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给学生讲黄苗子的文章《美食与乡情》,文章原名是叫《豆腐》,编入课文时编者给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改名字的原因我能理解,并且我也觉得这名字改得好,很适合给外国学生学习汉语使用。单是这个题目,就让老师在课堂上有很多话对学生说。
每个国家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美食,面对这个题目,学生也一定会有很多的问题和想法。
一个日本同学谈起日本的豆腐,在日本,把豆腐分为绢豆腐和木绵豆腐。这两个豆腐的名字起得很特别。之所以叫绢豆腐,是用绢的细滑来形容豆腐的细腻柔嫩。而木绵豆腐相对就粗一点。
黄苗子在《豆腐》一文中说在英国的一些个华侨,有一次在一起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豆腐。这一下,来自国内不同省份的几个华侨都兴致勃勃地说起了自己家乡最有名的豆腐,一下子就勾起了浓浓的乡情。
上课讲到这里时,我也不禁想起了我的小时候和豆腐有关的记忆。在农村,每年的春节前夕,大概是腊月二十四以后,三十之前的这几天,母亲总是要做一次豆腐的。这一次做的豆腐一直可以吃到正月十五以后。做豆腐的那一天就如一个小小的节日,把住的近的几个亲戚叫过来一起吃一碗豆腐脑,也会盛上两碗送给邻居。
吃豆腐脑的时候也不用什么菜,只要把几个干的红辣椒放在火上烧脆,然后捣碎,加上酱油,就是最好的豆腐脑的佐料了。大人们一般都可以吃上两大碗的豆腐脑,再加上一个到两个煎饼。那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春节前的吃豆腐脑,一般是大人们的节日,小孩子普遍不喜欢吃豆腐脑。
但是,母亲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做豆腐的那一天,也有我们喜欢吃的东西,那就是“三浆”。“三浆”这个词应该是我们那的方言,反正我在读书的过程中还没有遇到过这个词。所谓三浆,就是第三次从豆糊里过滤出来的豆浆,一浆二浆都用来做豆腐了,到三浆时差不多已经做不出来豆腐,于是就在“三浆”里放上米来做稀饭,烧出来的稀饭就被称为“三浆”,那是我们比较喜欢喝的。
长大后,我想之所以我们那地方会有“三浆”这东西,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过去的生活条件较差,所在要把豆糊多过滤几遍,充分利用黄豆的营养价值。二是我们那地方不产大米,平时很少吃米饭,所以用三浆烧出来的稀饭更受欢迎。
小孩子一般都不喜欢吃豆腐脑,但由小孩子长成的大人就会喜欢吃。我就是这样的,这一点我本来以为个例,但当我在课堂上说起这件事时,来自不同国家的同学却都频频点头,于我心有戚戚焉。
这真让我意外而惊喜。那几个点头最厉害的是韩国和日本人。其中一个刚刚上大学的男孩子也说他小时候也不喜欢吃豆腐脑,但现在渐渐喜欢吃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随着人年龄的变化,就会喜欢豆腐脑呢?小时候不喜欢豆腐脑的那股味道,为什么长大后就喜欢了?这中间有没有什么生理上的原因呢?
期待在以后的阅读中能发现这些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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