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我们去玩吧!”
“哥哥还有功课,幼初乖,去找四幺姐姐。”
“我不,每次都是和四幺姐姐玩,我要哥哥一起嘛。”
“下次,下次哥哥带你去荡秋千,看太阳……好不好?”
“不好,哥哥现在就和我玩嘛。”
“哥哥?”
……
“起床了,幼初小姐。”
“嗯?……四幺姐姐,哥哥呢?”
“少爷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四幺望着幼初一脸的失落,又急忙安抚道,“不过,幼初小姐,我听管家说,少爷中午会回家吃饭。”
“真的吗?”
“嗯,那幼初小姐今天早上也要乖乖吃饭哦。”
“好――”
一声天真无邪的童音携着微不足道的几分十七岁少女应有的成熟,不禁让四幺语塞了,“唉,我可怜的小姐。”
“喵~喵~”一只蓝灰色的异瞳猫咪,俏皮地唤着主人。这只机器猫和两年前幼初死去的猫咪一模一样。虽然只是个替代品,但它是唯一一个一直守在幼初身边的朋友。
幼初心里想的事都会告诉它。
“小陶猫,喵喵喵。要和幼初一起去吃饭吗?嘿嘿。”
“喵。”
……
“管家先生,哥哥中午什么时候回来呀?”
幼初一手拿着三明治正准备塞入嘴中,一手抚摸着怀中的猫咪。她一双漆黑明眸,痴痴得等待着回答。
“小姐,您乖乖上完课,少爷就回来了。”管家毕恭毕敬地做出鞠躬的姿态回答着,眼角挂着笑容。
“真的吗!那哥哥会带什么礼物给幼初呢?”幼初显然更加的兴奋,似乎有些不顾怀中又刚睡醒的猫咪,呆呆地叫着饿。
”幼初小姐,小陶猫该去吃饭了。”话毕,一旁服侍的四幺抱过那只赤瞳的猫咪,径直走向客厅的角落。
“这个,幼初小姐。少爷中午会带一位客人回家。”管家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微微一笑。也许他相信幼初已经习惯了。
孩童般的幼初哪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她依旧是满载着一股脑的疑问,“是云生哥哥吗?还是婧儿姐姐?”
管家摇摇头。
“小姐,是未来的女主人。龍鑫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云烟小姐。”
“女主人……”这猝不及防的消息
瞬间的沉默,终是被天真无邪的声音给温柔了。
“幼初知道了,谢谢管家先生。”
……
用完早餐后,幼初便习以为常地去观摩小陶猫“吃饭”。之后,就回了房间看书。
这时,从接待客人的大厅方向进过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仆毕恭毕敬道:“幼初小姐,林老师已经来了。”
“好。”
幼初合上书,双手一撑从床上滑了下来,抱起正在床脚边打呼噜的小陶猫,猫咪从悠长呼噜声中低沉羸弱地叫了一声。
“喵――”
它呆萌的声音,酥得幼初心中甚是怜爱,柔柔道:“小陶猫乖,幼初去上课了,回来再和你玩,好吗?啊……真乖。”话毕,幼初把猫咪轻轻的放在床上,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紧紧得凑在它的耳边,低声道:“等到哥哥回来了,记得要给新嫂嫂――打招呼哟。”
说完,幼初满意地笑着离开了房间,仆人关上门的瞬间,它的右耳隐隐闪烁着光亮,却不晓,转瞬即逝。
“林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呢?”
“烨少说了,幼初今天可以不用学算数。幼初想学什么呢?”林临一脸温柔晕染在鼻梁前的金框眼镜上,不少蕴藉地等待着少女的回答。
幼初微含着手指,傻傻地盯着书架上,继而又嫩嫩一笑,“心――理学。”
“啊?”
林临下意识地扶了扶几乎被惊得歪斜的眼镜,仅有的时刻,喜悦险些浸出了眼角。
“林老师,什么是心理学呀!”幼初朝林临挥了挥方才从书架上随意抽取的书,“林老师,这个是不是‘道理’的‘理’呀!”
“嗯……幼初可真聪明,学得真快。”林临强笑着拿过幼初手中那本《人格心理学》,摸了摸幼初的头,“幼初,你还小,这种书等你长大了才看得懂。”
“哦。是这样啊――那林老师教幼初画画好不好?”
“好。”
……
“林老师,你说哥哥会喜欢吗?”幼初举着刚画完的画,眸中依旧就是满怀期待,脸颊上的笑似乎从未有半分的消减。
“当然,这可是幼初自己画的,烨少肯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那幼初也给新嫂嫂画一张吧。”
说完,充满了七分热情的幼初“斗志”昂扬,信心满满,奋笔疾画,就连林临都觉得幼初越来越傻得可爱了,只是,和两年前的那个韶华正茂,大方绰约的她相比,他会更喜欢哪一个呢?
林临走后,幼初还在继续,直至她的哥哥回来……
听到车驶进大门的声音,幼初拿这画作飞奔下楼梯,小陶猫喵喵的叫着,紧随其后。
“哥哥,哥哥!”
“幼初小姐,您慢点。”
烨少刚进门,幼初就冲进了他的怀里,她异常得兴奋,而他平日里凛然冷漠的神色,也消融了许多。
“幼初在家,有没有听话?”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话中是另一种温柔。
这种温柔被一旁的云烟尽收眼底,她虽然知道烨少这个出水芙蓉的妹妹也只不过是个傻子,但女人天生的嫉妒心,总会超越一切事实油然而生,没有为什么。
“烨少,这就是幼初妹妹吧,长的可真是楚楚动人,好生让人喜欢呀。”她一边满带笑容地说着,一边挽起烨少的胳膊。
“嗯,幼初,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云烟姐姐……以后就要改……”
“嫂嫂好!”幼初叫的是如此急切,也许,连她内心都该急切的。
“哎呀,说笑了,咱们幼初可真乖。哦对了,嫂嫂给幼初带了礼物哟。”云烟从包中缓缓地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盒上闪闪发亮的银色标识,散发着奢侈的气息。
幼初接过闪闪发亮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同样闪闪发亮的蓝宝石项链。
从不同的角度上欣赏,它会映射出其它色彩斑驳的颜色。有的柔情似山涧流下的汩汩清凉,有的热情如同烈焰上盛开的地狱之花,而如此精美又价值不菲的东西,势必夺人眼目。
其名为「深海的烟花」。
“好漂亮的项链呀,幼初好喜欢,谢谢嫂嫂!”
华丽的东西果真是轻而易举地就夺走了平淡事物的初心。
幼初还是把自己蹩脚的画作往身后藏了藏。
“哥哥,幼初饿了。”
“嗯,开饭吧。”烨少的目光从幼初身上收回。冷了冷,一声令下,整栋别墅无一处不活动。
……
“幼初,明天晚上有一个晚会,你想不想参加……”烨少试探性得问道,因为她一向不喜欢隆重的场合,即便是傻了之后也一样。而烨少最清楚地记得唯一一次她参加过的晚会还是十年前,她刚来到这个家以养女的身份参加自己的生日会。
她当时给他送了一幅画,一幅空白,末尾写了“未来”二字的画。
……飞扬的思绪瞬间被云烟敛聚。
“小幼初可一定要参加嫂嫂的晚会哟。”
不知晓的云烟,话语甚是轻快,无意间却惹得刚回神的烨少微微皱眉。
“嗯!幼初正想试一试漂亮的新项链呢。”
“咱家幼初可真乖!”
