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养猫,养了几十年猫。猫总是在换,养大了猫就走了,也不告别。房子要折迁了,门面房,开了三十几年的店,就要拆了,店面其实早就被舅舅搬到另一处更好的大地方去了,爷爷奶奶舍不得,每天还来,守着有点空落的房子,等着个零星的容人,陪着一只怕冷的猫。
冬天,生了炉子。放三块蜂窝煤的那种,猫怕冷爷爷给炉子旁摆个小板凳,猫就把自己放在上面每次水开了,把水壶拿开灌水的时候,它就把自己的胖脸往火里塞,眉毛和胡须都烫卷了,也不罢休。
“这房子到时候真拆了,猫怎么办?”
“还能咋办,带回去养呗。”
奶奶爱干净,店里一 直养猫,家里它却从没去过。猫有脾气,那个冬天,它走了,没回来,就在拆房的前几天。爷爷嘴上说着“刚好,正愁往哪儿带呢”表情却是是落寞的,每天傍晚去买肉,走到门口,猫就来了,接他了三十几年,是该难过的。
推土机来了,奶奶站在二楼阳台不肯走,舅舅和妈妈把奶奶拉了下来,看着这个三十几年的回忆大楼一起哭,爷爷蹲在地上没哭,只是眼晴被烟熏的有点红。
这也是只没有名字的大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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