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第一次遇到她也是在书店。当时是看到了同一本书,我把书让给了她,虽然店里是最后一本,但是这书我曾经看过,便无所谓。她倒也平静,并无想象中的激动,只是默默地接过书,淡淡地道个谢,仅此而已。哦,对了!还留了联系方式。
她:
我是在书店认识他的。当时我看到有川端康成的《千只鹤》,想到还未看过,便要买下,不巧的是店里只剩最后一本,当时他拿着书,大概是望见了我的表情,把书递给了我。之后我便象征性的留了联系方式以示谢意。电影中都是这么演的吧...这是他之后第一次联系我,说的是买书想找人陪。
我:
我找她陪我买书,只是觉得我们有些相似之处。她现在书架上扫视着,大概是漫无目的的吧。我也是,虽然是在边走边看但是...我在找什么....
她:
我现在在发呆,对着架子发呆。眼前的是《红与黑》还有《心》,不善言表的先生,这书我有看过,但是…这也太杂乱了吧。他一直走走停停,不过也是在发呆吧!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当然,都是密封好的,他打不开。
我:
也许是太无趣了吧,才叫她来的。以前买书一定是一个人来的。这次,感觉无论和何都想见见她,再买本书,再聊聊天。
「那里可以坐,我们去点杯咖啡吧」
「行」
这家书店挺有情调的。卖书,还卖咖啡,店里是纸张和咖啡味道。挺好的。
她:
他终于开口了,我点了拿铁。问他,他说一样,挺随意的,
「那本书看完了吗?」
他指的是《千只鹤》
「恩」
「挺无聊的对吧,」
「对,他制底喜欢谁都不确定,最后还是一个悲别的结局。」
说完后我想起了刚才的《心》。
我:
刚才问了上回的书,没话找话。说完她就沉默了,盯着面前咖啡发呆,不停地搅拌着,我想起了《千只鹤》里的茶道馆,里面也曾有一男一女面对而坐,且悄无声息。
「你有没有觉得这场景的曾相识?」
我问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哎?」
刚回过神,视线也移向我的视线,我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是吗?……《雪国》里有哦!只是他们喝的是酒而不是咖啡吧。记得当时岛村是第一次到雾国呦!」
她说的对,看来川端的书她看得不少
她:
《千只鹤》里有,《雪国》里也有,但总提《千只鹤》未免有些无聊吧。就好像缘分只止于它而已。面对而坐,无言的交流,我搞不清活着的原因。
「大概是我们大过渺小吧...」
他只能这么回答我。
「当我们遇上了绝境,谁会来帮助我们呢」
他说得对,我陷入了沉思,但他仍说着,看来他经常想这些
「面对绝境我们无能为力,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我们...」
当冷灰遇上对的时候, 也会变成一团新的星云吧。
我:
一谈到活着我便话多,可能我也唯在此处开始运转吧.倒也显得我自大。她接了个电话,似乎聊得很开心。从单方面来看,对方好像是个男人,也挺讨人欢喜的。在她笑的时候,心中忽而感到刺痛... 为什么…怎么会…难道…
她:
以前的同学打来电话,是很无聊的家伙,但基于我的性格,还是要努力笑他那无趣的俏皮话,真是的,难道男人没了这就活不了吗?
我:
头胀,难受。
「我去个卫生间。」
她点了点头。我其实没有去卫生间,我继读找书。《候鸟》《雪夜的故事》《鼻子》《绝笔》《歪笑小说》《哥儿》《古都》我沉迷于日本文学。
她:
我一个人坐着,刚好,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坐着就坐着吧……我想把帐结了,两个人的,算是表达谢意吧。
我: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我决定换个类型,米兰.昆德拉的书以前只是听说过,并未读过
「这本书,还有那桌的咖啡,一起算吧。」
她:
结过帐了吗?真是的,终究是晚了一步,算了,大概是缘分未尽吧……
我:
用佛祖的话讲叫因缘。缘起缘灭,菩提树始终毫无波澜……
她:
再见之后呢?之后会怎样,我无心去想。只是,在这线性的骗局上我们会遗忘彼此吗?这是时间赋予我们的权力。
我:
如果下周我还未死,再约她出来喝杯咖啡吧。绝望的一颗尘土,就是我啊!渺小到无人理解,绝望到随时死去,祝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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