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邻西舍穷到拿棺材板换粮吃的时候,我邻居的老叔却三番五次的翻修他的房屋,大家纷纷去他家帮忙,那时候民风淳朴,给人家帮忙是没有工钱的。主家只是给干活儿的提供饭吃就行。
邻居叔叔是一个孤儿,自幼靠着大家的接济才得以长大。在艰难的岁月里,乡亲们从自己本就不宽裕的口粮中分出一份给他,让他能够填饱肚子,有机会读书识字。他也争气,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成为了村子里少有的吃商品粮的人,而且工资不低。
他明白乡亲们日子艰难,但是这么多人也救济不过来。他心里一直想着要回报大家的恩情,可是又深知自己并非升官发财之人,而且新中国也不兴那旧社会施舍饭的一套。于是,他变个法子,趁着翻修房屋,让大家都能来帮个忙,给大家吃口饭。
邻村曾有一个地下党,如今已是高干,为了帮助乡党们度过难关,利用手中权力,把国库的粮食分发村民,结果被开除党籍,压进大牢。邻居老叔对此引以为戒,深知不能违法乱纪。虽然他也握有一些权利,但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自己节衣缩食,用自己的存量和工资变相帮助大家。
在饥荒肆虐的日子里,北京城里另一个老干部,含着泪回到家乡。他的夫人身患绝症,已经做不动饭了,只好靠在门口给每一个来帮忙的乡亲记账。收工时,按照记录加倍发给工钱,但是他的做法遭到乡亲们拒绝,“谁家还没有个需要帮忙的事 ,往根上说,都是一个老祖宗,咋好意思收老叔的工钱。”
当翻修房屋的消息传开,村里顿时热闹起来。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男人们就扛着锄头、铁锹,背着箩筐,浩浩荡荡地朝着邻居叔叔家走去。一到地方,大家二话不说,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负责搬砖,他们弯下腰,双手紧紧抱住沉重的砖块,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喊着号子,一步步坚定地向前走去。年长一些有经验的师傅们则专注地砌墙,他们手法娴熟,每一块砖都放置得恰到好处,用手中的瓦刀将泥浆均匀地涂抹在砖块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和泥的人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光着膀子,奋力地挥动着铁锹,将水、泥土和石灰搅拌在一起,汗水顺着他们黝黑的脊背流淌下来,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妇女们也早早地来到了厨房,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她们一边忙碌地切菜、洗菜,一边唠着家常,笑声不断。锅里煮着的米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阵阵香气。灶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她们朴实的脸庞。
中午时分,阳光炽热得让人睁不开眼。干活的人们放下手中的工具,聚集在阴凉处,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稍作休息。不一会儿,妇女们就端出了一盆盆热气腾腾的饭菜,有香喷喷的炒菜,有松软的馒头。大家围坐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虽然饭菜简单,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午后,人们又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工作中。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那座原本破旧的房屋逐渐有了新的模样。新砌的砖墙整齐而坚固,屋顶的瓦片重新排列,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的光芒。屋内的空间也被重新规划,显得更加宽敞明亮。
邻居叔叔站在新屋前,看着忙碌的人们,眼中满是感激和感动。他拉着每一个帮忙的人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那一刻,这座房屋不仅是一个居住的地方,更是邻里之间深厚情谊的见证,是淳朴民风的象征。
岁月流转,那座房屋依然屹立在那里,见证着村子的变迁,也见证着邻里间那份不变的温暖与互助。它时刻提醒着人们,曾经那段艰苦却充满温情的时光,那份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善意和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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