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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磊的《相信》读书笔记(六)

蔡磊的《相信》读书笔记(六)

作者: 椰岛晓露 | 来源:发表于2023-07-29 10:44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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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处:P141--172

    3西西弗斯  第六章  习惯了“失败”

                    “你这是在自杀!”          】

        一、【第二次冰桶挑战】

      2014年夏天风靡全球的“冰桶挑战”。活动由美国渐冻症患者、前棒球运动员皮特·弗拉特斯和他的好朋友、同为渐冻症患者的帕特里克·奎因等人发起。按照活动规则,被邀请者要么在24小时内接受挑战,发布自己被冰水浇遍全身的视频,要么就选择为对抗渐冻症捐出100美元。当接受完挑战后,参与者便可以以向其他人发起挑战。很多人都是既选择了接受挑战,同时又捐了款。

      不久这股风潮也扩散至中国,包括雷军、李彦宏、周鸿祎、姚明、刘德华、周杰伦等中国科技圈、娱乐圈人士纷纷响应。

      据美国媒体报道,2014年7月至8月间,全球有4.4亿人观看了冰桶挑战视频,仅在美国,就有170万人参与挑战,250万人捐款,总金额达到1.15亿美元。这笔捐款主要用于支持肌萎缩侧索硬化的研究。而在全球,这一活动共为肌萎缩侧索硬化患者筹募了高达2.2亿美元善款,创下了为某种疾病筹款的最高记录,极大地推动了渐冻症知识普及、研究和患者扶助活动。

      病毒式的传播效果和娱乐化的全民狂欢,为冰桶挑战带来了眼球效应。

      遗憾的是,第一次冰桶挑战的那两位发起人已于2019年和2020年相继离世。那么,我能不能接过他们的接力棒,发起第二次冰桶挑战,继续扩大社会对于渐动症的关注,募集更多的资金来推动药物研发呢?

      后来,我找到了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中国社会福利基金浙愈公益计划”审批通过,2021年7月30日下午2点,我在北京举行冰桶挑战。我站在场地中央的气垫泳池中,摘掉眼镜,做个深呼吸。两位好友在我身后,共同抬起了一桶盛有冰块的冷水,从我头上浇下。冰水接触到头皮的一刹那,我感觉全身毛孔紧急收缩,一口气憋在胸腔两三秒钟,然后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说了这么久的“冰桶”,这还是我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冷彻心扉的战栗感。

      然而,一个多月后,活动募集的资金数额再次像一桶冰水,将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透----捐款总额不到200万元,除了我和朋友以及渐动症病友们的捐款,来自社会陌生人的捐款只有10多万元。也就是说,我们的活动虽然得到了大量有识之士的参与和支持,却终究没有破圈,没有从一个公益项目跃升为全社会的议题。

                  二、【分歧】

      小周辞职。小周是我的科研助理,2020年下半年加入公司已经属于我们团队的老员工了。小周并不是生物学和神经系统学科出身,但她思维清晰,头脑灵活,学习能力强,再协助我筛选科研信息、准备路演资料的过程中,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作用。小周平均每天要阅读50~100篇论文,把关于病理发现、病因研究、明确靶点和药物研究方向的内容全部整理出来。

      失败是科研的常态,我们就像在用穷举法来玩拼图,假如整个拼图有1000块,我们这辈子马不停蹄地翻,也许只能翻开30块,而且大概率翻不到正确的那块。即使这样,至少我们为后人排除了这30块不对,他们就不用重复试错了。所以,失败也是有意义的,或者说,我们已经习惯了“失败”。

      对于小周来说,这种无穷尽的尝试和“失败”,就像走进一条看不见出口的隧道,看似有路,却越走越绝望;更像是一次之间巨石推上山的西西弗斯,周而复始,做着注定要失败的努力。

      让人痛苦的不是推石头上山本身,而是这无用又无望的劳作,却看不到成果,也找不到意义,只有永无止境的辛苦,以及“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的无限循环。在“巨石”面前,个体太渺小了,而且这不同于愚公移山,再大的山也又被挖完了一天。但是西西弗斯的“石头”永远推不完。正如小周说的“磨人”,再强大的意志也难免在一次次从山顶到山脚的往返中、在石头的无数次滚落中消磨殆尽。

      人才招不来、留不住,这也是我面临的现实问题。

      你不可能要求一个人全力以赴地去做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

      总之,就是“不可能,不相信,不值得。”

      与渐冻症搏击的两年多来,我每天打交道最多的是“药”,为之奔波最多的是“钱”,而永远最缺的还是“时间”。

      2021年的这个冬天,我发现身体状况加速下滑:左手的5根手指头彻底倒下了,左臂已经完全抬不起来;右臂抬起已经开始觉得吃力,右手夹菜越来越费劲,操作平板和手机打字时,手指总是控制不住得哆嗦;参加活动时,我的右手不再能从容地把麦克风举到胸前,有一次因为手抖得厉害不得不由旁边的人举着话筒;胸肌也出现抽筋的现象,这意味着呼吸肌群神经元受到了损害。

      我仍然每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一分钟恨不得掰成八瓣用。

      我没法遵医嘱。我必须更加紧迫地去做事,需要在倒下之前全力奔跑。

      “不可能成”这句话,我听投资人讲过,朋友讲过,病友讲过,员工讲过,但很少从夫人嘴里说出。那一秒钟,我的心里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悲凉。原来,大家都不相信,原来那个一次次推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在众人眼里不一定是勇士,也可能是个荒诞的小丑。

      “别跟我说这些,必须成!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我必须拼命地跑,不能停。哪怕在药物出来的黎明之前我倒下了,在“加速自己病情”和“推动药物研发”之间,我也愿意赌一把。

      我必须赌一把。

            三、【痛苦的决定】

      从2022年初开始,我就劝夫人放下现有的事业,全职加入“破冰抗冻”的事业中来。

      这是个让她很痛苦的决定。

      她从医疗行业转行到审计行业,费了多大功夫,花了多少心血,我是知道的。她天生对数字敏感,发自内心地喜欢审计工作,我也比谁都清楚。我生病以来,她就陪着我一起查资料、找办法,白天去会计师事务所上班,晚上回来读医学论文,跟踪国际最新的科学研究动态。我凌晨1点睡,她给我洗漱完才轮到自己,睡得比我还晚,早上6点又要爬起来。为了我后续建立渐冻症基金,她还专门去考了基金从业资格证。

      是我把她丢进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但我只能这么做。

      我们团队中,像小高这样病友家属兼职的还有好几位,有个病友自己就是外科医生,之前也自己做科研,主动加入我们做了科研助手。他们没人关心可不可能、相不相信、值不值得,大家只是在争分夺秒地多研究一份报告,多对比一组数据,多看一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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