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深的秘密

作者: 东坡历险记 | 来源:发表于2023-03-21 22:06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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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打工仔,有着怎样的秘密?神医?还是……?

    月上中天,苏苏倚在窗前,无心赏月,神思早在千里外。

    他到哪里去了呢?

    那个单薄的身影,从来都没有让人留意,现在却让人难以放下。

    几个月前,苏苏的咖啡店里来了一个打工仔,他说他叫成深。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戴着遮住了眉毛的白色棒球帽,酷倒是酷,看起来其实有点丧的。

    苏苏会留下他,是因为她喜欢看他端着咖啡杯的姿势。那个男孩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端咖啡和倒咖啡都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蕴在其中。

    成深长着一张厌世脸,就是那样淡淡的,从来不笑。潮流不是就喜欢这种吗?他这种气息倒很适合咖啡店。

    成深和店里的其他人很少主动说话,回答别人也是很节约,不多说一个字。有他在的地方,气温总像是降了几度。夏天还成吧,可冬天就感觉不适了呀,小伙伴们总有种想把他展开的感觉。

    团队是很重要的,这让苏苏好几次都想重新考虑他的去留问题。然而每到那时,又看到他不疾不徐地给客人服务着,有着某种节奏,特别是看到他那双手,想开掉他的心思就奇怪地放下了。

    那小子只有在发工资的时候,稍微让人感觉放松一点,但是仍然看不到他的笑容。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就当空气在身边流动而已。重新注意到他,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苏苏惯例到店里巡查。当时阳光难得的好,店里插的例花显得格外鲜润,三三两两的客人散落在各个绿植掩映的角落,捧着咖啡说笑低语。浓郁的咖啡香味似乎流动起来,整个空间充满着一种慵懒闲适的氛围,时间好像都慢下来了。这正是苏苏开咖啡店的原因,她太喜欢这样的氛围了。

    心情大好,苏苏和一些拿着笔记本过来办公的熟客聊了聊,又回到台位看了一下电脑里面的报表。刚坐下时,她就感觉不好了。下腹里好像有气在膨胀,也有一把小刀在子宫里绞割似的,阵阵疼痛,那种坠胀感使人很想上洗手间。

    完了,苏苏知道是周期到了,平时这个时候都是躲在家里,今天怎么就忘了呢。如果是旁人倒也没什么,但对于苏苏,每到这时候就是备受煎熬的时候。她的痛经从十四岁就开始折磨她,每次坠痛的时候她都得躲在洗手间,根本无法出来,站起来的时候生不如死。看了医生也治不好,吃药的时候缓和一些,下次还一样,那些暖宫的药好像都暖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每次只得忍耐,过两天后才会舒服一点。

    苏苏尽量装着没事走向洗手间。迎面碰上了成深,那小子招呼她的时候,苏苏不想跟他废话,勉强点了下头,就进去了。

    等拖着难受的步伐缓慢地走出来,最不想被人看到这一幕的苏苏,偏偏被成深看到了。他竟然等在外面,这让苏苏满头黑线,感觉对他无力吐槽了。苏苏用眼神示意,希望他当做没看见走开就好,可他偏偏还迎上来了,说,“我送你回去吧”。

    也好,她这时候倒真想有人送她回去,店里除了收银,并没其他女孩子。成深这小子不爱说话啰嗦,送自己回去倒挺合适。于是,她轻轻点下头,算是同意了。

    和收银交待一句,他们出了店门,成深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一件衣服,给她披在身上。下出租车的时候,苏苏感觉花了好久才按着腹部迈步下来,成深上来扶住她,好不容易才回到家。苏苏叫成深给她拿了毯子,倒了热开水,就准备躺在沙发上熬过这一天。成深却抓起她的手腕,像医生诊脉一样仔细感受了一阵,便开门出去了。苏苏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探究其他,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成深竟然没走?还去抓了中药?苏苏简直迷糊了,那小子不像是还会照顾人的种类吧?

