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里,我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鸟,潜入敌方的鸟窝。据说敌方的鸟十分狡诈,他有着深绿的羽毛、细长又尖锐的眼睛和锋利的鸟爪。我作为一侦察兵悄悄地旋开了敌方大本营的木门。很好,一只鸟也没有。我缓缓移动脚爪,尽量不在木地板上留下抓痕,我掏了掏身上的钥匙,靠近一个被厚厚的幕布遮挡的保险箱,透着夜光让我摸索到锁孔。吱呀——木门打开,一只鸟开了门,门外的灯笔直地打在他的头顶上,让他散发着哥特式的威猛。他吐了口痰,然后说了些我听不懂的鸟语,我的脑子发蒙,跟个二楞似的一动不动,直到他走进房子,我扑棱地跳到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上。几根羽毛掉在他的头上,他的眼珠子向上滚了一圈,我知道大事不妙,便夺门而出。从五楼到一楼怎样下去最快?我跑到四楼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在半空倒也是感受了一下坠落的感觉,速度极快,鸟会飞啊,一想到这,又好像有团棉花把自己推醒,心神甫定。
原来是手压倒头下面了,手都麻了,我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然后梦里面那只诡异的鸟和高空坠落的情节就像一壶水从我的眼前倒在干脆面上从每一个缝隙中浸润我的大脑。逐渐把我泡软,我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我觉得今年应该不会有人扔书。”在学校的时候我这么想,我们这届真乖啊,虽然想发泄的心里还是痒痒的,扔书应该是不可能。从饮水机那边过来就听到“哇——”的声音,果然,白花花的试卷还是飘了下来,那种被压抑了的心情随着那一挥都甩了出去。
“高空坠落。”
我喝水的时候念了一遍。
也许毕业时最让人兴奋了的吧,一场考试之后前面排着长长的假期,史铁生说这是他期待的。我也很期待。现在在家里宅了不知道几天,不知道日期也不知道星期几。头几天写了个星期计划要把借来的《丝绸之路》给看看掉,后来早上醒来就去顺手地划开手机,在许墨白起周祺洛李泽言的来电和短信中度过。后来被游戏里严格的卡片等级和收集心绽之花等解锁新功能道具埋没。这个游戏的低幼操作非常适合我这种没有竞技头脑玩不了杀僵尸开卡车的人。我被完美人设圈粉后的第四个晚上,我决定暂时和野汉四人组告别,真正地开始看书。
翻开书后的没几页,想起来在学校同学推荐的《小林家的龙女仆》,于是我后来又开始重操旧业追番剧。我不会像韩少功那样无聊时对吊灯有多少次的研究,倒是被番剧开头玩坏了的“舅舅耶”“微辣猪~”笑出了猪声。
在被我妈第n次说在家不干活又懒后,我决定晚饭后去洗碗。我摆好第三个碗放在窗台外面晾,一个滑落,一个来不及,一个白瓷碗从空隙中钻了下去。先是听到敲到了一个石块样的东西,再是碎了的劈啦声,随后是人们的唏嘘声。
“高空坠落。”
我的大脑是蒙的。
有没有人在楼下,有没有砸到人。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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