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闺女,这是三套房子都给你,只要你原谅我就行!”爸爸用从来没有过的慈爱对我说。
我瞥了一眼房本,又看了一眼苍老的父亲。虽然,三套房子很吸引我,但是,我沉默了一会还是摇头拒绝了。
爸爸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我阴沉的脸,只是嘴巴动了动,就转身离开了。
02
我叫俞念清,在我五岁的那年,妈妈因为意外去世了。
奶奶觉得爸爸还年轻,带着我和姐姐两个拖油瓶不好找媳妇。所以,她就让姥姥把我们领走。
那时候,舅舅刚娶了媳妇,姥姥再把我们领回去,估计舅妈心里肯定不舒服。
但是,不知道姥姥和舅舅怎么给舅妈做的思想工作,她竟然答应了。可是,当姥姥来领我和姐姐的时候,奶奶又改了主意:“孩子还是跟着亲爹好。”
就这样,我和姐姐最终还是跟了爸爸。不过,跟着爸爸,我和姐姐的生活总是饱一顿饿一顿的。
奶奶更是嫌弃我和姐姐是女娃,对我俩不管不问的。那时候,我很想妈妈,比我大两岁的姐姐抱着我哄睡说:“清清,不怕,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就有好吃的了。”
然后,我就会听着姐姐的话,饿着肚子努力入睡。而且,每次我醒来的时候,姐姐真的会给我一碗面,或一块饼。
其实,姐姐只比我大三岁,可我觉得姐姐是我的天。
03
奶奶总说,男人不娶婆娘会被人笑话,婆娘不生儿子,就是害人。她觉得爸爸还年轻,还得生儿子,所以,奶奶就不停地给他介绍对象。
可是,爸爸带着两个拖油瓶,几乎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于是,奶奶对我和姐姐,不是打就是骂。还总是诅咒我俩,应该像我妈妈那样,做个短命鬼。
那时候,我和姐姐的生活是水深火热的,为此,姥姥为了我和姐姐,经常走上十里路,和奶奶吵架。而且,每次吵架姥姥都质问奶奶:
“我女儿过世时,我们是愿意照看两个孩子的,是你不愿意,你既然留下了人,为何还虐待她们姐俩?”
每次姥姥说完这句话,奶奶就像受了潮的炮仗,一句话都不说了。对于奶奶的态度,我不明白,还是姐姐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
奶奶重男轻女,逼着妈妈给她生孙子。可是,妈妈怀了三胎后,奶奶就联系了小诊所查男女。
那天是爸爸带着妈妈去的,可是,查出来的结果依旧是个女孩。爸爸咳声叹气,让妈妈打掉孩子。妈妈觉得是自己的亲骨肉,舍不得。所以,在过马路时,妈妈走神了,才出了车祸。
因为,妈妈是当场死亡,所以,肇事司机赔了不少钱。但是,我们要跟姥姥回到舅舅家,妈妈的赔偿款就要分给姥姥一部分。
所以,奶奶不让姥姥把我们领走。而姥姥为了让奶奶对我们姐俩能好一些,补偿款中属于她的那部分,她也没有要。
04
爸爸拿到妈妈的赔偿款后,有不少给他介绍对象。可是,爸爸那时候一心想做生意。
但是,爸爸不少做生意的料子,他把妈妈的赔偿款都败光后,才开始懊悔,没有先娶个媳妇。
不过,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这时,家里拆迁了,分了五套房子和100万现金。
有了钱和房子后,又开始有人给我爸介绍对象。甚至,有人跑到我家来给我和姐姐做饭洗衣服。可这些女人长的都很国泰民安,所以,见过市面的爸爸,压根瞧不上她们。
直到有一天,爸领回来一个顶漂亮的女人,并对我和姐姐说:“大丫、清清以后你们有妈妈了,快喊妈”。
漂亮的女人笑着跟我和姐姐打招呼,可是,姐姐却别开了头,而我年纪小不懂事,只知道别人家的妈妈会给孩子做热乎的饭菜,所以,我高兴的喊女人“妈妈”。
只是,有了“妈妈”后,我和姐姐的日子不仅没有变,还更糟糕了。
05
继母过门后,每天除了打扮就是玩牌,根本不管我和姐姐。可是,爸爸眼里只有继母,根本不管我们姐俩死活。
后来,继母怀孕了,仗着肚子里有货,不让我和姐姐上学,还说我和姐姐都是赔钱货,早一点嫁人多要点彩礼才是正事。
对于继母的,爸爸从来都不敢说半个“不”字,我和姐姐只好哭着离开学校。
幸好舅妈的弟弟在学校里教书,听说我们的事情后,就告诉了舅舅。
于是,舅舅上门找我爸理论,继母却对舅舅说:“你有钱你供她们上学啊,但是,姐妹俩,你们只能领走一个!”
