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这儿就开始混了。怎么说,四五年的时间,如果刚开始还有那么点奋斗的意思,从一个混账地爬了出来,现在不过是摔摔打打,在另一个地盘稀里糊涂站稳了脚跟。
我在内心如刀绞的时候没有选择离开,这样的时刻其实不少,一次次地,我只是用现实不断抨击自己的心,然后又有些无赖地在那些撞破的地方随便包上个什么塑料皮子。
我自己是不愿意呆在这里的,我听到心在诉苦。然而我只是沉默,旁人看着我的神情扭曲,露出有些惊恐的样子;有些抽了空隙过来,在我手心塞了一坨卫生纸团儿。展开来看,是别的跳槽的机会。
我有些泪目,很快,又用手腕子抹干了。我捏紧了卫生纸团儿,随手丢在一个纸篓里。
下次又作痛苦状,下下次,再下次...现在我常常笑,拧巴的周期变得很短,很多不适在别人识破之前我就自己处理掉了。我还在这里,还在为此消耗一天中8小时+的时间。
我才没有惜时如命,高考已经过了好些年,就是四六级和雅思,也都是有些久远的事。这样算下来,就没有太多需要争分夺秒的事。
一页页翻过日历,我十分恍惚。好像从睁眼开始,我就已经进入一个无止境的转盘里,亦或是睡梦里,又在那之前。我就是这样,被个幻影推着,该吃吃该喝喝,吃饱了上路,从城市东边穿梭到西边。
我只是为了见证四季才存在着吧,有时我想,城市的阳光和雨水在轻轨上没有什么差别。看天气预报觉得像在施行什么占卜巫术,比对着现实的情况,如同看一场表演,我只是观众,绝对的束手束脚的观众。
一天是有24小时的吧,哪里都一样。把8小时以条约的形式,千里迢迢,朝圣般奉献给别人,给出的已经远远超过了1/3。一笔强迫的买卖,削了它,剩给自己的怕是连千分之一都难了。
我还活着,这个城市阳光少得可怜,水也野蛮,我还是活下来了。我经常打开窗子,有时胆大起来,窗子和门一起敞开。之前参观过别人数月不开窗的屋子,天花板上有斑驳的绿绿的霉,和屋主比起来不甚好看。之后,我就心心念念着,生怕自己也变起异来,最重要的,要呼吸,要打气。
我不知道我要这样混到什么时候,急得冒痘的日子也要渐渐远去了。反正关了门,我就不是谁的谁,不用看日历,不用回答三姑六姨的问题。
我想要自己作自己的主,现在,就还是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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