云烟见幼初如此幼稚痴傻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笑弧。
是半斜弧。
夜晚的天空平滑无皱,天气微凉,西北角一隅的新月,洒下温柔孤清的白月光,和着时而将至的微风,无不叫仰望天空的人,徒生悲凉。
而彼时的繁华帝都,灯火璀璨,高楼大厦出奇得令人生畏又无不惊呀,徒生“蜉蝣”渺小之感。
这是幼初第二次参加如此盛大的晚会。帝都各家名媛望族无不在其中,但这繁荣的外表,又能隐藏多少阴谋呢?单纯只是两家企业强强联手吗?
云烟说的没错,幼初果真是最吸引众人的小姐。她本就生得落落大方,楚楚美丽,又加之“深海的烟花”所折射出的火树银花,她便是今晚夜幕中唯一一颗最闪烁的星星,星辉永夜。
“这就是传闻中烨少唯一的妹妹,芳名叫幼初。”
“她长的好漂亮,那项链简直与她绝配。”
“是这样的没错,只可惜是个傻子。唉,现在的男人哪个想要娶个傻子。”
“呵,可不是嘛。长的好看穿的漂亮又有什么用。”
“是啊,毕竟这次晚会的主角是云烟小姐才对吧。真不知这个傻子打扮得这么花哨是想夺魁吗?”
“就凭她,说到底他也不是烨少的亲妹妹。”
“对啊,想来还是云烟小姐有福,可真叫人羡慕呀。”
……
她们明里暗里讽刺地甚是言欢,孤灯落幕下,黑影中晃过幼初的身影,离她们不远。
幼初正开开心心得品尝着她最喜欢的蓝色蝴蝶花蛋糕。
蓝色蝴蝶花――黑暗中的梦想,痛苦中的赎罪,死亡中的默然。
“哇!你们快看,你们快看!是云少爷,我的天,帅死了。”黄色礼服的女孩险些叫出声,但还是被幼初听了个一清二楚。
“云少爷简直就是帝都的国民老公,他好酥啊!”紫色礼服女孩也随声附和。
“你们看,云少是不是在往我们的方向走!”红色礼服的女孩激动得面颊通红。
而她们的幻想,却被幼初的声音生生地打破。
“云生哥哥,幼初在这!要吃蛋糕吗?”
不知何时,云生已走过那群女孩,来到幼初面前。温柔地笑着摸着她的头,“幼初,好久不都不找你云生哥哥玩,想不想哥哥了?”
“想,”幼初依旧柔柔得回答着,“但那群姐姐更想哥哥呀!”
许是小孩说话大声,被她们听到个个都面红耳赤,腼腆得低下头。云生顺着幼初手指的方向,只是不屑一顾地瞟了一眼,眸中寒光四起,那群女的显得更加得落魄。
“幼初这话什么意思,她们怎么会想云生哥哥呢?”云生的眸子又重回暖意。
“是真的,云生哥哥。几个姐姐方才还说哥哥就像是,是……是什么老公,好像叫国,国……”
“国民老公。”云生盯着幼初,傻傻的模样,忍俊不禁,又打趣道,“那幼初长大后想嫁给云生哥哥吗?”
“想。云生哥哥最疼幼初了。”即便痴傻,但幼初的真情直接在云生心中比烟花还要美。可惜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哟,哥哥竟然在幽会,这么冷落羽姐姐,父亲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
“云烟!你怎么回在这,不应该是去陪陪你的烨少吗?”
“我不来这里怎么知道,哥哥是如何冷落羽姐姐的呢?”云烟一抹冷笑,笑得极其妖艳。
云生从小就在美国读书,几乎从未和这个妹妹有什么交往。回国后,因为家中横生变故,才渐渐地看清了她的模样,绝对心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那门亲事我本身就不同意。如果父亲执意逼娶,大不了走便是。不像我亲爱的妹妹,自始至终都是靠男人活着。”
云烟知道她这个哥哥很少与人说话,以前以为他会是个哑巴,很难想到话中字字带刺。
但是她云烟什么人没遇到过,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哥哥。
“哥哥可真是专情啊,不惜要与父亲反抗娶傻子回家吗,那可是全天下男人都不要的东西啊,哥哥何必自降身份呢?”
云生的脸色霎时难看,他好不容易会的讥讽,去料云烟比他更有经验。
云烟离开前还非常不屑得把目光扫过一旁傻乎乎看戏的幼初,心中嘲笑道:“你以为自己有多招男人喜欢吗,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别痴心妄想了。”
对啊,幼初的傻,本就和云烟脱不了干系……
舞台终究会落幕,但却会带来熟悉的祥和,没有人群嘈杂的嬉笑声和令人作呕的奉承声音,此时对于幼初来说,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
“哥哥、哥哥,我们一起去荡秋千,好不好嘛?”幼初用她那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握住哥哥的一两根手指头,不断地左右晃着,她望着哥哥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哥哥也盯着她看,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觉得妹妹傻傻得令人心生爱怜,不禁笑了。幼初看见哥哥在笑,自己也跟着笑。
只是哥哥没笑出声,而她笑得很大声,很天真,很灿烂而已……
“走吧,去荡秋千。”哥哥握住她的小手,微笑道。
“太棒了!哥哥要跟我去荡秋千耶!”
此时的幼初正满七岁,哥哥长她五岁。
哥哥拉着一蹦一跳合不拢嘴的幼初,步伐平稳地踏在院子里绿茵茵的草坪上,走向静默在晨曦中的秋千椅……
“哥哥,你看!我能看清太阳耶!”幼初舒缓地依偎在哥哥的怀里,仰着脑袋,充满好奇地望向太阳,努力地修圆黑眼珠子。但烻烻的阳光并非有半分的柔情,斜射在空气中形成的一圈圈由大及小的模糊光晕,射得她的瞳孔时大时小,不久便酸涩了。
突然,眼前一抹温凉的漆黑。像幽邃的深渊,不透一丁点光线。紧接着,幼初感到眼前暖暖的,是一种比清晨的阳光还要令她心动的感觉,眼睛的酸痛也顿时消失了……
黑夜蒙蔽了她的双眼,但却点燃了她的心田。
轻丝拂过,掀起涟漪,荡起微波,摇曳着幸福的五月铃兰,四月的柳絮漫天飞舞,淡黄色的连翘充盈着三月的笑声,预言着她的模样……就连心中的小火苗也激动地凌空跳跃,欢快、自由、洒脱、热情……
但不张狂,也从未张狂过。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已不再是儿时的模样 。而少女的韶华是一年中最好的春色。谁曾想过,青春嘉华埋没于一场意外的车祸。到底是上帝的戏谑,若不是那个哥哥与云烟欢情的视频以及家喻户晓的爆料,她会不顾一切地冲上马路,自欺欺人地去问个究竟吗?
