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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之隔,一世乡愁|送别,余光中

两岸之隔,一世乡愁|送别,余光中

作者: 金泽香 | 来源:发表于2017-12-15 10:48 被阅读52次

    文|金泽香

    冬天,确实不适合做什么,也不适合想什么。最为适合的怕是放空、发呆。或者静下心与自己对谈,观望内在时升时灭的起心动念。

    12月14日,不是什么大日子,午后看到一行字“余光中病逝”,逝于12月14日上午10时04分。我将日期看了一遍又一遍。颇怅惘颇遗憾,这个原本平淡的日子,兀自添了灰调的阴郁。心下一叹,那个时代的文士又少了一名。

    那个时代与这个时代仿若前世今生,追与忆都无法抵达,唯有郑重地缅怀,念上一个个文采斐然,光照千秋的名字,叹一叹最终被时代巨轮湮没,未被世间温柔相待的文坛英豪。

    还好,尚有幸存。如余光中,经历战乱,随家人逃亡辗转南京、上海、重庆、香港等地,最后飘落于宝岛台湾开枝散叶,就此一生。纵是如此,仍念黄河长江,大陆是心头挥之不去的白月光。

    余先生笔墨深情又大气“我的血管是黄河的支流/中国是我我是中国”,余先生情思细腻又绵长“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余先生于50年前遥想身后事,写就《当我死时》:“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炽烈之情喷涌而出,人生最终的行程与所能想到最好的告别,是大陆,仍是大陆。一枚叶子栖于别处,终归是别处,生根之地是儿时的江南:“昨夜/月光在沙上铺一条金路/渡我的梦回到大陆。”

    文学是人学,每个文人逃不过时代之印。余光中先生那一批文者,胸怀家国,爱得挚爱得醇,似永不会老去的青年,热血沸腾。虽所处“家境”并不顺遂,不曾痛恨,就算流离他所,亦不是一刀两断的背离。仍记来时路,不忘故乡月。仅是这份历经动乱后的忠贞,途经残破后的矢志不渝,足以令人唏嘘感怀。

    一份情感可大可小,在有的人身上轻微的不值一提,在有的人身上却生生伟岸起来。余光中先生对故土的怀恋便是如此。对于宝岛推行“去中国化”,余先生说:“文化弥漫在我们生活,不一定在博物馆才有文化,其实就是在大街上,人们的互相礼让本身就是一种文化。无论政治如何,两岸的文化都是中华民族的文化,不要让50年的政治影响5000年的文化。”文化之根脉,坚如磐石,始自同一源头,源远流长,任时代如何演变都无法割裂。

    此情,于小是个人情愫,于大是文人之志,故其笔下字句彰显分量。一字一句读来,压在心头,不沉又不敢轻放,只好捧着。一遍遍读,诗意裹着情意,只想与他一起吟唱“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水/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唱吧唱吧,今时四处漂泊的人。就怕酒未醉人,唱得一脸泪痕。今人见惯世面,视漂泊为常态,就算内心偶有孤感,亦不敢当众抒怀,怕被旁人笑话软弱怯懦。敢如余光中先生一般,洋洋洒洒豪情唱尽对“家”对“乡愁”的深情眷恋,之后怕是少有了,甚或今人心肠硬了,以至脸孔淡漠。

    今夜,北国寒冬草木枯凄,苍宇如墨。

    先生,无星无月亦无妨,请勿止笔,就着这穹苍之墨,继续挥毫洒千江。我信,此处,他处,某一处,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谨以此文,送别,余光中。

    (写於2017.12.14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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