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岁月,像条河,岁月的河汇成歌。
每次去伯父家,总是听到这首,他翻来翻去播放的歌,我曾说过这是他的家歌。
伯父曾经是个知青,他人生最宝贵的七年,献给了千里之外的北大荒。黑土地的滋养。让伯父有了红黑的面庞。狞猎的朔风。漱旧楼伯父峭拔的形象。
他却很少谈起自己的知青岁月,是往事不堪回首,还是想刻意抹掉时间的痕迹?是看淡了春花秋月还是别梦,依稀咒则川。伯父离开天津的时候,只有17岁,17岁正是做梦的季节,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伯父都做过怎样的梦。也许是上大学也在自己喜欢的垫子,专业上有所深造。最终成为这一领域的翘楚。也许是趁着军在绿色的海洋里千淘万漉了,被打造成铮铮铁骨的硬汉。最终成为跃马扬鞭的将军。最起码是进了自己最喜欢的电子仪表厂。每天能在最新款式的机床前用自己的妙手为人类奉献出精美的产品。可是一切都成了,也许他只能在亲人的挥手与眼泪中离开自己,生于斯长于斯到家。
你落泪了吗?你挥手了吗?对我的问题,伯父没有做过正面的回答。他说个人的命运在时代的大潮面前,自己是无法掌控的,能掌控的,唯有自己的理想与追求。我听不懂,他说将来你会明白。
后来看了一些关于知青运动的书籍,了解到在那个极度掠起的时代,作为生命个体的薄弱,脆弱与无奈也了解到有所追求的理想主义者在那个时代是如何潜下心去?为自己将来可能的媳妇储备能量。苦练助跑起飞到本领。聂卫平,姜昆,梁晓声,还有习近平,李克强,王岐山。
伯父的知青岁月是艰苦的,单调的,唯一的温暖与他寄托在他带去的几十本教材。它是知青里的另类,曾被称为书呆子。但就是靠了这几十本书,他度过了人生最冲动而又不能冲动的七年。每天下工后就是读书,说这话的时候伯父很平淡,但我能想象得出在淡淡的灯光下。伯父的投入与忘我兴奋与不甘。
伯父成了文革后的首批大学生,退休前是一家大型国企的总工程师。现在退而不休,继续发挥着余热……
能掌控的我也有自己的理想与追求,经过高31年的炼狱,我想我应该彻底理解了伯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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