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不顾天气的寒冷,从医院又风风火火地骑车跑回来。来回路之间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同事看见慌慌张张的婉莹问:“你是跑着干啥呐?”
“噢,忘拿东西了。”婉莹随口应付道。她不想让外人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婉莹喘着气跑上四楼。毕竟是四五十岁的人,让她的心脏极速跳动。为了女儿。再脆弱的女人也变成坚强的母亲。婉莹来到屋里,只见姗姗低着头坐在桌子旁边画调节心理的图案。桌子旁边还放着她的手机。婉莹给国栋试了一个颜色,轻声对姗姗说:“姗姗,妈妈给你找一个老中医,可以治疗心情的病。”
婉莹为了不刺激女儿,她不在女儿面前提“抑郁”二字。
姗姗没有抬头,声音很弱地说:“妈。我哪里也不去。”
婉莹看看国栋,又看看姗姗。看来,说实话不行啊。婉莹心生一计说:“走吧,我和你爸请了假,咱们看电影去。你不是早说过要陪我和你爸看场电影吗。”
“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婉莹用双手拉着姗姗,姗姗的手机屏幕闪亮一下,她瞄了一眼,被婉莹拽着走出房间。姗姗的身子一直缒着,嘴里又说了一句:“我就觉得一直在这个屋里待着挺好的。”
婉莹知道,姗姗的心里一直在逃避现实,不能再耽搁。她硬是把姗姗拽出房间,国栋也拉着姗姗的另一只胳膊。两人生拉硬拽地把姗姗架着走下一楼,碰到同事好奇地问:“你们干嘛呢?”
“噢,姗姗肚子疼。”为了保护隐私,婉莹说。
“那得赶紧看看。我看姗姗都疼得弯着腰。”同事不解详情地说。
婉莹和国栋把姗姗拉到自家车旁。打开车门,姗姗依旧拖着身子不想去。婉莹不顾拿东西堵着姗姗的身子上了车。
国栋立马启动车辆,姗姗企图从那边门下车,被婉莹用母爱的双手死死地拽着。婉莹小声说:“我们去看电影去。国栋,车子向右拐,你听我指挥。”
姗姗始终低着头。婉莹心疼地说:“孩子,我是妈,你抬起头来。”
姗姗的头趴在座椅后面,不敢正眼瞧婉莹。婉莹知道女儿的焦虑引起自卑。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母性温柔的手把姗姗凌乱的头发拢了拢。
国栋开着车子,在婉莹的指引下。七拐八拐地来到了目的地。姗姗把头埋得更深了。婉莹柔声说:“姗姗,下车了。”
“不去,我不去。”姗姗的声音唯唯诺诺。
“好孩子。去看看就好了。”婉莹几乎是哀求的声音说。
姗姗的手用力拽着座椅,国栋也走过来,婉莹和国栋连拉带拖地把姗姗推下车。
眼看老中医上午要下班了,姗姗被带到老中医面前,人称李院长的老中医先给姗姗号了脉搏,惊讶地说:“你这脉象好乱,心理是不是崩溃到了极点?”
姗姗的心理一下子被老中医说透,她的心理防线松懈了一点,小声说:“我不想活了。”
当姗姗再次说出此话的时候。婉莹的心里如刀割般,不由得汗如雨下。老中医问:“是因为感情还是经济问题?”
姗姗不再说话,婉莹替她小声说:“感情问题。”
“感情问题好说,经济问题就麻烦了。”老中医看似轻松的话题。却不知道做母亲的婉莹心里有多纠结。
老中医又给姗姗讲了一些处世之道,宽慰姗姗说:“你妈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对了。打针三天就好了。你看,那个女子也和你一样的情况。打了两天针就好多了,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老中医说着,用手指了指一旁座椅上打针的中年女子。姗姗扭头看看,心里紧绷的弦轻松了婉莹轻轻地拍拍姗姗的肩膀说:“姗姗,要相信李院长,配合医生的嘱咐。咱打几天针就好了。”
老医生开了药方,特意交代助理,先给姗姗开了住院手续。国栋去领药,婉莹领了被褥,说是医院。都知道是以前的酒店改装的,然而,病患的人都是慕名而来。许多的房间都住满了人,有五六十岁的老年女人,患有痴呆症,还有十四岁的少女因为父亲死亡,母亲改嫁而抑郁自杀住进来的。还有四十岁左右的女教师患有抑郁症的,这二楼全部是女部。三楼是男部。上上下下大概有五六十人。房间已经住满了患者。
姗姗住进来没有房间了。婉莹只好在他们的指点下又动手打扫了一个房间。姗姗被带到医务室准备打针。她还是不敢见人,在护士配药液时,蹲在地上抱着头。护士拉她的手,还是有点不情愿。婉莹的动作快,把房间清理一遍,又把水泥地拖一遍,干干净净的。婉莹来到医务室时。姗姗正向后退缩着身子不让打针。婉莹连忙抱着姗姗,姗姗投在母亲的怀里,得到了一种安全感,婉莹强忍泪水,抚摸着姗姗的肩膀说:“没事,妈在呢,咱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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