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文全的房门开着，准备拿饭票去饭堂吃饭。突然门口外有人叫起来，哎，文全…
文全一听，声音是那么熟悉，是王永新大队长。便嗯的一声，应起来，转身走出房门。
哈哈，文全，准备吃饭了是吧？双手伸过来，文全见到他那么开心，又带上亲切感，与他握起手来。
文会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王永新说，刚转到这里。哈哈，刚才见到了梁副书记，到来逛逛…
文全说，先去饭堂吃饭吧…，他说不吃啦，等一会儿再过江返屋里。并说，学习班结束了，被分配到城北公社去。
文全说，好呀，距这里不远，恭喜你。王永新说，那这样吧，我回家去，明天要去报到了。
文全说，那好吧，互相说声再见！文全看着他走出公社大门，心里想，哎…不竟是房东，他也不忘来道个别，以示感谢吧…
那天晚上，公社会议室灯火通明，公社干部集中开会。张书记传达了上级会议精神，说稳定生产队集体所有制不动摇…
坚决制止私自拉耕牛，分仓库、分晒地，闹分队的歪风邪气。对严重的生产队，加强宣传教育，尽快合并回来。
对于带头闹事者，通知到公社来，举办学习班…
张书记说，公社干部从今以后，不再在生产队蹲点，住农户了。而转向大队面上工作。
张书记这么一说，一些干部还交头接耳，细声说上二三句。武装部何干事说，不用去三同啦，那么辛苦…
张书记讲完话之后，梁副书记说，下面宣布有关人事任免通知，宣布公社领导管片，干部分管大队工作的名单…
经研究决定，免去王永新同志新竹大队大队长职务。任李伟珍同志“女”，为新竹大队大队长…
伍副主任分管新竹片，文全同志到新竹大队工作…
文全一听，哎，伍副主任分管这片好呀，这位曾经的区委书记，下面的干部群众都认识呢。下去工作，群众还会尊重起来。
十多天后，伍副主任说，文全呀，明天去新竹大队对面村，在上坡第一生产队开会。叫上何支书和李大队长参加，解决闹分队问题。文全说，好的。
文全到新竹大队面上，已经大大好几天了。文全同何支书走了他所在片的几个生产队，还好，各方面趋于稳定。
那天，文全说，何支书哎，后天过上坡一队开会，伍副主任叫你一起过去。何支书说，我就不过去啦，有大队长在这里就得了…
文全知道，何支书心里还是不快的，王永新大队长出去当国家干部了。而自己作为支书不轮到，是怏怏不乐的…
那天早上，文全早早过江去，到李伟珍大队长屋。她已经三十五六岁，已有二个儿子，在四岁六岁吧，老公还是公社干部呢。
文全在她家吃个几次粥，哎，二个不大不小的儿子，还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吃青菜呢…
哎呀，不能这样子，难看死啦…李伟珍在喊叫起来。文全说，没事的，小孩子都会这样。
李伟珍说，开会都全部通知到了，队长也愿意吹哨。这个队主要是一户，父子出头，还有二三个跟着起哄…
都是听到别人说，邻县有的分队了。他们不想跟着上屋那些人，要分出来，恢复原来的小队。
李伟珍这个大队长，她坐落正在这个生产队，对于每个人的表现，是怎么样？她都一清二楚。
她说，哎呀，问题发生在本队，觉得很难做…。文全说，没事的，难也要做。
文全在二队蹲点，出出入入经过这条路。甚至奸滑的那户，还从他屋边的路经过呢。很多人都认识文全，只是没有叫上罢了…
那天开会了，在生产队的晒谷场上，男女老少在房边坐满了人。李伟珍抽来了二三张凳子，叫文全坐下。
伍副主任到来了，上了年纪的人还叫起伍书记。年轻人就不认识了，魁梧的身材，就知道是公社的领导。
哎，开会啦！今日会议主要是解决有关要分队的问题。李伟珍大队长主持会议，并讲话。哎，今天的会议，公社伍副主任也来了，还有文同志…
下面由文同志作讲话…，文全心头一紧，哎，你才讲二句，就将问题抛过来。文全说，哎，伍副主任，你先讲吧…
伍副主任说，你先讲吧…，文全只好说，那好吧…
文全提高嗓子说，我原先落在上面二队的，出出入入走这条路，又过渡船。虽不认得名字，但大家面孔很熟…
今天到来开会，主要解决有些人想分队的问题。根据上级文件和会议精神，生产队的集体要继续巩固，不能动摇…
而我们的一队，社员群众的整体，还是比较好的，粮食生产都在稳产、增产。
而早些时候，出现拉牛现象，又说要分仓库啦，分晒地啦，分谷种…
这种现象是不对的，与现行政策相违背，是不允许的…
目前，公社周边的大队、生产队都没有这种现象出现。这种现象会影响相邻的生产队，有可能影响到别的公社…
哎，你这样说不对，怎么影响到相邻的生产队？那边一个年轻仔站起来，大声地说起来…
又二个年轻人站起来，啊，这样说，影响很大呢。别的地方出现分队，不是赖到我们头上了…
又一个老者说，啊，你这样说，帽子很大的啊，我们受不了…
文全一看，这几个就是李伟珍说的那家子人，真是父子兵齐上阵…。而全场的社员寂静，看着他们几个表演…
文全心里一紧，真是被气得面色青一块，白一块。猛地站起来，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那二三年轻仔，还伸出手来说，你这样说，影响到别的大队生产队，就是不对…
文全说，你私自拉牛，闹分队，就是不对…
啊，会影响到那么远，帽子很大的啊…，我们就是不能接受你说的这些话…
只见伍副主任站起来，哎，大家静静，我来说一下。生产队集体所有制，是党的政策，是不能动摇的，大家很清楚…
至于要分队，将其分小，目前，上级还没有文件下来。个别私自拉牛，分仓库等，就明显不对了…
这种现象出现，会带来负面效应…，大家明白吗？
嗯，会场一片寂静，那几个人没有再吭声了，听着伍副主任的一番道理，理由…
会议上，那户人家的老者，嗯，算啦，算啦…
在返回公社的路上，文全和伍副主任同行，文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哎呀，伍副主任要是不来，不知怎么收场…
伍副主任的一句，负面效应，高度概括了那几句，对相邻生产队的影响，对相邻公社的影响…
如要抓典型的话，真是卓卓有余…，难怪他们几个不能接受…
文全觉得，哎呀，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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