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1 我喜欢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我觉得我该停止这一切,但我做不到。我还年轻,我知道离开这个人,我有机会遇到更好的人。我是不是很傻?
A:
当我们告诉自己,我们认识了错的人,我们能怪罪谁呢?
怪罪那个引诱我们吃下禁果的人,那会让我们痛苦,因为我们越是把我们爱的人说得一无是处,彷佛就在说我们不但错,还蠢笨。
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去诠释我们的行为,说自己错了,或是傻了,都改变不了一件事,我们对自己的一无所知。
越是在错误中,我们越容易看见自己对自己有多么盲目。
有些人盲目自信,以为自己肯定能够获得某个成就,就像某些人自认是爱情市场的抢手货,但最后现实会告诉他,无论一个多好的产品,都可能因为错误的市场营销而毁于一旦。
那么就不能怪产品不好,该怪推销产品的人,他们的脑袋不足以理解这项产品,以及人们对产品的需要。
有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位女士在家炖肉的时候,习惯把肉排两端的肉削去一些。
她新过门的媳妇不了解,问她为什么,女士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打电话回去问她母亲。
一问之下,原来女士小时候家里穷,锅子小,所以她的母亲只好把肉排两端削切一部分,好放进锅子里。
有时我们以为我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实际上我们可能对自己一无所知。
这也是为什么诸如精神分析等某些流派,会从一个人的原生家庭,从一个人的过往去寻求当下困境的答案。
有时,确实我们当下的困境,来自过去。
但有时,我们当下的困境与过去无关,或者追究过去,无助于改变现实。
爱上一个不对的人,这个「不对」是对谁而言呢?
明知道不对,却还是忍不住要下去,我们难以割舍的是什么?仅仅只有感情?还是我们害怕分离的伤痛,所以继续忍耐轻微的不适?
就像有些老人不敢庄假牙,他们害怕手术痛苦,所以平常吃饭虽然牙不好使,但宁愿继续忍受一如既往的不便。
哲学家卡谬曾说:「我对人类的命运是悲观的,但我对人类感到乐观。」
命运是外在的挑战,但每个人最后还是要在内心做一个选择,这个选择的权力是自由的,是有力量的,可以用来解放自己,也可以用来固执己见。
比如你花了很多功夫寻找答案,却始终不愿做决定,那么这个寻找的过程,可能只是在转移做决定的压力。
就像某些学生天天读英文,但英文一点进步也没有,他们只是通过读英文,让自己感觉今天没白过。
让自己逃脱生命白白流走,片刻宁静都会使他们因为自己的庸庸碌碌,茫然失措。
做一个不同的决定,也许会后悔。
尽管如此,对于人做决定的能力,我经常感到悲观,但我对人痊愈的能力感到乐观。
所以,也许真正我们需要想清楚的,是我们为什么无法对未来保持乐观,而是保持悲观?
因为害怕分离的痛?
还是在感情中,我们乐观的能力被夺走?
还是我们一直都以悲观的角度看待自己的人生?
但乐观与悲观的态度,大大影响分离对我们带来的心理压力。
举例来说,有些人把这些丧失当成学费,同样付出一笔钱,拿来缴学费和拿来缴罚单,通常后者令人不开心,但两者同样都是必须要缴的钱。
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们以为分手是在缴罚单,因为我们觉得我们「犯错」,但实际上,我们是在缴学费,跟某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是我们学会如何谈恋爱的历程。
若是如此,是不是我们对自己的责怪能少一点?
Q2. 我姊夫招妓被姊姊发现了,两人吵了好几天,我姊姊还说要离婚。
姊夫的朋友一直主张招妓无罪,他说每个人都有性自主的权力。性是人的天性,性交易是人类最古老的行业之一。
还说我姊姊怀孕期间,姊夫也是有需求的人。又说反对招妓,就是反人性。
老师,我觉得姊夫朋友的话没道理,但又说不清没道理在哪里,请老师解惑?
A:
逻辑上有一种谬误叫「偷换概念」,这里你姊夫的朋友就是用偷换概念的方式,试图说服妳们姊妹。
招妓是不是人类自古以来的行为,是不是人天性的表现,这都不是妳们原本讨论的重点。
重点是什么?重点是婚姻,既然是婚姻,谈的就是婚姻中的原则,比如「公开」和「诚信」。
哲学家邬昆如曾举一个例子,有次他带孩子去看儿科,医生一直推荐一款奶粉给他。
邬昆如跟医生说:「你不要告诉我喝什么奶粉好,你告诉我你给自己孩子喝的是什么奶粉?」
你姊夫的朋友要是觉得妻子怀孕,老公招妓很对,那么这应该建立在一个前提上:「老公招妓之前跟老婆报备,得到老婆的允许。」
如果觉得老公可以在老婆怀孕的时候招妓,有本事就跟老婆说。
同样地,真理同样符合公开和诚信的原则。
就像鼓励助人,或是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可以拿。
招妓不敢说,等于明知自己的行为会破坏婚姻的公开与诚信原则,于是选择欺骗,这和他信誓旦旦的「真理」互相矛盾。
所以说到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招妓没问题,只要妳姊姊不同意,那么姊夫招妓就是欺骗,就是违反婚姻的基本原则。
至于妳姊夫的朋友,他道理那么多。
你问他是不是招妓了,要是招妓,麻烦跟他老婆公开承认,看看他老婆怎么说。
如果不敢,那么说的都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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