到底是她不愿意相信还是不敢相信。她并非一开始就是个多情的物种,她曾经的冷漠和孤寂又有谁会知道,现在的莽撞冲动皆因记忆中错误的温柔引起,既然是个美丽的错误,这份记忆不要也罢。
这一次上帝并未戏谑她,只是遵从了她潜意识的想法,帮她扫除了一些障碍罢了。黑压压的巨大冰山下沉睡的无知被悄然唤醒,她顺其自然的成了“傻子”,记忆只停留在小时候和哥哥一起成长的故事中,再往前就记不清了,而往后也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被唤醒的是她的欲望。
她不能失去哥哥!哥哥是她曾经的救世主,是第一个给过她真心的人。这个世界上,她只记得那个疼她爱她的哥哥。
为此,她甚至刻意得封存了自己真正的过去……
“小陶猫,幼初长大后既想嫁给云生哥哥又想嫁给哥哥。小陶猫,你说幼初该怎么办呢?”
幼初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略有些纠结地和小陶猫说着悄悄话。
小陶猫只顾喵喵地回答着,右耳中的光芒越闪越亮,却并未亮进幼初的眼中。
“怎么办嘛,小陶猫,幼初好纠结呀,如果只选云生哥哥的话,那哥哥就会不开心的。”
“但是云生哥哥对幼初很好。”
“不行都不行的,哥哥会生气的。”
……
咚咚咚。
“进来。”办公桌前的蹙眉紧张的烨少迅速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幼初纠结的声音顿时消散。
身为董事长秘书的云烟,穿着一身妖魅但不俗气的绯红色短裙,胸前抱着一叠文件,眼睛紧紧得勾着假装看资料的烨少,微微撅起红唇,“烨少,大清早的就别这么辛苦了,人家看着可生心疼。”
“……噢,是吗?”烨少的嘴角勾起一轮浅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成熟稳重的男人味。
每每嗅到这股味,云烟感到自己的荷尔蒙激素瞬间上飙,姿态袅娜的她,被烨少搂入怀中,用嘴唇紧贴着她舒展的锁骨,此时云烟的面颊娇柔绯红,烨少依旧如同他们第一次那样在她完美无瑕的颈脖上留下搁浅的印记,印记隐隐会给她带来痛楚,但她一直以为那只是爱的欲望,殊不知这是病态的爱,只是被转移了。
因为他不想伤害那个他真正爱的人……
“烨,烨少……”云烟微喘着娇气,娇滴滴得唤着他。
下一秒,烨少从沙发上起身,背对着肆意用身体揉着沙发的云烟,整理着衣装和领带,神情严肃,冷冷道:“通知各部门十点钟开会。”
话毕,他大步离开。
……
“管家先生,幼初想去公司找哥哥。”
“这个……幼初小姐,我去问一下少爷。”管家显然有些为难,毕竟烨少之前吩咐过,除非有他亲自陪伴,否则不能让幼初出去乱跑。
“不要!幼初要给哥哥一个惊喜。”幼初一脸不开心地拒绝,转而又是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
“哥哥一个人肯定好无聊,幼初偷偷去找哥哥,给哥哥一个大大的惊喜。管家先生要保密哟。”
“唉――好吧,就让阿柱陪小姐一起去吧,我先暂时不告诉少爷。”年老多情的管家终是被幼初的无知天真给戳中了痛处。
他也有一个和幼初一样可爱的孙女,同样是一场车祸,夺取了孙女的命。而每当看到幼初,他仿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亲孙女的影子。可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幼初的痴傻让他常常痛心和悲伤。
只叹,命运无常,世事难料……
“太好了,谢谢管家先生。”
阿柱是管家的亲外甥也是烨少的专程司机之一。为人老实淳厚,做事也十分的踏实,而且对于一个练家子来说保护一个小女孩应不在话下,如此想来管家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许多。
纵观整个帝都繁华奢侈,街上随处可见极富的人。但若论身价,排行第一,当之无愧的是烨少。旗下的企业不仅涵盖时尚、娱乐、信息,还包括自主科技研发。
幼初要去的,正是科技研发总部,只是她不知道哥哥并不在这里。
“幼初小姐,我在这里等您,您自己去能行吗?”阿柱停好了车,把幼初送到了大厅门口,又满是怀疑得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粗苯地开口问道。
“行的,阿柱哥哥,幼初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幼初还可以去找里面的姐姐。”
说完,幼初向阿柱挥了挥手,就奔跑进了大厅。
“……诶,幼初小姐?”
看着幼初激动欢喜的模样,阿柱只是欣慰地笑着摇摇脑袋,长舒一口气,就坐进了驾驶台。
幼初一进大的找不着边际的大厅,就傻了眼。她有些愚拙得站在大厅的中央,充满好奇得向四处望来望去,迎面向她走来的是一个微笑的接待员。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诶?我来找我哥哥,姐姐知道哥哥在哪里吗?”幼初像小孩一样直直盯着招待员姐姐看,这位老练的招待员被么一盯到觉得有些腼腆。
“小姐,请问您哥哥是?”
招待员开始怀疑,幼初会不会是总裁的某个小情人故意来公司里找事。
毕竟之前像这样没有任何预约的女孩来找总裁的可是有好几个,全都叫自己应付着了。
“嗯……哥哥是……”
正在幼初不知该如何解释哥哥,以及面前的招待员正暗暗地压抑住自己骄傲自以为是的神情时,突然听到她们熟悉的声音,默默得解释清了一切。
“幼初!”
“云生哥哥。”
“幼初,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云生的满脸喜悦随即掠过一抹担忧。
“幼初在家里无聊,来找哥哥。”
“这样啊。烨少今天不在这里。幼初想到云生哥哥这里玩吗?”
话是问得幼初,但一旁恍然大悟的招待员顿时又尴尬又惭愧。仅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等待发落。
“幼初也想,但幼初跑出来找哥哥的事,云生哥哥要替幼初保密。”
云生被幼初给逗笑了,忍不住摸了摸幼初的脑袋,“嗯。”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去忙吧。”
云生淡淡地对站了许久的招待员吩咐着。接着便拉起幼初的手,离开了大厅中央……
叮――电梯停在了 43 层,云生的办公室,也是独立的科研机构。
“云生哥哥,周围怎么没有人,好玩的东西在哪里呢?”
幼初走出电梯,狐疑地向四周看去,除了冰冷冷的各种仪器设备外,就只剩下白得刺眼的灯光。
云生温柔得笑着对幼初说:“里面有和云生哥哥一起工作的姐姐哥哥,幼初记得要懂礼貌。”
“好――”
“幼初真乖。”语毕,云生走到门前,人脸识别后又输入了密码:EMNTXH. 4213。实验室大门缓缓开启时,幼初好奇得问道:“诶,云生哥哥。为什么你在那上面,门就开了呀?”
