肆的哭过,再或者我已经很久不流眼泪了。我给胖胖打电话。他安安静静的听着我哭,哭得声嘶力竭,哭到眼睛和脸已经肿的完全不能见人。
我哭了一会,没声音了。
胖胖闲闲地说:“你继续哭啊。怎么不哭了。”
我发了朋友圈,说:我过的一点都不好。
胖胖说 :“不知道阿捷看到没有,要是以前,她看到你这样肯定陪你一起哭。她那么感性的人。”
我说:“她太忙啦。”
然后不死心的悄悄的看微信。阿捷的消息忽然蹦出来。
“怎么啦?”
然后我又哭了。
接通了电话。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在我们还是初中的小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烦恼,只会是因为数学没考好或者和父母又吵架的时候,我给胖胖和阿捷打电话。她们的声音总是能让我在一瞬间镇静下来。
她还是那样。她说:“好想到你身边抱抱你啊。”
我在电话这边嘿嘿的傻笑。
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曾经关于未来,关于现在。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前段时间难过的时候极度的想家,给在广州的小七发微信。
她说:“快去找部悲剧片看。什么忠犬八公之类的,哭一场就好啦。”
我说:“不要。我怕眼睛肿的没法见人。我要去看喜剧片。”
事实证明。小七是对的。难过的时候看喜剧片也是可以看出眼泪的。
小七发微信给我,说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等回家就好啦。
我说:“对对对。”
成长,有的时候真的是血淋淋的。就像以前总说,到了一定年龄,鹰为了更好的飞翔,会拔掉自己所有的羽毛,重新长出坚强的翅膀。
上大学的日子,学了自己不感兴趣的专业,为了自己想要的学了双学位,被各种俗事及数学作业折磨的痛不欲生。想要做一个元气少女,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都有重重阻碍在挡着我。
迷茫。眼泪模糊。
这都是体验过,经历过的。
胖胖说:“你明天早上就会给我打电话说,哎呀,昨天的自己怎么那么愚蠢。有什么好哭的。Stupid。”
成长是一个拔节的过程。我躲在被子里,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那么痛。总算都过去了。
但是,无论之后面对的是怎样更为复杂的社会,怎样痛苦的事情,我都不愿意改变自己的初心。
我永远都会是那个为了家人,为了朋友,可以不顾一切,傻傻往前冲甚至被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小姑娘。
这是我的选择。我愿意。
感谢这么多年这么长时间陪在我身边的朋友们。
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
更新了一篇长微博之后,大葱给我发了私信。自他四年前去了遥远的加拿大之后,真是许久未见。
他说:“也许,等以后工作了,之前人生发生的好的还是不好的,又会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了吧。”
我问:“你以后留在加拿大吗?”
他说:“不一定呢。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觉得人生简简单单的就很好。可是,后来发现很多人都在学很多东西,都在奋斗。”
我们聊了他在加拿大的生活,聊了这么长时间困扰我的事情。
他说:“现在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学生身份,我们已经‘老了’。而学生却又代表着朝气。可是对于社会,我们还是小牛犊,还不会按照社会思维去想问题。”
此后,便无下文了。
我这才想起时差,原来多伦多已经是凌晨三点。
愿他好眠。
最后分享一段来自张小砚的一段话,我很喜欢。
“后来许多人问我一个人夜晚踟蹰路上的心情,我想起的却不是孤单和路长,而是波澜壮阔的海和天空中闪耀的星光。”
未来的日子里,希望我们能驰骋岁月,以梦为马。
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最亮的地方。活成我们曾经最渴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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