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这个时间,这个季节,那年纷纷雪。
依然记得吗,那天你躲在我身后,我身前是飞来的雪球。你说那天的雪景好美啊,我也记了很久。记不记得雪花那时落满阡陌,如今我也常走过那个路口。我写的某几行的第一字连着读凑成的那首诗,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记得你睡意朦胧唱着歌时的样子,窗外阳光如织,暮春将至。我拿着几年前的毕业照,想到那年你我还不相知。
你告诉我,我看到的许多时候你都不是一个人,是一种不熟知。我只能承认,我没有办法像几年前那样在右上方安静地等待相遇。这几年,在你伤心时,我不能很快知道,在你高兴时,我只会远远望着。
有段记忆在悄悄沉寂,如今想起,都在怀念。那时喜欢仰望着天,而你就在我身边。我知道有天我要向你道别,此刻我也知道你去的那个地方有些遥远。
我与她不是恋人,也从未多想。在这里写几段几行,是否你也会想起了陪你一起走过的某某。她也会为某件事哭得稀里哗啦,我莫名其妙地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果然,你不适合当个淑女,而我,也不适合当个暖男。最后,你选择去远方。
想起你想去草原的梦啊,忽然就只剩下了承诺过的昨天。我也曾想过,列车驶向一个地方,那里有你钟情的风光。而今天,你也将踏上火车,去南方,留下某个曾经在反方向遥远。然而无论怎样,我都要送别。我希望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并遇见她想遇见的那些人。
你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朋友,陪你从春天走到秋天,然后不得不暂作别。但你也相信,如果有了困境,你会坚定地说我在这里,即使有时会有些忘记,一个简单的细节就又想起。
我记得你说过很多个有关于自己小时候的秘密,我都没有刻意去记,只是后来想起,顺带着写成了旧照片里的回忆。
我很久之前就在想,你找到归宿,一身洁白的时候,我要遇到你,用什么样子。你喜欢唱的那首歌,歌词里写的都是你曾经的小幸运,我在想,当酒店外的显示屏出现你的姓名,会场的音乐一定要用你最喜欢的那一首。
那一天我终于看见,我们的公主,穿上了她的高跟鞋,拖在地上的长裙,带着花和聚光灯的幻影,忽然迷离了眼前的风景,司仪说着相似的话语,我看着你走过那一条铺着红毯的路,就好像之前你走在我身前的每一个下午。我把还剩半杯酒的酒杯举起来,放到眼前,风物都被模糊,时间把过去和现在的身影相重,那个姑娘收起想要流泪的冲动,我和旁边的老何说,你看,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她还是像当初一样好看。
于是我想起很多年前双杠旁的我们,看见了夏天的将近,也想着将来的那列火车会开往哪里。在说说的动态里看见你生活的碎影,那个遥远的地方,对我们来说之前只是拥有一个地名,如今却开始拥有你。
你从一开始的抱怨那里没有什么,到渐渐珍惜自己身边所拥有的东西。说起来,也不过是东经和北纬的差异,这之间的的距离,是你从早上八点坐上那边的火车,然后晚上八点左右再回到家的时间,而我却只能在两张火车票上看着几个地点间的转移。
那一列列向西边方向的火车,拥有不同的车次和轨迹,却有一个你,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我知道你会拿出零食,戴上耳机,然后等待着这缓缓开动的车,在另一个时间缓缓停下,那个地方,有你熟悉的风景和姓名。
遇见原来是一个这样的事情,遇见你的未来,也有机会遇见你的曾经。我曾站在窗前,看到走廊那边走过来的你,我忽然发现那真是最好的年纪,这些年里我失去了很多,同样也获得了很多,而对于我来说,我希望可以一直守护这个姑娘,直到有一天她找到自己的归宿。
姑娘在渐渐长大,有一天我发现她有些变化,没有再和我从前记忆里的她一样,我知道,后来的后来,她开始有自己的生活。等到你嫁人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去,我要看到,你最幸福的样子是怎样的。
我把酒杯放下来,酒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灯的光亮。我不再附和着司仪,也不再和身边你也熟悉的人说你的曾经,也不去看你的对面的那个人。
因为我忽然想起那天,在走廊上遇见你散着头发。
“哟,长发及腰啦。”
“是啊,要嫁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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