“幼初是说的这个吗,这是人脸识别,不过设备并没有很完善,输入密码也可以的。”
“哦。”幼初皱着眉毛点了点头。跟着云生走进了实验室。
“幼初乖乖学习,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好――”
……
云生将手揣在白卦衣兜里,大步走了进去。幼初看见了许多圆柱形的玻璃体,里面装满了不同颜色的透明液体,周围皆有一些俯身工作的研究人员和和各种复杂的电子设备。一路上,遇到他们的人都礼貌地退让一边,“组长好。”同时幼初也会不停地问一些奇怪又幼稚的问题,云生每每听到都微笑耐心地解释。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走上光滑绞人的玻璃,鞋跟与之摩擦的声音,就地谱写着一定的节奏,压抑着这里特有的窒息感。这种感觉直到走进另一扇门后才有所减缓。
这里,就是云生以及他的团队主要的工作地点,目前他们都集中于升级一种新型炸弹。
初代就悬浮在幼初的眼中,芯片大小,黑色,泛着银光。
“云生哥哥,这个是什么呀?能碰吗?”刚伸出手指,欲要收回的幼初好奇地问道。
“不可以的,幼初。这个是炸弹,很危险的。”云生握住幼初悬停的手,轻轻地把它放回,嘴角挂着笑容。
“那云生哥哥为什么要研究这么危险的东西呢?”
“嗯……为了人类和科学的进步。”云生回答的面不改色。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敷衍痴傻无知的幼初罢。
这种有计算机控制的新型炸弹一旦升级成功,就是一笔前所未有的巨大财富。
“云生哥哥,它有名字吗?”幼初继续问道。
“没有,它只有型号叫 EMNT. 4213”。
看着幼初一头雾水的模样,云生下意识地摸了摸幼初的脑袋,继而微笑道,“听不懂没关系的,幼初可以给他取个新名字。”
“诶。真的吗?”
“嗯。”
“那就叫……小回一号!”幼初高兴得不禁大叫有声,而这一声成功地吸引了一直在埋头苦干的研究员的注意,他们也这才意识到,组长的身旁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妙龄的少女。
“小回?”云生喃喃自语,漆黑的眸子瞬间聚焦一点像果冻一微微晃动,隐约可见他眼中折射出的亮光。
“嘿嘿,云生哥哥,幼初取的名字好听吗?”
“小回。是谁这么叫你?”云生眸中的焦点突然转移到幼初的额间,灼得她有些害怕。但,这个久违了两年的名字啊,他当然会激动。
“云生哥哥……四幺姐姐,嗯……哥哥之前都这么叫过幼初。幼初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哥哥说,是……是乳名。”
“是吗?‘小回一号’,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有些失态的云生渐渐回过神来。
又重新将平日的微笑端正得挂于嘴角,温柔地对幼初说:“幼初偷偷跑出来也该回去了,别让烨少知道了……幼初喜欢到云生哥哥这里玩吗?”
“幼初喜欢这里!云生哥哥,送幼初下去好吗?”
“好。”
……
云生把幼初送到阿住的手上,并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就挥手与幼初说再见。他虽是一脸微笑,而且总是那么得温柔近人。但他真心的温柔可是很贵的……
自始至终他只给过一个人:
林轻回。
……
令云生没有想到的是,烨少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他工作期间,手机唯一一次亮屏,竟是烨少百忙之中的一句话: 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云生盯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故作委屈地回了一句“哎呀,烨少这是生气了?”
对方秒回。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不然的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这个样子更像霸道总裁了。”
“十,九……”
云生笑着摇摇头,似乎很无奈,又似乎胸有成竹。
而总裁办公室的门早就敞开在等他了。
“诶?这下是有去无回了。”云生苦笑着喃喃道。
在宽敞又豪华的门前略微停顿了一下,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带,舒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烨少。”
电脑桌前的烨少十指交叉置于胸前,默不作声地靠在转椅上。眸中的冷光沉浸在落地窗外直耸云霄的楼宇之间。这个拥有整片帝国大厦的男人真的还是自己的发小吗?
云生被眸中的冷气震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说吧,为什么要让幼初到公司里来。”
仿佛半个世纪的沉默,终是被这幽幽一句给打破。
“你带她到研究室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是这样啊――你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回答我!”
“唉,别生气嘛。是幼初愿意来的 ,她可是很想念你这个哥哥。”
“……”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让她待在公司里。公司人多嘴杂,你这样做得让她背负多少流言蜚语。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只会害了她!”
“害了她?烨,你真觉得,把幼初一直锁在家里,是对她好吗?要不是因为你,当年……”
“够了!”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博弈,往往无法预料结果。烨少突然发火却在云生的预料之内。只是,为了她,他愿意重新赌一把。
“烨――你是想一辈子把幼初都锁在家里吗?你给她最亲的机器猫装上窃听器,派人时刻监视着每一个和她接触的人,甚至还……”云生脸色十分难堪,咬着牙,硬生生地把那句“以保护她为借口去找了别的女人”给咽了下去,他沉默了一会,耗去了自己仅有的力气和勇气,嘶吼道,“你锁住了她的自由,却在放纵自己的欲望!一直以来错的人是你啊!”
……
“呼――呼――”急促的呼吸声和似有似无的风声缠绕在一起,有声映衬着无声。窗外的天也随之阴沉。
他知道,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会带来更糟糕的结果。他的身体倏地一阵发热,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的云深选择了静静得等待“王的审判”。他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脸,咧着嘴,不出声地暗暗嘲讽着自己,胸口随着呼吸声一起一伏。
明明光线十分充足。但有一瞬间,他真的感觉眼前男人的表情十分得模糊,被欲望紧紧得笼罩,扭曲。
压抑,还是压抑……
幸运的是,云生没有赌错。
幼初真的是身前这个男人唯一的弱点。
他赢了却也输的一派涂地。至少,再一次证明了,她终究是不会属于自己的。跟这个男人相比,他真正缺的是什么?
他缺的是自己不曾有过和幼初共同的回忆和守护。
……
“你回去吧……我会让她自己选择的。”
烨少说得很自然,但他能感觉到话中隐隐的无奈和悲伤。
“嗯。”
“对了,半个月后……我会和你姐结婚。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幼初。”
“结婚?!烨,为什么要这样!你选择离开,她该怎么办!”许是紧张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有那么一瞬间,云生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说的对,一直以来我都在放纵自己的欲望。我不想像以前那样再伤害她……”
片刻的沉默,急促的呼吸声,精神世界的崩塌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如同行尸走肉,濒临深渊。
“我只要她一直笑着就好了。云,你会替我做到的吧?”
“烨……我……”云生强行抑制的泪水缩减成了痛苦的哽咽。
此处,帝国明线上两个最荣耀的男人,为了痴傻的她,都沉浸在痛苦之中。
彼时,毫不知情的幼初却思绪万千。
下午两点钟。
“少……少爷?”
