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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故事节丨母亲:我的眼瞎了,但心没瞎啊!

423故事节丨母亲:我的眼瞎了,但心没瞎啊!

作者: 贱公子 | 来源:发表于2018-05-11 07:19 被阅读79次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23故事节丨母亲:我的眼瞎了,但心没瞎啊!

    阳春三月,大湾河里的水再次涌动起来,水流冲破冰面焕发出无限的生机。大小不一的冰块在河面冲刷着,一路蜿蜒而下,阳光照射在上面,显得格外闪亮。

    大湾河刚破冰不久,从水面上望去,还能感到一丝寒意,就连从南方飞回来的鸟儿也还不敢站在冰上喝水,有些胆大的飞来喝了两口,又砸吧着把冰水吐了出来,扑楞楞地飞开了。嘴里还叽喳有声,仿佛在说:“太冷了,好冷啊!”

    鸟儿飞到一株柳树上站着,不时剥啄几粒柳芽来吃。柳树才刚刚抽枝,叶面散发着黄绿色的芬芳,鸟儿吃得津津有味。

    半黄不绿的柳芽把绵密的柳条也染了色,垂钓在大湾河的河水之上,呈现出异于冬日的风景。要是哪个大摄影师来咔嚓拍两张,一定能拍出不朽的经典之作。只见柳枝迎着春风静静地飘着,又有一群鸟儿扑棱着过来,站在柳树上东张西望。“扑哒——扑哒——扑哒”一阵节奏有序的敲打声从河边传来,鸟儿纷纷望去,仿佛是在看什么稀奇的物种。

    沿着鸟儿的视线望去,可以看到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正蹲在河边,用木槌敲打着衣服。女人穿着单薄的灰色粗布衫,旁边还有两个补丁,头发捆成一团盘在后脑勺,左边放着一个木盆,盆里放着几件浸湿的衣服。

    女人把刚才敲打的衣服放在石头上,又从木盆中取出一件,水哗啦啦地从里面流了下来,形成苗条的瀑布。她前倾着身子,左手将衣服铺设在石头上,右手拿起木槌有节奏地敲了下去,水滴瞬间四溅起来,“扑哒——扑哒——扑哒”的声音更加强烈,鸟儿全被吓跑了。

    女人敲打衣服时,脑袋朝左边偏得厉害,仿佛不这样就看不见一样。由于极度背光,以至于很难看清她的脸,唯一能看到的是她的双手,纤细而又通红,手上的血管脉络分明。

    女人手上的红,是那种颜色分明的红,这一定是长期把手放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过久而产生的轻微冻伤。

    这个女人大概属于生活艰难的一类吧!粗糙的布料,繁杂的补丁,都足以证明她是穷苦百姓家的女子。不然谁会在刚破冰时来河边洗衣服。瞧瞧这十几米宽的河岸,除了女人见不着第二个人了。

    女人继续敲打着衣服,背后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像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声音,听脚步声,是好几个人走了过来。

    这群人极度聒噪,不时从中发出争吵的声音,一个孩子在其中挣扎哭闹着,“放开我,快放开我”这是一个男孩儿的声音,言语中似有哀求的味道,却也能听出几分不满。

    他们走到河岸边,抓着孩子的女人朝着下面大喊:“阿秀,阿秀,你给我上来。”

    洗衣服的女人原来叫阿秀。不过阿秀似乎并没有听到后面有人喊她,继续捶打着她的衣服。

    男孩儿见阿秀没有听到,便略带委屈地喊了一声:“娘!”

    阿秀就像浑身触电一般,先是停止捶打,又是抬头一愣,直到再次听到男孩儿的呼喊,阿秀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华子站在身后,身边一个肥胖的女人紧紧攥着华子的手。

    阿秀大概三十出头,身子单薄,脸上却是棱角分明,一看就饱经岁月风霜。她站起身来,边往身上搓手边走过来,嘴里还疑惑地问:“阿庆嫂,有什么事情吗?”

