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

《加油》

暖冬，城乡，吹雪，夕阳。街上车辆形形色色，随道路如雨点飘荡，野犬撕扯，稻谷孵霜。水车悠悠，微风惊慌。奔波至停止奔波，你我同模样。

没有石油，车恐怕便要按斤卖。还是去加油吧。

记得买瓶水。虽刚转凉几天，已渴了一下午。

歌要关了？为什么……哦，制度吧。和棉花糖不能用盐做差不多，对了，很久没吃棉花糖了。

一天天要求这么多？！供你吃穿还不够？一把年纪光蹭吃蹭喝还把功劳立下了是不……诶，对！95的，唔，加满。

因为热闹我才孤独吗？因为自由我才束缚吗？什么时候，那首歌能发行呢……

这么贵！……好好好，拿去拿去。拄着老墙的手扶了扶眼睛。

水。

自己滚下去买！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一群天才！

钱。

……自己拿，哼！过几天，不把你撵出去。要不是碍同学的面子，老子能给你脸？靠！就这么两步路，狗崽子还放不下那稿子？倒贴都没人要的玩意儿！

喔，有点凉。一颗扣子。路边有剧团诶！两根指翻翻衣领，驻足。三弦能像蜗牛一样弹？真好听！那是……南音琵琶！多少年没听过了……氤出笑意。国内不是只有一个老师吗？几位老先生是自学的？嘴角忽张。真是，一群天才！

嗨！那个小子，别挡道！要买就买不买就滚啊，这里是做生意的不是磨日子的！

进去吧。灰真厚，起风了。

塑胶角落的蜘蛛搓搓眼睛，作为胜利者疲倦地开始工作。读者，你是失败者吗？

水涨价了呢……捻起一小瓶，走吧。给您，麻烦结账。

哟，就买这么点东西呀？捏着抽纸边摁油渍边伸出了左手，鄙夷熬煮得很厚重。这么冷还要为挣这么点钱戳这破机子，命还真贱呐！

那机器不旧，看起来倒是很久没擦过了。水好像很甜诶，渴了都能喝到水，比可爱的小猫和小孩儿都幸福啊！哪里会贱？……可写那些，只为了用自己的钱买水吗？

读者，你呢？你为什么在进行包括什么都进行的人生呢？不要用名言搪塞，停下来一会儿，想想再看哦。

行了，快点付，别想吃霸王餐啊！抱着狐疑打量。

哦哦……付不上。

什么？！知道点哪里吗？自己没本事就不要麻烦别人啊！

似乎显示，您的系统，有问题。

小小年纪还会血口喷人？！来来来，我看看我看看！

……喷人，对吧？手握紧了，其实是想快点喝。

啊……对，怎么着了？灼红溢到发根，迅速抬起手，慢慢藏到身后蹙起眉，擦一擦冷汗，拉拉衣角。我，我，现在就给你弄！等着，哈。

其实不用这么急的，我只想先喝水啊。等等吧，离老还远，不急。

读者，现在的你，为了做刚才偷偷想好的事情，有停下什么吗？那会像阳光一样再次被你捡起吗？

嘶，机器谁设计的？一群天才！

那个……算了，现金吧。

有现金不早说？！这么热的天儿你跟我玩儿呢！枕戈待旦。

拽出笑容，深厉浅揭。

给给给！对垃圾似的退两步。不好意思哈。

漫步走出，又听了几秒音乐，放下爱好上路。

读者，想到要被问什么了吗？嘘，一定一定要找个泪水流入笑靥的日子再拿起来，看看。

好像比标志便宜很多。

宰客手段不敢用了咯，有什么的？磨叽了半天，赶紧走。

轰鸣突然像发情的牛一样拉不住了，很快无限贴近音乐。

在马路牙子上扰民？哼，一群天才！

……嗯哼。老同学，你想看眼我的那东西吗？

滚蛋，老子追红绿灯去呢！……出温室，哪有不带刺不早死的花？

读者，你是花朵吗？你大概只是人吧？

自己默念吧：

“渔歌恣肆的灰尘上记载了兴衰  绣花胎逃不脱路灯和路虎的指引

千树万树花开却免不了触碰灰暗加了油我还要奔波到很远的未来”

要死了？！要死了！还没死，走。走道的走到的都得死。走！

读者，你，走吗？

加油。

——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