烨少突然回家让这位经久阅历的管家骇然意外,不安的情绪令白手套遮掩下的双手不自主地颤抖。
烨少神情严肃,眉宇间尽敛心思。让人琢磨不透。
“幼初呢?”
烨少止步在一脸担忧的管家面前,不动声色道。
“小姐在,在楼上休息。”
下一秒,烨少径直去了幼初的房间。
管家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下了。这么多年,烨少这一点性子他还是懂得的。
“少爷,幼初小姐正在睡午觉。”立于门前服待的四幺恭敬得说道。
“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烨少眸波微挑,摆了摆手。四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门是悄悄敛着的。但做事雷厉风行的帝国烨少却在这刻踌躇了……
他收回触于门上的手,复杂的矛盾展于这不足十厘米的滞留、徘徊。
A他轻轻推开了门。
在烨少眼中,幼初背对着他,抱着同样熟睡的小陶猫,蜷缩在一张偌大的软床上。
……这个久违的罪恶啊。
烨少想着,如果当初他没有在这张床上,没有失态地去“嗫咬”她的肩,没有悔恨后又去找别的女人,没有那个神秘的证据出现在她的手机里,没有上帝视角内操控的车祸阴谋,没有……
他就不会失去那个他真心爱护的妹妹,小回。
“都是你……自作自受罢了。”被欲望和极端的爱吞噬的恶魔在他不愿触及的深处讥讽着。
烨少用自己还算坚强的意志压抑这个罪恶。恶魔的声音嘎然而止。
但不一会,它又幽幽开口道:“承认吧!表面拥有一切的你,内心是无比的空虚,是你害了她!你渴望的她是不会醒来了。”
……
久经“沙场”,又从不直露真情的烨少,此刻,落下了一滴迟暮的眼泪,它迟了整整两年。泪水的成分是悔恨,自责和无比的爱怜。
“哥哥……哥哥?你哭了?”不知何时醒来的幼初弱弱得开口道。痴痴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来自心底。
“幼初,你醒啦。”
烨少立刻站起身来,背对着幼初,冰冷低沉的话语中却依旧为她流露出汩汩柔情,“哥哥还有事,先走了。”
幼初急了!
“哥哥不要走!幼初要和你一起睡觉。”
烨少的脸颊两边被少女稚嫩的声音给晕了一层浅薄的绯红。
是罪恶还是羞耻。他转过身,泪水早已不见踪影,他只是静静地品味着。
而刚睡醒的幼初一直这么望着哥哥,不觉有些尴尬。但哥哥仍是不容置疑的严肃,恍惚间让幼初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哥哥怎么会掉眼泪呢。
他也犹豫了,但些许片刻,他还是狠下心来说道:“幼初,你也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哥哥迟早会离开你的,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目光直盯着幼初,但内心在躲闪。他感到心脏快要裂开,恶魔又开始按耐不住,欲望这试图嘈杂他的本性。仅有的清醒中,他依然选择了离开,脑海中满是幼初最后一幕无助的绝望。
她慌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幼初听不懂!哥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幼初!”
在痛苦的支配下。紧闭的房门后,传来幼初本能的呐喊和撕心裂肺的哭声。
“哥哥!――”
……
“终于要结束了吗?快了吧……只差一步了……我好累啊。”轻回出神得对着镜子喃喃道。
两年的隐忍,是她对自己最大的突破。
自从上次见面,烨少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她从小待着的地方,从此失去了最重要的陪伴。
婚礼被推迟在了一个月后。管家告诉她,烨少和云烟住进了另一栋别墅,离这里有几十公里远。她成了这里唯一的主人。
她明白了,哥哥是把自由还给了她。
她默默地找出了出事前就一直隐匿着的手机,她瞒了所有人。手机号码是定制的,通讯录里只有一个人的号码。那份崩裂了一切的证据在有些陌生的手机里前后躺了两年。
她盯了一会儿,果断地按下号码,虽时隔多年不用,但号码的主人从未骗过她,“这个手机你拿着,里面只保留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就星期二联系……放心吧,烨莲是不会查到的。”
今天正好是星期二。
手机只响铃了两声,也就是两秒……
“小回?我终于等到你了。”
轻快低沉的男声从线的另一端不紧不慢地传来。
熟悉的声音把昔日的厌恶毫无保留地涌出,她不断地提醒自己,我只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才给他打电话。况且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事情结束之后就各走各的。
“诶?小回,怎么不说话呢?两年都没有理我了,我可是着很急啊。”
轻回的耳边再次传来男人愉快戏谑的声音。这时,她沉默不住了。
“你少假惺惺的,两年前的车祸是不是你指示的!”她故意提高音量,做出很生气的样子。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两年前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自己为了寻求真相决定装傻充愣……
这个仇她报定了!
“怎么会,小回怎么会不知道?我还以为烨莲会告诉一直在装傻的小回呢。他还瞒着你,会不会是在保护云大小姐呢?”
“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他肯定不会说,而且你以为我被关在家两年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是吗?那小回就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即使隔着声音,轻回也能想象出他那鬼魅的笑容。
“在云烟和我哥私情之前,她还是你的人吧?她背叛了你,又害怕受到惩罚。所以你就利用这一点指使她,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谁告诉你的?小回,还是你自己猜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的脑洞可真大呀,我天真的小回。”
“呸。谁是你的……到底是不是,我只要真相。”
“唉呀。两年都不来找我,小回,你的心变得可真狠啊……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就别再自作多情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是复仇吧?”
她愣住院,许久都没有意识到,原来跟这种人在一起,没有秘密啊。
“当面说。”
“咦?小回终于肯约我一回了吗?看来今天得庆祝一下。”
“我没有约你。我重申一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不不不,准确来说,是亲密的合作关系。”
电话里传来了男人得意的笑声。但轻回并不在意这些,估计他许久都没有真正地笑过了。
“明天早上八点,老地方。”
“八点?这么早……小回就不担心烨莲不许你出去吗?”
“你明明就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我。故意的吧?”
“哈哈哈……开玩笑的,整个帝国的女人还是小回最真有意思。”
“就八点。我再说一遍,这只是一个交易,别以为是喝茶聊天这么简单。”
“交易?我可不这么认为。只要小回愿意,我可以不收报酬的。”
“……”
男人倒是蛮轻松愉悦的,但她被弄得心烦意乱。搞不好,真是前世的羁绊。那……这下可就棘手了。
这天晚上,漆黑不见五指的别墅里,只有她的房间还亮着光,是晶莹闪烁的泪光。
过去的事,可真是麻烦……能忘记就好了。
她用手肘撑着脑袋,痴迷的望着并不存在的星空,颦眉哀叹。
果然,想要摆脱这一切……得剑走偏锋才行啊。反正要么绝望要么死亡……
她掩了泪光。在这个不眠的夜晚里,她甚至能恶心地想象着,哥哥与云烟的夜夜春宵。多么炽热多么娇媚,哪像这里的孤寂和冷清。
两周后的婚礼,在今天早上她已经收到了邀请。但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带那条“深海的烟花”呢?毕竟项链的寓意很符合现在的自己。
纵使再绚烂夺目的景色也只能埋藏在深海里,无人知晓。
“呵呵呵!无人知晓?既然你这么愿意光彩夺目……你和哥哥的婚礼上,就让我帮你更加的绚烂吧!那个时候,这将是整个帝都里最炙热的婚礼。”
“敬请期待吧!哥哥……还有嫂嫂。”
今晚,她将最后一滴眼泪笑完……
阿柱现在是她的专程司机。
“小姐,您想去哪?”