我和姐姐都知道,跟舅舅回家,日子会好过一些。于是,我俩都想让对方去,最后,姐姐还是把过好日子的机会给了我。
06
我和舅舅回家后,吃饱穿暖了。可是,姐姐却辍学在家照顾继母。
我经常把好吃的攒起来,拿去给姐姐吃。可是,姐姐每次都只吃一小口,并对我说:“清清,你要好好学习,上大学。等你有出息了,再来解救姐姐。”
听了姐姐的话,我更加努力地学习,而且,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省城的大学。
可姐姐却在爸爸和继母身边吃尽了苦头,不仅要照顾继母的熊孩子,还要给他们一家人洗衣服做饭……
对于姐姐的处境,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努力读书。毕业时,我以优异的成绩,被导师推荐去了一家不错的单位。
所以,我开始计划我工作后,把姐姐接出来。然后,我们俩一起奔向幸福生活时,继母生病了。
07
刚听说继母生病时,我觉得是报应。可是,当姐姐说继母是癌症,已经住院,她要陪着继母时,我坚决反对。可是,姐姐已经善良到愚蠢了:
爸爸为救继母,卖了一套房子,入住了省城里最好的医院。姐姐像是保姆似的,鞍前马后伺候。
等到继母结束治疗出院时,她像是度假回来的贵妇,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而我的姐姐,像是大病了一场,160的个头,只有40KG的体重。
对此,我很生气,并质问继母。可是,爸爸却为了继母打了我一个耳光。
于是,我拉着姐姐,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回到那个吸血的家。可是,姐姐却拒绝了我。
我因为生气,好久都没和姐姐联系。
08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我接到了舅舅的电话,他让我在省城的医院给姐姐挂号,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想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舅舅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当舅舅把姐姐送来后,姐姐瘦得更加不成样子了。听舅舅说,是继母的儿子把一个女孩的肚子搞大了。本来继母想多加彩礼,把女孩娶过来。
可是,女孩的父母不要彩礼,却有一个要求——把姐姐嫁给他们有家暴前科的儿子。
我不知道这些年,姐姐在继母身边过得是什么的生活,居然答应了。而姐姐嫁过去了,每天都被男人暴打。
我对姐姐是又气又心疼,所以,把她安顿好后,我请了长假亲自照顾。
09
可是,在我照顾姐姐的这段时间,继母和爸爸就像消失了一样。直到姐姐要出院时,爸爸来了,在姐姐的病床位,爸爸拿出三套房子的房本,哭着对我说:
“清清啊,你弟弟要结婚了,可是,男方不要彩礼,只想让你嫁过去,要不就把你弟弟送监狱去。我知道你性子倔,这三套房子都给你,只要你嫁过去,就行!”
听了爸爸的话,我更恨他了,害了我姐姐还不够,还要害我。而且,姐姐躺在病床上,他不闻不问,反而为了儿子,来求我。
但是,看着房本,我笑了,释怀了。然后,我喊来舅舅,带着爸爸去了房产局过了户。
过户手续办完后,爸爸开心地要将我送去男方家里。可我依旧满脸笑意,却用冰冷的声音对父亲说:“这是我和姐姐应得的,至于你的儿子进不进监狱,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010
这件事过去已经半年多了,听说男方家没有将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送去监狱,倒是要了一大笔钱。
这期间,爸爸也来找我几次,想要回房子。但是,房子已经被我卖掉,全都拿来给姐姐治病了。
因为,我的姐姐被家暴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我也辞掉了工作,每天陪着她就医。
现在,我就希望姐姐尽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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