    他抓的药敢喝吗?当成深把药端来的时候,苏苏心里直打鼓。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成深那张不笑的厌世脸,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喝!一会儿你就会感觉好很多。”

    他似乎有种力量,让人无法拒绝,将信将疑的,苏苏微微喝了一口,一种又暖又苦,好像还有点辣的味道顿时充满口腔,好难喝啊。苏苏拒绝再喝,把碗放到了茶几上。

    “你真的不喝?你感觉下,是不是肚子没那么难受了?”

    还真是,但这一定是心理作用,即使是良药,效果也没那么快啊。但是不自觉地,她又端起来喝了一口。

    “你家有红糖没?”成深问。

    “就在那边的橱柜里”,苏苏指给了他。

    成深把红糖舀出来,让苏苏喝一口药吃一口糖,这样不会那么难受。

    这种药味确实是苏苏所遇到最难吃的一种,但好像有魔法一般,难受了那么多年,医生都没治好过的,成深这个药喝下去一碗,没过几分钟,就感觉这个病如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简直仙丹啊!看不出成深那小子竟然有这一手,难道他还是一个“不露相的真人”?

    2

    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一番拷问上演。

    成深虽然不好马上离开,却把帽檐拉低,坐在一边不说话。苏苏真是拿他没办法,心里早有上万头羊驼碾过去。

    已经有力气了,苏苏起身去厨房拿了平时做菜用的白酒,“不说就给我喝!”。

    “那是……那是,嗯,我从小跟着一个做中医的爷爷长大,以前学了很多,所以会治一些病。”支吾良久,成深终于开了口。

    看来这小子秘密挺多啊!

    “你爸爸妈妈呢”

    这次那小子再也不说话了。让他喝白的,他也喝下去。

    苏苏见掏不出更多他家人的信息,就换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这个病从来没医好过,你一出手就是仙丹一样,也太魔性了吧?”

    可能喝了酒,成深似乎放松了一些。

    “在我们这一派来说,你这个不算什么大病。以前没治好是因为西医对这种病没有理想的治法,而你遇到的中医可能也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那种。”

    “有什么门道吗?”

    “对女人来说,有两条经络特别重要,任脉和冲脉,任脉处于身体前面的正中,冲脉可以理解成身体中轴的围绕,都直接和胞宫相连。你的病就是冲任二脉有寒气,阻碍了两脉能量的流通,刚才在店里我看到你那个样子就猜到了几分。

    我开的方子里重用了吴茱萸这味药,它破阴实,散阴寒,把阻碍你二脉能量流通的阴寒化解了。这就像泥石挡了路,把它清理干净,路就畅通了,另外,我加重了白芍的用量,白芍最能缓急,配合方子里其他结构,多重作用下,你喝下去就会觉得好了很多。”

    苏苏盯着成深,眼睛一眨不眨,这是那小子吗?是能够说得出这些话的小子吗?

    成深被盯着,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继续解释:

    “你是不是喜欢暴饮暴食,从小最喜欢吃冰冷的东西,月经期也想吃冰淇淋和水果一类?”

    “神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诊你的脉,知道你还有胃病。寒凉堆积,久而化火,嘴里反而更喜欢吃生冷的东西,时间一长,形成了恶性循环”。

    此时的成深,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了!自己的病因被他全部说到了,并且自己都不清楚的问题——为什么越到月经期越想吃生冷都说到了,他这水平可不是一般的中医。

    “你太牛了,为什么出来打工,不开诊所啊?”

    “我只是跟师父爷爷学了学,没有行医资格证,怎么开诊所?再说我也不喜欢把这个当成职业。”

    “你这次吃了一次只是缓解,就像阻碍道路的根本原因没有清干净,我把方子给你留在这里,想断病根的话你就在每个月月经期前吃半个月,连续三个月就可以断根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没这个耐心?”

    “没事,我妈就在这个小区,她可以每天帮我弄好。”

    “那就行,没事了,我上班去了啊。”

    这是成深说话最多的一次,感动啊。苏苏不知道为啥有些感动,是病愈有望了,从此不需要受那种痛苦?还是成深送自己回来,还给自己熬药,说了那么多话?