“哥哥说过。帝都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有一栋大楼,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姐姐还有玩具。幼初去那里玩。”
“最繁华的街?大楼,玩具?嗯……”阿柱思考了一会儿,便很快想起了什么,“小姐您说的是,儿童乐园大厦吧!”
“嗯……好像是的。”
“好的,小姐。”
七点四十三分。
“小姐。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事的,阿柱哥哥。幼初以前经常来这里玩的。”
幼初背着一个蓝色的书包,笑眯眯得向阿柱摇摇手。这时,一位漂亮的招待姐姐笑容可掬的向幼初走来,她穿着与其他招待员不同的紫色制服。满带着职业笑容,和蔼可亲的开口道:“是幼初小姐啊。三荷姐姐带你上玩,好吗?”
“好。”
三荷牵起幼初的手,从容不迫的走向观光电梯的入口。幼初跟着三荷的步伐,转过脑袋对着阿柱说:“阿柱哥哥。幼初就在这里玩,你在车里等幼初吧。”
“好的……小姐,您注意安全。”说完阿柱坐回了驾驶座,和平常一样,四方平头的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呆头呆脑,老实本分。
徐徐上升的观光电梯里,幼初不紧不慢地取下了背上的书包,从中拿出一张金黑色的卡,递给了三荷。
淡淡道:“他在哪?”
“啊。轻回小姐,醨少已经在 107 号房间等您。”
“叮――”电梯停在了三十四楼。手表上的时间显示:七点五十七分。
“我知道了。”
“好的,轻回小姐。”
三荷走后,她在 59 分是才进入 107 号房间。屋内昏暗欲坠的灯光,与外面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仿佛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
“啊呀!小回可真是准时,既然来了又何必在走廊上逗留呢?”
在她眼中,这里除了黑暗里那个身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让他感到熟悉。一点都不像是来过很多次的地方。
“……”
他从黑暗中走出,随之清晰的是那张英俊绝伦的脸携着鬼魅的笑弧,却似笑非笑。
“小回,许久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的……讨厌我。”
“你觉得,谁会喜欢一个疯子呢?”
确实,无论是帝国的商业界还是黑道,他,楚醨,谁不敬他三分。如果说明线上,烨莲是所有人都仰慕的,那他就是暗线上所有人都敬畏的。
无论是颜值、智商、财富、权势还是女人,他都不输于烨少。
但一旦拥有了一切,就会越来越放纵自己的本性。
在别人看来他就是疯子,嗜血如屠的疯子。
“疯子?对呀。那小回也怕我吗?”
“不怕……我是专门治疗精神病的心理医生,疯子早就看习惯了。”
“不对哟,小回。我可是会折磨人的疯子。”
空荡的房间里传来他狂狞的笑声,眸中天生带有的阴毒寒气,弥漫着整个房间,唯独止步于轻回的周身。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的人,简直寥寥可数。女人,迄今也恐怕只有她一个。
“行了,说正事。”
“诶。是小回的复仇计划吗?”
“他的公司最近在升级一种新型炸弹,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弄到它。”
“EMNT. 4213。几天前刚好升级完,还没有正式进入市场。这个好像有些棘手啊?”
“说吧什么条件,只要报酬够对于你来说什么事都可以。”
“小回这么了解我。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兴奋呢?”
“必须的。对自己的病人以及合作对象,这还只是最基本的。”
“这种炸弹还没有批量生产,仅有的几个是在烨莲的研究总部,合法的渠道也只有一个。是个麻烦……”
他狐疑的眼中饶有兴趣。
“实在不行就盗。炸弹在那栋楼第 43 层,入口是人脸识别,不过输入密码可以的。 ”
“密码吗……小回应该知道吧!”
轻回浅咬着嘴唇,点点头。
“EMNTXH. 4213。”
楚醨若有所思地磨挲着下巴,打趣道:“这么多年了,云少爷都还是忘不了你。小回……你这样可不好,得招多少女人嫉妒。”
“跟你有什么关系。钱我会想办法给你的。”
“实话实说而已。钱我不要,我只要你……”话至此处,他捉摸不透的笑弧更深更明显了,“叫我一声哥哥。”
“你……我喊谁也可以,你的话我下不去嘴。”
“那就叫醨少。记得像其他女人那样娇柔点儿。”
一阵不知何处涌上的恶心和潜意识里的极不情愿。让她莫名不知该如何回答。
为难之际,一个陌生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性感女人在毫不知情下“解救”了自己。
“醨少――这么久了,都不理人家。哎呀!这不是烨莲那个傻妹妹吗,怎么在这里?”
在轻回眼中性感的女人其实大多都是一个样,只是身旁的这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独特,就是半裸的胸部上有一粒黑痣。等等!我……好像我自己也有。
“你来干什么?出去!”方才还是期待玩味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我还想问呢?醨,这烨少的妹妹怎么还在这里?”
“不要叫我醨,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轻回直盯着他的侧脸都能看到那个强烈压抑的怒气。看来这个女人来头不小,对他来说应该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乘着渐渐亮起来的灯光,楚醨对着置身一旁看戏的她做了三个字的口型――
选择吧。
这回真是敢怒不敢言,大不了,豁出去了。不就是……
“姐姐,幼初在这里玩。遇到了这个,大哥哥。”哥哥二字她咬得很紧,但痴傻的模样未成改变,演了两年,她早就游刃有余,“这个哥哥说可以带幼初找到自己的哥哥。姐姐,你知道是不是认识幼初的哥哥呀?”
显然,她选择了前者。
“整个帝都能有谁不认识烨少的。白痴,醨少是骗你的。跟姐姐来,姐姐带你去。”
“好――”
幼初这个形象,就是在遇到哥哥姐姐说的事情都要爽快答应。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轻回正愁该怎么结束和他这个沾不得好处的谈话。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哎呀!醨少这是舍不得人家?”
说着说着,女人便一个劲的扭着翘臀舞着纤细的腰,想要去依偎揽起男人的胳膊。
“滚!我再说一遍,滚!”
他是真的生气了。就算再不怕,这个时候知趣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算她知趣。轻回在心中暗暗鄙视嘲讽着。
那个如此性感的女人最后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喂。我叫了,最迟下周的今天我就要看到东西。”
“不中。小回,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没有一个像样的称呼吗?”
她想赶快离开这里。
“醨――行了吧!”
