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个小视频,里面的孩子排队打针,从医生开始碰到她的袖子就开始哭,梨花带雨,虽然是个男孩子。
医生百般安抚,每一步工作进展的都不容易,消毒的环节都能让他哇哇大叫,以为自己快死了,闭着眼睛不敢看。
却在针头扎进去的一瞬间,猛地睁开眼说:就这?
身为医生,不知道每一天要见多少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这哭往往从看到穿白大褂衣服的人就开始了,哭声大多止于针头扎进身体。
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打针的经历:
也忘了当时生的什么病,母亲让我去诊所打针,因为彼此很熟悉,所以母亲也就没有跟着。
去了以后医生开始做准备,把一只只玻璃药水放在一起,然后又一支一支地敲掉瓶头盖,慢慢的把一支支药水吸到针管里。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认真的看着每一只药,看着针头的粗细,想象着这个东西扎到身上的那种疼痛。越看越紧张,恐惧也在慢慢叠加。
医生最后有一个经典的动作,那就是把针管朝上,轻轻的推一下,从针头喷出一条弧线,做完这个动作,基本上就意味着可以开始打针了。
我在看着医生盯着针头喷出的那条弧线时,果断的拔腿就跑。一口气不歇脚,跑回家。
母亲看着我这么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就问我针打了吗?我说打了,母亲说还是打针效果快。
后来看到我手中拿着的钱,就问我为什么不付钱给人家。这下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
最后的结果是母亲号令哥哥把我缉拿归案,不仅要回去把针打了,还要赔付医生浪费掉的那一管药钱。
回去的时候,医生一看到我就笑了。再三问我还跑不跑?听说其实你不打也可以,刚才跑那么快,说明好的差不多了。
我不好意思笑了,哥哥替我做了决定,说接着打。
这次打针风平浪静,咬牙闭眼之后才发现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后来付钱的时候要付双倍,医生说什么也不要,他说那一支药也并没有浪费。他的女儿刚好跟我的病一样,我跑了,他就把那支药打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身为医生的女儿真可怜,逃无可逃。
真的感谢在那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真诚。
谁都知道,打针的疼痛微乎其微,却依然会在打针之前心里七上八下。虽然成年人不好意思像孩子一样用哭来表达恐惧,但内心里的紧张一点都不少。
人们对疼痛的畏惧是天生的,字典对疼痛的解释是:因病、刺激而起的难受的感觉。难受是人本能要远离的一种感觉,却又因疼痛与难受之间的必然联系,人用自己独有的想象力来加重难受的等级。
不得不打针,是人们在即将迎来那种难受感觉的时候,因为无从选择而延伸出来,在想象中的疼痛加倍。
成年以后的生活中,令人感觉到难受的事情,绝不仅仅是打针带来的疼痛。
无论过去了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的风雨,也无论历经多少的坎坷。印在心中的,关于打针的回忆,依然那么清晰可见。
后来慢慢才知道,让人感觉到最痛苦的,是看到了一个痛苦,却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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