    从那天之后,咖啡店的物料间就成了成深的诊所。因为苏苏的安利,几乎每天都有这样那样存在问题的女人来找成深看病。成深也不好拒绝,老板说了,这也是上班的一项工作。再者,店里的小伙伴也有一些健康方面的问题需要常常请教。

    成深凝固空气的能力大幅下降,现在店里只要有成深的地方,大家都觉得暖了几度。

    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老年妇女,常常觉得左耳朵堵住,吃饭的时候那耳里还嚓嚓响,像有水积在里面,倒又倒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整个身体左右都感觉不对称了。

    她说没得这种病的人,是不知道那种难受得想自杀的感觉的。医院检查说是耳石脱落,做了复位,但是只要有点感冒,就又发作了。

    成深给他开了五副药,听她说吃了三副就感觉完全好了,再吃了两副巩固。成深又给她开了补肾方,嘱咐她做成丸子,常年累月的补好肾,以后就不会复发了。

    那位阿姨重新找回了正常的生活,感激得不得了,不但包了红包给成深,还买了几大包礼物,非要让他收下。说以前花了不少钱,没治好,这次没花几个钱就解决了,实在是赚了。

    因为成深的这手艺,咖啡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了,苏苏高兴自己竟然捡了一个宝。

    就在她以为今后的生意就会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候,成深消失了。

    那天,店里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挎着一个爱马仕手包,脖子上钻石吊坠闪闪发光,一看就非常富有。

    最特别的是她的身材,用前凸后翘来形容都有点不够。她长着特别突出的大胸,而腰还很细,一个浑圆的屁股,就像健身人士经常晒的蜜桃臀,身材完美到爆。恰恰又穿着一条紧身显型连衣裙,所过之处,眼光无不为之流连。

    她走进店里,看向了成深,感觉气场瞬间碾压过来,“初一,原来你躲在这里啊,跟姐走一趟吧。”

    成深没说话。

    苏苏第一次看到成深,虽然和以往一样没什么表情,但感觉得出有那么一丢丢慌张。他回头对苏苏说了一句,“苏姐,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就跟着那女人走了。

    成深第二天没来上班,第三天也没有,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几个月,他都没有出现。

    成深就这样消失了。如果不是好多人的病被治好了,大家会怀疑,店里曾经来过一个叫成深的人吗?

    3

    当苏苏以为成深永远不会出现的时候,她却接到了他的电话。

    那是一个陌生电话,在深夜格外刺耳,苏苏挂了,因为她从不接陌生电话。电话再次响起,苏苏心想这些搞推销的也太能坚持了,她又挂了。电话第三次想起,还是那个电话,苏苏不胜其烦,接了准备说那人几句。

    “苏姐……”

    声音有点小,但是听到这个声音,苏苏激灵了一下子,这不是“神医少年”成深吗?

    “你在哪里?”

    “苏姐,……救救我”,那边的声音有点断续。

    苏苏纳闷了,转念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电话里问清他具体的地址,她本能的抓起衣服就往外面走。

    十五分钟后,苏苏已经赶到了成深说的地方。来回找了几遍,才在一个角落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

    她叫他的名字,听到一声虚弱的回答。

    走过去,她看到他脸上都是伤,还留有血迹,有点认不出人了,仔细辨认,才确定是那小子。看来他不到这个地步,也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苏苏过去扶起他,感到他这次也和她上次一样,只能艰难地迈步了。好不容易走到公路边,打到出租车,一溜烟进了苏苏家小区,又吃力地把他扶到电梯边。还好这时段人少,没被人看见成深这吓人的一幕。

    进了家门,苏苏把他安排到另一间卧室床上躺下,准备去找毛巾来给她擦一擦。成深却叫她拿纸笔来,写了一些中药的名字,叫她赶快出去买。

    “先帮我买两瓶云南白药,再去抓那些药,特别是白芨那位药,最好是多去几个药店,每个药店都买一些……”,说着,成深竟吐了一口血。

    看到他这个样子,苏苏知道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不知怎么眼圈就红了,连忙转身,飞快出去买药了。

    还好和平药房没有关门,买到了云南白药,其它的药也抓得七七八八,只有一两样没找齐,又去了几家药店才买到,有白芨的几家药店,都买了一些白芨。

    进门后,成深叫倒一点温开水,他一仰头,吞下了整瓶云南白药粉。苏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

    成深把买回的白芨看了看,挑了几种,说其他的品次很差,没什么效用。

    苏苏按照成深吩咐的方法去熬药,加入了大量的白芨。成深喝下药,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情况显然好多了,成深没有再吐血。

    第三天,成深的精神恢复了五六成的样子了,只是身体不能大动。

    养了一个星期,情况已经大为好转,成深已经能下地慢慢走动了。

    “这次该交代了吧?”