    阿秀还没等阿庆嫂开口,就走到面前把华子拉了过来。阿秀注意到,华子的鼻孔、嘴角有红褐色的血斑,看来是刚流过鼻血。原本胖女人把华子的手腕都抓红了,阿秀抓过来时,又把华子的手抓得惨白。

    “嗤——”华子感到一种冷热交替的痛感缠绕着手腕。

    “怎么了?你家儿子把我家儿子小乐打了!”阿庆嫂说着,从旁边拉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孩子脸上、衣服上也满是血斑。旁边还有一个略小的男孩,以及两个妇女。

    “你看看,都打出血了!”阿庆嫂指着自己儿子的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阿秀一看就明白过来,是华子跟小乐打架。可小乐身上的血分明是自己儿子的鼻血,这点阿秀看在眼里,并没有说出来。

    阿秀侧着脑袋问华子:“是你先动的手吗?”华子双手捏着衣服,低着头并不做声。

    阿秀明白了一切,直接抬起头,同样是侧着脑袋,问阿庆嫂:“你想怎么办?”

    阿庆嫂没料到阿秀会这样问,仿佛阿秀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是啊!在这个大湾河里,要说最能无中生事的人,就非阿庆嫂莫属了!她通常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错的说成对的,许多人都奈她不得。

    “想怎么样?赔医药费!”阿庆嫂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就是为了医药费来的。

    “是他先骂人,他嘴巴不干净我才动手的。”华子哭着争辩道。母亲意味深长地看着华子,并不言语。

    “我又没有胡说,你妈本来就是个瞎子。”小乐也回了一句,直接把所有人给惊呆了。这话当然也是阿庆嫂教的。

    “瞎子”二字一说出口,所有人都触电一般,浑身不自在起来。此刻也不难理解阿秀洗衣服时为什么要偏着脑袋,看人时也要侧在一边,只因她只有一只眼睛。

    阿秀的左眼紧紧闭着,上下眼皮还有一条长长的疤,仿佛是眼睛这条天然的缝,破坏了伤疤曲线的完整性。

    “你还说,你还敢乱说。”华子一下子握紧拳头想要冲上去,却被阿秀拦住了。

    阿秀用仅剩的一只眼盯着阿庆嫂,阿庆嫂的脸白得发亮,很显然心里虚得发寒。

    “这这这……”阿庆嫂变得慌里慌张。

    “妈,她本来就是瞎子,为什么不让人说,你平时……”小乐不知道自己还在煽风点火,阿庆嫂一下子捂住了小乐的嘴。

    阿秀的脸瞬间变得凝固,仿佛整个大湾河里的冰块都贴在脸上。

    华子几次想要挣脱母亲的手,却被阿秀紧紧扣着。华子痛苦,母亲阿秀同样痛苦。

    “陪医药费!像这样至少也得五个鸡蛋。”阿庆嫂自知理亏,索性破罐子破摔,跟阿秀讨教还价起来。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阿庆嫂你这样不是……”旁边的妇女插嘴说道。

    “我不管,谁让这个扫把星的儿子打我的儿子!”阿庆嫂理直气壮地说。

    阿秀沉默了一会儿,冷冷说道:“好”。

    面对阿庆嫂这种狮子大开口,阿秀只能默默承受,不然以后可有阿秀好果子吃。阿秀自己受到欺负没问题,可要是儿子不好过,那就是阿秀的错误了。

    这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华子赶忙解释道:“娘,那是我的血,那是我的鼻血!是他们嘴巴不干净,我才动手的,可他们两个打我一个……”

    华子还要再说,母亲却蹲下身去打断了华子说话。“不管怎样都是你先动手打人,打人永远是不对的。知道吗?”

