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生病了。
那年,我即将中考。
只有我知道,我得的是,心病。
曾经乌黑发亮的秀发,从一开始的数根,到后来的一把接一把,如同残叶,落了遍地。
一块又一块的头皮,裸露出来,摸起来柔软得仿佛一触即破。
绝望,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绝望到哭不出来,内心却已被泪水淹没。
我听到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不得已,我戴上了假发。曾经最爱去的学校,如今成了一座刑场。一坐,便是战战兢兢的一上午。生怕被人揭穿我的“丑陋”。
到了下午,父亲会陪我去医院扎针灸,拔火罐,用梅花针敲头皮,每次都要敲到头皮渗血才能停止。
治疗完毕后,父亲还会陪我去打羽毛球。
这一场病,换来了父亲的陪伴,更重要的是,遏制了父母无休止的争吵,缓和了我的心病。
如今,心里的结,总算解开。泛红的头皮上,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希望。
我以为,我会一直萎靡不振,却变得,比从前开朗。
时间的确是一副良药,会把一些曾经我们以为难以愈合的伤口,奇迹般地治好,甚至不留痕迹。
让人记得它的发生,却不记得它带来的绝望。
亦说不清,这样的结局,究竟是坏,还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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