    苏苏从店里回到家,不由问道。

    此时,成深坐在沙发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每到这时,苏苏都有一种抓狂感,但是又拿他没办法。

    “姐,我这辈子已经完了”,终于开口了。

    “怎么说这么严重的话,什么完不完的,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真的,本来我该死了,但是我想活下去,我要为我的爸爸妈妈活下去!”

    “越说越离谱了,究竟怎么回事呀?”

    “我欠了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欠多少?一百万,一千万?”

    “不,是上亿……”

    “我的天啊”,“那还真是,真是,不好还。”

    这真把苏苏吓住了,一个平头百姓,怎么会欠那么多钱?

    “我以前是做私募投资的……”成深的眼睛盯着窗外,孤寂、绝望,写在他的脸上,眼神陷入某种空洞。

    原来成深的父母早已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当时只有五岁的成深成了孤儿。一位有点远房亲戚关系的爷爷把他接了去。那位爷爷是位老中医,他的儿女都去了国外生活,老中医有了成深的陪伴,日子却也过得快活。

    “我妈他们那个时代,很多人都是琼瑶迷,我妈不知道宋词,只知道琼瑶的那部小说《庭院深深》,她说很喜欢那句‘庭院深深深几许’,所以给我取了一个“深”字,我就记住了这句话,也很喜欢自己这个名字”。

    说起父母,成深的面色柔和了一些,看得出来,父母在的时候,他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虽然那么短暂。

    后来的年月,成深就泡在中医诊所里,悟性还行,爷爷叫他背《汤头歌》、背《内经》、《伤寒》、《金匮》条文,背《千金方》、《石室秘录》、《四圣心源》、《笔花医镜》里各种要诀,他不懂什么意思,但是都能背得滚瓜烂熟。

    医术上,成深成了爷爷的传人。高中毕业后他就不再念书了,不是不能读,是他自己不愿读了。本来他也想继承爷爷的衣钵算了,过一世太平日子。

    谁知道行医一辈子的爷爷忽然不能开诊所了,因为有人去举报,说爷爷没有行医资格证,爷爷这个民间中医就这样结束了行医的生涯,诊所关闭了。

    爷爷的心也淡了,为病人一辈子,最后还是病人整了他。本来私下还有很多人来找他,他也不接了,过起了养狗种花遛鸟的生活。

    没有经济来源后,爷爷的生活虽然不存在问题,成深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坐吃山空了。

    后来,经过爷爷的一个病人介绍,他去了一个证券公司打工,做一些杂务,收入还过得去。

    在证券公司开始还没什么,成深有时候去大户室给客人倒水送水果什么的,经常听里面的人聊行情,分析股票走势,成深很感兴趣。

    回家后,他在电脑上下了软件,也买了很多书籍,经常研究。一来二去,头脑反应很快的成深便找到了某些规律。后来大家再聊,他有时候就忍不住说说自己的看法。大户室里的人一听,很有新意,好多细节都是自己没想到的,便经常叫成深去聊。

    那些人听了成深的建议,赚得比以前多,高兴地和成深称兄道弟,成深是正月初一的生日,大家都习惯叫他“初一”。 后来,大家看这个男孩这么会“炒股”,跟随他的建议赚了不少,就戏称他“初一哥”了,没人还记得他的名字,都叫他初一。

    成深看别人跟随自己都赚了钱,自己难免心痒,但是没本钱,也是干着急,便默默存钱,几个月后,他自己用爷爷的名字开了户,账户上有了几千块钱。

    不知道是初入者好运的魔咒还是什么,没多久,他的几千块钱就变成了一万多,他更有信心了,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职业。

    后来,大户室的人各拿出一部分钱,类似成立了一只“基金”,交给成深操作。那时正是2014年,成深操作得很顺,很快帮大家赚得盆满钵满。成深也从证券公司辞职了,专门操作私募基金。

