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春天里复苏了!
一大早,先生站在写字台前面擦拭着,看他熟练地擦着电脑显示器、音箱、花瓶……我忽然发了一阵呆,似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20多年前,家里的情形经常是这样的:我搂着孩子睡大觉,他里里外外在打扫卫生,吸尘器轰轰地响,却像动听的催眠曲,不仅没有震醒我们娘俩,还带我们到了更深的梦境。
再以后,随着他工作越来越忙,我越来越“能干”,“家务活”这几个字就离他越来越远。
可今天,人家不但开始干活,还主动提出到市场上买花。我怕“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忙不迭地答应。
已是上午10点多,我们没有去花卉市场,而是去了附近的一个市场。
市场不大,热闹不小。路两边摆放着的瓜果蔬菜,看上去很新鲜。荠菜像是刚从地里采摘来,还带着泥土;地瓜个个都长得胖大敦实、奇形怪状;草莓装在红色的小桶里,只只鲜亮有光泽……
我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俩人兵分两路,我买了地瓜、芋头、大蒜,他买了草莓、橘子、柿子,之后才去了旁边的花卉店。
小店里乾坤大。大绿叶高植、小盆栽鲜花,各式各样的花盆,应有尽有。我眼花缭乱,他胸有成竹。最后敲定了一棵发财树、一株红马蹄莲、一红一绿两棵海棠花,还有五个雅致的花盆、两大袋营养土。
俩人和店主一起,从地下室里,攀沿着陡峭的楼梯,好不容易把买的东西都搬到店外面。
直到此时,我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但下一分钟——
先生拍了下手上的泥土,问店主:“有水吗?洗下手。”店主指着门口:“那里有壶。”
先生走过去,我呆呆地看着他走过去,然后拿出手机——对准了面前的长相秀丽的花。
直到先生说了句:“光顾着花,也不给我倒下水!”我才猛醒地抬头,只见店主正拿着壶往外倒水,先生伸着手在下面洗,我赶紧走过去,伸出我的“小手”——也在下面洗。先生气不打一处来:“让你倒水,你在下面洗!”
洗完手,先生和店主开始算账结账。
我则开始东张西望。
旁边——笼子里有小兔子!好可爱呀,灰色的、白色的,有的闭目养神,有的舞动小三瓣嘴在不停地吃。
再旁边——笼子里有小鸟!五颜六色,叽叽喳喳,头一点一点地快速啄食。笼子外还有五六只小灰鸟,也来抢食。
我又看呆了。
直到先生一声令下:“搬盆了!”我才猛然醒过来。
坐在车上,又陷入了沉思——
有个同事和我聊天的时候曾说,多年前我们一起在酒店吃饭,我跑去看厨师做鱼,足足看了半天,回来后同事问我:“学会了吗?”我说:“还是不会。”脑子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发呆的毛病,最早可追溯到小时候,大约七八岁时,我就总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儿?”
还有一次印象很深刻。那是初二的时候,我刚转学到新的学校,一次课间休息时,我倚在门外柱子上,望着同学们在热闹地玩耍。上课铃声响了,同学们一轰而散回到教室,而我依然望着前面,直到后面传来同学的嬉笑声,我才猛然醒过来……
正想着,先生的声音传来:“你想什么呢?”
我猛然醒过来——我又发呆了!
牛顿在苹果树下发呆,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陈景润走路发呆碰到电线杆,是在思考“1+1=2”。物理学家、数学家,他们都是有意义的发呆,而我,发个什么呆呀?
是以记之,作为日更文,好歹也算有个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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