“嗯……醨……好吧!我就勉强接受了。”
男人乐呵呵道。
“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走了。对了,我等你消息。”
“就不再叫我一声吗?”男人匆匆问道,随之传来“砰”的一声,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
当断则断,你还是没变。
也许小回说的没错。要想打败一个自己没有多少把握能打败的人,只能另辟蹊径了。比如夺走他的最爱,或者将这份最爱变成最恶。
如此甚好。烨莲,这一局你已经输了。
……
三年前,轻回正在读研,师从当时帝都里数一数二的心理学专家。
8 月 11 号星期二的早上,老师因家中有急事,把一位病人的委托交给了她,病人名叫牧江醨,男,26 岁,患有高功能型边缘性人格障碍,其余不详。
高功能型……搞不好,自己会被这种病人给套路。
轻回盯着病历犹豫不决,她有一种想打电话告诉老师换别人来接手的冲动,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况且老师临走前的最后一句叮嘱,让她陷入了沉思。“轻回,你是老师最信任的学生。我想,你很适合他……就当是锻炼锻炼一下自己吧!”
唉,那就放手一搏吧!少女。
下午 2:20。
轻回比约定的时间早了 20 分钟,她站在一栋有着彩虹般颜色的大楼前,微微张口,十分怀疑地盯着那几个字:儿童乐园大厦。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这人完全不好治啊,说不定根本就没法沟通。”
片刻的迟疑后,她又紧拽着背包,憋足了一口气便硬着头皮进去。
“您好。请问您是有预约吗?”
“有,有一个叫牧江醨的人约我在这栋楼第 43 层 107 号房间。”
“107 号?小姐您没有弄错吧!那个是我们公司总裁的专属房间。而且,我们这没有一个叫牧一醨的人。”
“……怎么会?”
她开始焦虑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但当她把手机短信上的每一个字都一一默读了一遍,才略有底气地质疑道:“短信上面就是这么说的,麻烦您再问一下。”
焉知祸福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接待员急忙接起,不敢有怠慢。
轻回只见她神色收敛,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声“好的”,才放下电话走向自己,“小姐,您请跟我来。”
“哦,好的。”
这是楚醨第一次见到轻回,却真应了那位心理学专家的话:她很适合他的口味。
男人开始对她产生了兴趣,成功地把初来乍到的轻回引进了自己的套路中。
就像八卦阵中,他自己站在太极的位置一样。
“这是……化名?!”
“我说,林医生。干嘛在意一个名字呢,我约你来是来看病的。”“看病”二字他咬地死死的。像愤怒的猛兽从牙缝挤出来肉丝一样。
“嗯……好,不过我只是个学生,‘医生’这个称呼我还不够格。”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会如实回答。”
一堆按程序走,无关紧要的对话开始了……不过这也只是套中的一部分,所以男人依旧很开心。
凡事不能操之过急,狩猎也是一样的道理。
半个小时后。
“谢谢你的配合。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啊!林医……姑娘?”
“请您直接称呼我姓名。”
“哦哦,据我所了解,你的专业是和精神以及人格有关的吧。”
“嗯。不过我也研究社会心理学。”
“厉害啊!那那个问题你一定能回答了。”
男人异常的兴奋,都集中于嘴角的斜笑弧。
“您请快说。”
轻回早已按耐不住了。自从遇到这个人之后,她就开始在心里千百万次地告诉自己以后绝不当心理咨询师了,定要再闭关修炼个几年。
“既来之则安之嘛。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那么,怎样才能打败自己没有任何胜算能打败的对手?”
轻回惊讶得扶了扶没有镜片的眼镜框。继而苦笑地说:“不好意思。您问的这个问题跟我的专业没有关系吧!”
“不……不对。我咨询的怎样是从心理方面击溃对手,和其他的没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很简单啊!”一份来自对专业认知的过度自信,反倒让轻回自以为是地踏进是事先挖好的坑里。
“……怎么个说法?”
“你看啊,如果自己的对手是一个很物质和能力上都强大的人,那他的心里多半是虚空的。你只要想办法夺走他潜意识里无比珍爱的东西,那一切都解决了!”
男人故作沉默,低头思考着。轻回见状,更加自信了。
“但是呢想要夺走别人珍爱的东西不是那么很容易的。可以另辟蹊径,比如把他的最爱变成最恶,为自己的欲望所支配。这样他能一直活在痛苦的阴影之中。”
“……”男人仍然沉默。
“嗯……就是让他爱到一种极致,渴望占有所爱的却不敢轻易占有,是真爱与欲望的矛盾。这样一来,他的人格中就会隐藏一个恶魔。我个人认为后者更好一些,您觉得呢?”
一节短暂的沉默,是满面春风的轻回预料到的。但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她一跳。
激情,肯定的掌声在空荡昏暗的房间中不断得回荡。男人一边鼓掌一边踱步,还一边发出令人琢磨不透的邪魅般的笑声。她感到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艰涩地咽了咽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精彩,办法就是独特,心也够狠……”
男人突然凑近她,犀利渴求的眼神让她的眸光潋滟,她努力地压抑着突然袭上的恐惧,正好神色。
男人的兴趣剧增,缓缓地吐出,“不过……我喜欢。很对我的胃口。”
男人走回原处,她趁机慌里慌张地解释道:“那……那只是单纯理论上的臆想,没有实际的根据。您不必太当真。”
“噢,是吗?白高兴一场咯。”
男人丝毫不在乎,只顾幽幽得笑着。
“算是吧……”轻回低着头收拾桌上的笔记,耳后的动脉突突地跳着。
4 点 03 分的时候,轻回终于结束了让自己有点怀疑三观的咨询。
但她从未想到,自己戏谑般的人生会从此开始。
真是祸从口出。
……
这让时隔两年后的轻回才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男人所说的对手就是自己的哥哥,而她竟毫无保留地出卖了哥哥。
到底这是一场用血来出演的话剧,还是一次与众不同的成长经历?
“我自己选的路,错了我也从不后悔!何况,我的目的只是追求真相。”
“唉,我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想到过去的事。真是个麻烦。”
想到这,枕边的手机突然振动。
“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小回,怎么还没睡呢?女孩子要早睡早起对身体才好。”
“什么事!”
“开个玩笑嘛!说正事了,东西我弄到了。不过我先声明啊,我可是没有偷的。厉害吧!”
“知道了,有空我就过来拿。”
“小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偏偏只要 ET3?不会只是单纯因为它小,电脑操控?”
“不,因为……升级的 ET3 在事后,根本是不会找到爆炸源头的,杀人连凶器都找不到的刑事案件会有那么容易破解。”
“哈哈,小回的心可真是缜密。可是你就不担心你亲爱的哥哥会把这一点告诉警察吗?”
“无所谓。谁会怀疑到一个傻子身上,谁又会联想到这个傻子和你在合作,别忘了你也是帮凶。”
话毕,轻回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毕竟跟这种人说多了,自己的秘密就怕是藏不住了。
“……真狠。”
呵呵,但我可是主谋啊!