    “初一哥”在圈内出名了,大家都知道把钱交给这个小伙子,是会翻倍的,资金累积得越来越多了。其实这些后面再进入的资金,有的是卖了房,有的是借了钱,都想靠成深快速赚钱。

    成深初生牛犊,没想太多。在技术上他非常自信,同时并没有漠视市场风险,大盘涨涨跌跌的,成深都应付得比较好,就像利弗莫尔一样,他的方法一直管用。

    到了2015年,市场进入了全面牛市,成深选的股票全面大涨,为了赚更多的钱,成深和大家商议后,动用了融资,有场外配资的找来,成深拒绝了,觉得把风险控制在一定的范围更好。

    随着市场越来越热,金主们狂热了,都同意用场外配资,这样他们的资金量会翻好多倍。成深动心了,对于一个操盘手来说,操作大资金更有成就感。加上市场情况良好,没什么担心的,赚了后马上归还就行了。

    祸根就这样埋下了。

    5

    结果大家都能猜到,2015年6月中旬后,大盘断崖式下跌,还没来得及反应,人们已经被埋,即使成深的反应很快,卖出了一些,但是仍然在这种系统性风险袭来的情况下爆仓了,不但把赚的赔了,由于配资融资,金主们一亿多的本金也赔进去了。当他们找来的时候,成深已经逃了。

    因为成深明白,虽然之前说了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但真到了某些时候,人是不会讲理的。如果拿不到他们的钱,成深这辈子都会被追杀,逃得一死,也不能生活在阳光下了。

    成深其实之前留下了“自杀”的痕迹和伪装,但是那些人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追踪。成深不敢回爷爷那里,在城外一个师兄那里躲了几个月,却被发现了,还好他随时警觉,逃过一劫。后来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又回到城里,在离那些人出没之地很远的城西找到了苏苏这家咖啡馆,在这里得以安静生活了几个月。

    “那天来带走我的女人叫王文花,就是其中一个金主,虽然躲在你的咖啡馆,还是被她找到了。我那天以为她会把我抓到那些人的面前,这样我就再也逃不出来了,我已经做好放弃的打算了。”

    “难道她没有?”苏苏问。

    “没有,那天出了咖啡店,有两个大汉把我押上了车,然后去了那女人的别墅。我就被关在她的别墅里。她说还没尝过我这一款,既然还不上钱,人就归她了”。

    苏苏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看看成深的表情,好像在说别人的事,看不出他心里是否经历着痛苦,可能已被连串的噩运打麻木了吧。

    “那个女人和他老公早就是各玩各的了,她很有钱,而这次她只投了两三百万,对她来说损失不大,所以她决定隐瞒我被她找到的事。”

    “那你岂不是很享受,那个女人身材那么劲爆?”苏苏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又在成深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也许潜意识希望成深给出真的享受这样的回答吧,如此至少可以确定他还不是那么惨。

    “全都是假的,整形整的。”成深给了她意想不到的回答。

    几天后,成深熟悉了那个被关的房间,找了机会逃了出来,回爷爷家躲了几天,又害怕连累爷爷,最终还是出来了。

    那女人派来的大汉应该是一直在追踪他。那天可能合该出事,成深躲的地方已经很隐蔽了,还是给迎面碰上了。

    大汉对他一顿暴打,成深浑身是伤,连滚带爬,全因脑子机灵,在身体遭受重创的情况下,在那些巷子里还是找到机会逃掉了。

    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很可能肺部有轻微破裂,确定那两个人真的找向其他地方后,他又东绕西拐,终于找到一个自己确认安全的地方,才借电话给苏苏打过来。苏苏知道,如果不是确实找不到其他人了,这小子一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我怎么想,都还不上这笔钱,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成深继续说着前因后果,绝望的情绪再次袭来。

    “你的医术那么好,可以给人治病赚钱啊?”