    阿秀用仅剩的一只眼注视着华子,华子看到母亲深情的眼神,默默地低下了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没几天,阿秀就把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下的蛋赔给阿庆嫂儿子当做医药费。阿庆嫂刚开始还假装推辞不要,却不等阿秀再开口又把鸡蛋接了过去。阿秀离开时,阿庆嫂还故意把门关得大响。

    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一切物品都显得弥足珍贵。这对可怜的母子,没有丈夫和父亲,只能两人相依为命。这可怜的苦命人呐!

    要说阿秀为什么只有一只眼睛,这事儿还跟华子他父亲有关。据说华子在两岁时,阿秀的眼睛还完好无损,父亲也还在家里承担家务。但不知什么时候,父亲跟村外的一个女人鬼混起来,变得对家不管不问,整天就是早上出门晚上回来。

    阿秀刚开始还能忍住不说,可当华子开始吃饭时,家里三张嘴要过生活,阿秀一个人干活就显得力不从心。阿秀也从未抱怨,每天依旧煮三个人的饭,只是家里储藏的粮食越来越少。

    终于有一天,父亲决定跟村外的女人远走高飞。在离开的当天晚上,阿秀终于忍耐不住爆发了,阿秀刚开始对男人苦口婆心地哀求,让他为了儿子不要走,但男人不听。

    阿秀用身子堵在门口,威胁男人说:“今天要走,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男人气急败坏,抄起一根夹炭的火钳就挥了下去,阿秀发出一声惨叫。

    在微弱的灯光下,男人看到阿秀捂着左眼,鲜血从手指缝隙里汩汩流出,男人吓坏了,赶紧从门口跑了出去,这一跑就再也没有回来。

    十多年过去了,让阿秀失明的那只火钳还在,可当初那个两眼汪汪的阿秀却不见了。阿秀多次想到过死,或者像那负心男人一样一走了之。可是不能,要是阿秀也走了,华子该怎么办?

    “华子已经没了爹,可不能再没有娘。”阿秀每次想到这里,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面对着邻居隔三差五的找茬闹事,阿秀是能忍则忍。因为阿秀要给华子一个安定的家,抚养华子长大成人。

    记得华子还小时,听不懂别人说“瞎子”是什么意思,每次别人说阿秀是“独眼龙”、“瞎子”的时候,华子都是呵呵地笑,因为他听到别人在说母亲阿秀的名字。可等华子大了些,能够明辨一些是非,就越来越难以忍受别人当着他的面说母亲阿秀的坏话。华子在十岁时,就下定决心要照顾母亲一辈子。

    华子很是懂事,在五六岁时就跟着母亲上山砍柴,那时华子经常意气风发地说:“娘,你走在我后面,要是老虎来了我就可以保护你了。”阿秀经常被儿子的话感动,有时就连失明的左眼听了华子的话,也能湿了眼眶。

    唯独让华子难以理解的是,每次邻居的孩子故意以母亲的眼睛说事,几个人大打出手时,阿秀都会主动让华子认错,或者心甘情愿接受赔偿。

    阿秀常常教育华子:“眼睛可以瞎,但心不能瞎。”华子始终不能理解母亲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秀这几年来从没想过改嫁,虽然有不少为她好的人劝说,但阿秀都执意不肯。

    村里的人说阿秀的风凉话:“谁会娶一个独眼龙的女人当老婆,何况还有一个拖油瓶。”华子每次听到这里,通常都会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所以华子一天到晚还是没少让阿秀操心。

    阿秀还是告诫华子,不管别人说什么话都不要理它,更不能动手打人。

    “我的眼睛瞎了,心可不瞎。”阿秀经常这样说道。

    华子刚开始能忍几句,但对方说话越来越难听之后,华子还是忍不住抓到什么就扔过去。这一点,华子和阿秀同样难受。

    对阿秀来说,华子没有父亲已经够辛酸了,可唯一的母亲还是一个瞎子。别人说坏话可以假装不听,可刀子扎在心口怎么能不痛呢?只是不愿说出口罢了!

