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从弟弟鼻子里取出一颗四百块的蚕豆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但是刚取出的当天,弟弟就埋下了一颗炸弹,回来的路上,他说:“我放了两颗蚕豆。”
我心想他是不是分不清一和二,同事拿出两支笔,试探了几次,他都说对了。我又想,两颗蚕豆是肯定塞不进的,一颗蚕豆就比两个鼻孔大呢。怪就怪在医院的时候没有认真再检查一下,当时他挣扎不停,耗得大人也没力气了。
这颗炸弹一直在我心里放着,上周我突然发现他在夜里又有点鼻塞,而且他时不时说一下“鼻子里有豆豆”,经历了上一次疏忽,这次我更警醒了。
甚至上周五我都想着要带他去医院检查,又觉得再去那个医院还要经历一次鬼哭狼嚎,太惨烈了,心下不忍。
到了清明假期,第一天傍晚去了家附近一所医院,不得不说,到底是小医院,人少装备不足,医生简单看了一下,说这样看不到,建议我们去省儿童医院,那里有专门的药水,孩子喝了能昏睡过去,方便检查。
这也算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比全麻的伤害性小,又能取出鼻子里的东西。
清明第二天,答应了两个妈要回家吃饭,所以没去医院。
第三天,上午想起来要挂号的时候,省儿童医院已经挂满了,于是换了课,挂了今天上午的号。昨晚上,我一度非常确定弟弟的鼻子里有东西,甚至跟谢老师说,百分百有。为了让自己安心点,特意在网上查了儿童医院有没有那种药水,结果没有相关信息,倒是在他们的抖音号里看到了关于儿童麻醉的科普——麻醉是短时的,不会伤害到孩子。
今天上午虽然一路堵车,但我心里还是感慨着,好歹我们生长在省会城市,离权威如此近,享受的医疗资源已经比大多数人充足。一个小时之后到了。
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人头攒动、人从众𠈌…
本以为医生会很悠闲地告诉我们去喝了这点药,等孩子睡了再去手术室。结果,医生被病人、家属包围着,手不得停,嘴不能歇。示意我们去做个鼻腔镜,做完拿结果来。
最后还是要折腾一番啊。
做的过程,我没参与,被导诊的护士拒在门外,“一个小孩只能有一个家属陪同!”于是,弟弟被谢老师抱走了,门一关,走廊上人群熙熙攘攘,我甚至没听到门里面弟弟的哭声。我猜他一定用尽全力在哭喊。
没一会儿他们就出来了,鼻腔镜显示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于是乎,买了个安心。
这期间,骁哥一直在纷扰的人群中坐着,医院走廊里靠墙壁有许多凳子,坐满了大人小孩,我只得让骁哥坐在凳子上,交代了好多次让他不能走动,拿起手机让他听故事,他爱听故事,这个习惯倒是帮了大忙。
终于不再为蚕豆头大了,这颗炸弹终于被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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