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说:你明天跟不跟我一起去后山采点山菜,给咱爸妈拿着,他们可得意了。
我说:去去去,肯定去呀。这次回来,采点山菜带回去也是目的之一呀。
每年这个时节,我姐都惦记着给爸妈带点菜。
这是生儿不如生女,女儿虽说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但心还在娘家。我这个做儿子的自是羞愧难当呀。
采菜这天,天暖的刚刚好。微风很香,露水很甜,多情的山林唱起了歌。
我,我姐,我外甥。
外甥在前面跑着,我姐在中间,我殿后。
我姐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看着小屁孩长大的。
他刚生下来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不敢抱他,就拄着下巴瞧着他,小屁孩的称呼是我起的。
一个小脚印,被后面更大的脚印盖住了。我长大了,可以保护我姐,我想,小屁孩长大也可以。
这个时候山菜才刚刚冒出小头,怯怯的观望着春天。
我外甥说:老舅,咱俩比比谁跑得快呀!
来呀。
我愿意陪着他去玩,即使这些游戏对我来说太幼稚了。
孩子的天真像纯净的泉水,在我的眼中有了倒影。
转眼间,我俩到了半山腰。
回头望时,我姐才离开山脚不远。
姐说:你们见到山菜了吗,就知道跑。我俩咯咯傻笑。我俩应该是来捣乱的吧。我姐拿出来一把”大耳毛“给我们看,小小的,像出生的婴儿。
大耳毛我说:这么小挖出来可惜了。姐说:可惜啥,你不采,就叫别人采了去。
有些东西,即使再小,再少,也会被人惦记。你不要,别人就拿走了。
说这话时,我和外甥来到了山的一侧,姐到了另外一侧。
我俩徘徊着,还是没有找到一点山菜的踪影。
我俩抱怨不该这个时间来的,强扭的瓜不甜。
我姐安慰道:来我这边吧,这有挺多的。听罢,我俩急忙赶来。
谁知,本来山菜就不多了,我姐手又麻利,山菜又没了踪影。
一直跟着别人屁股后头,不会有出息的,别人走过的路,不能盲目的走。
总也采不到菜,我俩像泄了气的皮球,差点没滑落山坡。
没有带水,没有带干粮,更是雪上加霜。我俩打起了退堂鼓。
姐看出了我俩的小心思说:要回去,你俩回去,你们以为上来就能采到的吗?他又不会自己蹦到你的面前,谁来不也得走上个一阵子吗?不到处找,采不到的。
我脸烧的通红。我外甥倒是一下子使劲找起来了。
这山菜确实难找呀,足足让我们走了四个山头。
山坡上到处都开着映山红,粉色的,嫩嫩的,却不知为何叫映山红。
映山红 雨过心殇gzh我俩拍起照来了,像刚进城的农村的孩子,充满好奇。
休息过后,来到第五个山头,这是最后的希望了。然后坚持的结果是收获的喜悦啊。
姐说:弟,你眼神好,看看有没有蕨菜。
我定睛一看,这不到处都是吗?我几乎喊了出来,然后就听到山坡上到处都是欢喜的声音。
蕨菜姐说:这回爸妈解馋了。我回头看时,姐笑得真好看。
一点朴素的爱,如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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