    唯一让阿秀欣慰的是,华子虽然经常闯祸,但他还是非常听话懂事,即便华子长得跟他的混账父亲越来越像,总让阿秀想到当年那些痛苦的事。

    阿秀注意到,华子每次说话时,都会尽量站在她的右边,然后轻轻地告诉母亲今天发生了什么。

    “娘,老师今天又表扬我了!”

    “娘,今天我跟双子哥他们去河里摸鱼,结果双子他摔倒在河里去了,我们就笑他。”

    华子滔滔不绝地讲述时,阿秀就欣慰地看着。阿秀知道,华子之所以站在自己的右边而不是左边,是因为右边说话阿秀就不用把脑袋侧着看人,而在左边说话的话,阿秀就要把脑袋侧歪着才能看到人。这一点,让阿秀既开心、又难过。

    这年夏天热得紧,大湾河村连续三四个月没有下雨,整个大湾河都已经干枯殆尽,完全没有昔日浩浩荡荡的风光。大湾河村的人遇到百年不遇的旱灾,吃水变得异常困难。只有上游处还有一个地下出水口,于是白天那里人满为患,水不一会儿也就舀干了。有的人甚至为了一点水大打出手。

    对于弱小的母子俩来说,白天根本不可能打到水。这家里没有男人,日子是真不好过。现在连水都要争着抢着,可阿秀天生单薄,华子年龄又小,怎么可能抢得过那些胳膊粗壮的大人。

    这天夜里,华子在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母亲阿秀在隔壁翻身,床板咯吱咯吱响,看来阿秀也没有睡着。

    华子突然灵机一动,翻身起来“咚咚咚”地敲着墙壁。“娘,你睡了吗?”

    华子停止动作,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声响。不一会儿传来母亲翻身的声音,又听见母亲开口说道:“还没呢!太热了。”

    华子立马兴奋起来,把脑袋靠在糊满烂纸的墙壁上,说道:“现在晚上没人,我们去打水吧!”

    阿秀听到华子这样一说,瞬间精神抖擞,之前缠绕着全身的燥热也不见了,只觉得耳目一新,阵阵清凉从体内传来。

    “这么晚了,你不怕吗?”阿秀在旁边说道。

    “有娘在华子就不怕,娘不在,我怕。”华子坐在床板上,一本正经地说着。“要是现在去肯定有水,而且还不用挤。”

    阿秀觉得华子说的很有道理,要是明天白天去打水,肯定又是空手而归。刚好家里的水不多,只够一两天的生活用水。

    阿秀赞成华子的提议,母子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轮明月时隐时现,两个人都显得异常激动。

    华子走在前面,拿着一根破旧的手电,手电时暗时亮,月亮躲进云层后,手电发出的光只能只能勉强看清地上,但华子还是尽量把手电的光往后移,这样母亲就能尽可能地看清路面了。

    母子俩走在大湾河里,脚下的鹅卵石大且圆滑。要在以往,这里早就是波浪滚滚水声涛涛,可连续几个月不下雨,大湾河也只剩下“大湾”,而不见了河。许多鱼虾死去后的骨骼落在河床上,有的已经跟河床化为一体,有的还有鱼腥味,在炎热的季节里,散发出阵阵恶臭。

    其实华子刚一出门就有些后悔了,在屋里睡着时,看外面一片敞亮,天上星星闪烁,很是漂亮。但华子刚打开门,才发现旷野没有他想象中明亮。自己盯着路走都还是勉强才能看清,母亲只有一只眼睛可怎么办?两人刚走几步,这月亮还躲进云层里去了……

    “娘,你小心点,这里特滑,要走慢点。”华子特地叮嘱道。

    “好嘞!”阿秀欢快地应道,像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阿秀在后边担着桶,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看着眼前的儿子,感觉却是分外明亮。

    阿秀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晚上出来很不方便,白天尚且看不明白,到了晚上又怎么看得透彻呢?但阿秀又不想拒绝华子的好意,更何况家里确实没水了,要是这两天再没水吃,那可真的要渴死了。

    阿秀想到这里,竟然想起自己当年跟丈夫一起放牛,一起男耕女织的生活。现在丈夫虽然远走高飞了,但幸好华子还在,并且华子乖巧懂事,已经懂得帮自己分担家务。今晚来提水,就是华子灵机一动想到的。有了华子,生活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啊!