……
盛大的婚礼如约而至。。。
排场自然是难以想象。也许这单单一场婚礼就会轻易成是帝国的头条新闻。
幼初感觉哥哥是在和她玩躲猫猫。
从一进场到现在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幼初一直抱着呼呼大睡的小陶猫坐在休息室里。休息室的门是开着的,从这里出去很容易,但是幼初从一开始就被设定为听话乖巧懂事的孩子……
“哎呀!烦死了!”轻回在心中低吼道,“谁来救救我,哦不,救救幼初。她快无聊死了。”
进入婚礼现场的来宾陆续续续。外面的热闹与这里的冷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
等不了了!
“走吧!小陶猫,嘿嘿,幼初要去找哥哥了。”轻回抱起猫咪的前爪,呵呵的笑着,与这里的寂静悄然融为一体。
她很快就去了前厅,又穿过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后面的花园。
“诶?”
“那是……向日葵吗?真好看。”
“向日葵――沉默的爱。呵呵,真有意思……”
轻回第一次看见向日葵,它们向阳而生,敢和火烈烈的太阳直面对视,毫不畏惧。
这也曾是她儿时的“梦想”。不知不觉,一滴久酿的眼泪夺眶而出,划过浅浅的印记,如同人生过客般,又转瞬即逝。
“小陶猫,去吧。去找嫂嫂……哥哥,他……刚好离开了。”
轻回痴痴的望着向日葵的那边,烨少进入了一辆黑色的车里,驶向远方……
华丽的盛宴,就此开始。
十多分钟后,一场几秒钟的烟花从云烟的化妆间里绽放,赤焰红光,在湛蓝的天空中四射,耀眼夺目。
人们惊慌恐惧的尖叫声和肆意嘲杂的脚步声仿佛是在为这场快要落幕的狂欢进行最后的伴奏。
“咳咳。是我低估了……威力竟然这么大。”
烟花刹那,轻回伫立在这场盛泽火焰中,烟雾弥漫,蒙了她的眼,却留下了银铃般的笑声……只是孤芳自赏,无人知晓。
折磨自己换来的回馈,现在,她也收到了……事情该结束了。
……
有件事情,轻回猜错了,她被警方怀疑了。哦不,准确来说是她的猫被警方怀疑了。警方调查了爆炸前所有的监控,一切正常,唯一诡异的是爆炸前几分钟进入化妆间的一只机器猫。
她是猫的主人。
“警察姐姐,幼初去了花园找哥哥,小陶猫……它就跑不见了……姐姐,你能帮我找到小陶猫吗?它是幼初最好的朋友。”
“乖。不要哭,姐姐……答应你。”
幼初多年天衣无缝的痴傻,成功从嫌疑脱身。
警方调查了许久,几乎没有一点头绪。更奇怪的是,威力如此巨大的炸弹却只有一人死亡。
不愧是 ET3。
这场还未进行的婚礼连上头条。
数个月日夜工作的警方已经十分疲惫,但实在没有任何头绪,无奈之下,只得判定云烟为意外身亡。
……
半年后风波渐渐平息。幼初和哥哥也有近一年没有真正见面了。
她知道,哥哥是在躲她。
既然如此,这便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漫长的谈话吧……
轻回平静得走了进去。
“幼初……?你怎么会来这里。”
“幼初当然是来找哥哥呀!”
“……”
“哥哥,幼初不想再和你玩捉迷藏了。好不好?”
“幼初……我……对不起。”
烨少心中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哥哥,你在说什么呢?幼初听不懂。”
“……这场爆炸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吧!幼初,是哥哥连累了你。”
“哥哥你在说什么呢?你没有连累的幼初啊。”
“果然是惩罚……”
他的意识形态渐渐消蚀。恍惚间……
“我是轻回啊。”
“小……小回?!”
“哥哥,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幼初。”
烨少的意识渐渐崩塌。
“怎么会?小回不是……两年前就变……”
“变傻了是吧。那是装的呀!连我最亲的哥哥都没有看出来吗?”
他的欲望和崩塌的意识中涣漫的喜悦缠绕在一起。面部肌肉一阵痉挛。
“小回……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喃喃自语道。
“真相!”
“真相……只是为了真相?!”
男人绝望了,为了他默默爱的人绝望了。
“哥哥,我知道你一时还接受不了。但我想,哥哥会明白我的……”
“小回……哥哥知道当年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你出车祸那件事情……哥哥也一直在给你……报仇!”
他冲动的潜意识几乎侵占了理性的意识。
“报仇?哥哥和我最大的仇人结婚就是在帮我报仇吗?”
“幼……小回,这是男人的方式。不管谁伤害了你,我都会让她一点点地付出代价。”
“这样啊,哥哥……我好像打破了你的计划诶,你会怨我吗?”
男人明白了。她一直疼惜爱护的妹妹真的是爆炸的肇事者。他不愿意相信的他终究都得面对。
“哥哥,去警察那里举报我吧。反正,我的选择我从不后悔。让警察来抓我吧。”
轻回的话深深地戳着他的五脏六腑,类似欲火焚烧的感觉。
“不――该被抓的人是我!是我的欲望……欲望,扼杀了当初的小回……她再也,再也不会。”
至此,男人顿时语塞,目光无神,万念俱灰。
“哥哥,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当初我就不应该来到这……不应该认识哥哥你呀。”
……
“小回……小回!我不能失去你!对不起……我对你已不再是单纯的关心,我看向你的时候也不再是看向我的妹妹。我爱你爱到了极致,自己却反招欲望的吞噬。我渴望得到你,却又不想再伤害你……小回,我真的爱你……哈,好笑吧……你是不会相信的?”
烨莲冰冷的脸终于笑了,是他的欲望在嘲笑那个懦弱的自己。压抑了多年的痛苦,隐匿了多年的秘密……他已经全盘托出。他只是想期盼她对自私的自己还有一丝的情。哪怕是亲情……也可以。
“哥哥,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好呀,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小回!不是……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它已经超越了亲情!”
男人被压得喘不过气,看到眼前波澜不惊的她,男人害怕了,怕自己已经伤害她很重了,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哥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轻回流下了眼泪,到头来她还是舍不得离开。明明多少个日夜,她一直都在暗示自己到时候要坚强,当断则断。甚至还逼自己恨他。
“哥哥,对不起了。谢谢你的照顾……我曾经也有过那份情。对不起……是我多虑了。”
“小回!你要去哪……别走,好吗?别走……。”
他像极了垂死挣扎,濒临深渊的人。恐惧就在眼前,这份爱他或许留不住了……
“哥哥,你不是说我也该独立了吗,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对吧?哦!对了哥哥……以后你就不要再吃那个药了,没有用的。”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一切都来源于一份罪恶的爱,一场不曾有过的梦……
“哥哥,就当是为了我,你会克服的吧?”
“小回……”
“再见了……哥、哥。”
男人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地风干了一滴眼泪。
女孩走了。以轻飔为证,遗留了最后一句告白:哥哥,幼初很喜欢向日葵,但我更爱风信子!
“但愿这一切都不曾有过。”
窗外,初秋的第一片染了半载金黄色的叶孑,落了。
……
楚醨错了,烨莲并没有输,他们只是打了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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