    “那只能是杯水车薪。”

    确实是这样。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办法倒是还有一个,但是基本也没条件实现”

    “你倒是说啊”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有一类股票已经收复15年的断崖式下跌,创了新高。在大盘严峻的情况下,这种走势提示我们,这类股票将得到市场的垂青。我反复研究了一下,这些股票代表的公司业务都非常良好,在各自的行业内具有垄断性优势。从他们线下的销售走势来看,开始进入了一个漫长的增长期,如果有钱买入,很可能十年后会有十倍的回报。如果投入一千万,十年后就有一个亿了,如果情况好,投入五百万也可能实现。”

    “但是现在的我,到哪里能拿得到这么多钱?”

    苏苏认同:“就是把你我卖了也拿不回这么多钱啊。”

    “所以,苏姐,我决定明天离开这里,我怕他们找到这里,给你带来麻烦。”

    “那你要到哪里去生活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经历了这么多,我学会了不要想得太远。”成深黯然道。

    苏苏突然想到什么,说,“成深,你还这么年轻,不要放弃希望好不好,你等我一段时间,我来筹钱”。

    成深的眼睛亮了一下,又迅即暗了下去,“还是算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想把你也拖到这件事里来。”

    “你不管,榕城那边有个小镇,是我妈妈的老家,你先到那边去躲躲,我们再想办法。”

    第二天,苏苏将成深化妆成一个女孩,穿着一身套裙走出了小区,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男孩。到傍晚时分,成深到了苏苏说的小镇。

    一个月后,给小镇上的人看了一天病的成深,放下疲惫,陷入小镇夜晚的静谧中。

    他偶然看到了某个平台的一场直播,主播娴熟地推荐着美妆,漂亮的她散发着知性的美丽气质,那个人他认识。

    主播的鹅蛋脸上,一双杏眼好像会说话,左下巴上有颗明显的痣。只是眼睛比以前更大,齐肩长发比以前更亮!那是化了妆的苏苏。

    已经到了16年6月,成深在小镇见到了苏苏,苏苏给他带来了五百万。

    “我拆借了一些,加上直播带货挣的,就这么多。”

    “我可是借给你的,要收利息的啊!”苏苏见成深沉默在那里,不由得打趣说。

    “好”,成深深深地看了苏苏一眼,重重地回答道。

    6

    通过反复论证,成深在6月22日,分别在142、143、144元成交买入了某赴港上市头部企业股票一万股,在6月24日买入A股某白酒公司股票一万五千股,分别成交于172、175、180元。同一天,分别在35、36买入A股某中药股一万股,又于当年12月30日对这只中药股加仓一万股。

    成深打算持有十年,他已经不能再用他以前那一套,其实在以前操作的时候,他已经有所觉察,自己的方法在牛市上升期还好使,在震荡下行的时候就容易出问题。以前操作得好不过是运气,因为遇到了牛市。

    现在要万无一失地使用这笔钱,只能用这种“买股票就是买公司”的方法来操作,他做好了十年收获的打算。

    没想到,2020年,新冠肆虐,成深的股票账户净资产却已经接近五千万了,成深在9月1日、2日、7日,分别在1760、1781、1670清仓白酒股,在同年11月9日以600元价位清仓港股持仓,2021年2月18日以400元价格清仓了中药股。

    此时,成深准备下一轮的布局,他有信心在一两年内把净资产翻倍,这次一定要万分小心,绝不允许有一点侥幸。

    当金主们某天拿到了自己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的巨款时,以为是银行搞错了,或者是穿越了,这是真的吗?

    已至又一年秋日,小镇上,成深看到苏苏向他走来。而苏苏,第一次看到成深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原来他的笑,那么好看,就像太阳穿过阴霾,光华灿烂!

    两人坐在小镇河边的榕树下,从没有过的轻松!

    “你以后准备做什么?”苏苏问。

    “就在这个小镇行医吧!等凑够了媳妇本,我就来找你。”成深答。

    “关我什么事?”苏苏打了成深一下。

    “有人想以身相许嘛,怎么,你不愿意?”成深伸出手,帮苏苏把被风吹乱的发丝理向耳后,直视着她的眼睛问。

    苏苏低着头没说话,却藏不住嘴角牵起的弧线。之后她感觉成深的手攀上了自己的肩,轻轻用力,自己就靠在他的肩上了。

    面前的小河流淌,微风轻轻,秋高气爽的晴空,如此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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