    “娘,你还记得前年冬天下大雪,家里快要没有吃的了。我从山上打了许多野鸡回来吗?”华子突然开口说道。

    阿秀一下噗嗤笑了,说道:“记得,那年粮食收成不好,很多人冬天都饿瘦了,只有我们娘儿俩吃得白白胖胖,村里的人都问我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呢!”阿秀不知道华子今晚为什么要说这个,但是突然提起,还是感觉那段日子不可思议。

    “娘,等我以后长大当大官了,我一定要在家里买许多的肉,这样我们就不怕冬天吃不饱了。”华子兴致勃勃地说着。“我还要买许多的大水缸用来装水,这样以后半夜也可以不用再来偷偷打水了。”

    “嗯!华子真是好样的。”

    母子俩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走到出水口,里面果然是满当当的一池水,旁边竟然还有些水在望石头沙子里浸。晚上的水格外清澈,仿佛也能够浸透人心一样。

    “今晚的水真清!”阿秀不自觉地赞叹着。

    阿秀打了满当当的一桶水,让儿子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月亮从云层出来了,整个大地变成银白色。母子俩跟得紧,华子的倒影便映在阿秀担着的水桶里。华子的倒影时大时小,时清晰时模糊。

    阿秀看着华子的倒影,又不自觉地想着:“有华子在,生活多好啊!”

    “倏——”河岸干枯的草丛里突然传来响声,像是什么动物经过,瞬间打破了阿秀的冥想,担子也突然沉重起来。阿秀朝着草丛里望了一眼,草尖微微拂动。

    “原来是风啊!”阿秀才明白过来,肩上的担子又变得轻盈起来。

    走了一段距离,华子突然慢了下来,向母亲说道:“娘,你先休息一下,我想撒个尿。”刚好阿秀也想停下休息,华子这样一说,自己还真的累了。

    “好,那你去吧!别跑太远了啊!”阿秀说着把担子卸了下来,小喘着气。因为天热,身上也早已是香汗淋漓。

    “好。”华子应了声,便跑到不远处撒尿去了。阿秀现在原地,看着华子背着身子撒尿。旁边的野草跟华子差不多高,阿秀这时才注意到,华子已经这么高了。仔细一想,华子今年也快十三岁了吧!

    突然草丛里又“倏——”地一声,再次把阿秀给吓坏了,连忙退后两步。借着稀薄的月光,阿秀仿佛看到一只野兽正匍匐着从草丛里爬出来,草丛嚓嚓有声,旁边的鹅卵石也活了过来,因为恐惧而刻意避开着野兽的脚步。

    阿秀本能地后退一步,谁知野兽突然加快脚步窜了上来。

    “啊——”阿秀惊叫一声。

    阿秀感觉自己必死无疑了,在脑海里突然冒出无数个想法。心想着华子马上就要成为没妈的孩子了,华子以后可怎么办呐?

    阿秀已经被野兽扑倒在河床上,兽爪强健有力地按着自己的身体,沉重的野兽呼吸声在耳边轰隆作响。

    “永别了!我的孩子!”阿秀在心里说出这句话,准备承受猛兽血盆大口的撕咬。

    “滋——滋——”阿秀感觉脸上一阵湿润,猛禽正伸着舌头作试探。

    “滋——滋——滋——”阿秀突然感觉不对劲,野兽把嘴凑过来并没有用锋利的牙齿撕扯自己,而是……而是在用嘴亲吻自己,甚至连爪子也在自己身上乱摸,正要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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