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发生在我身上一件奇妙的事,足以证明毕达哥拉斯的发现,世界是圆的。我有一个朋友,大学同学老高,陕西铜川人,我把朴树活着里的隔壁老张换成老高对他唱过无数个日夜。同我一样,混迹北京,他多次离职后又在职时,相交了一名四川巴中的同事,他们相交甚好,对我说起后,对于他们的相交,我表示兴奋不已。在北京碰到家乡的人,总有一种〇遇见0的亲切感。在老高对0的信息传递更多后,我发现0是我初中同学。
严格来讲0是我初中校友,我和他在学校的单杠区相识,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我俩是仅存能在单杠上转圈的两粒火种,开始我们总是互相在单杠上默默较劲,后来发现单杠有些松动,我俩就不谋而合的妥协,然后说话了。
我会每晚如约而至的临幸那根单杠,是因为回四川后的两年时间,我都在遭受校园暴力。我那时坚信,只有变得更强,才不会被欺负,于是我去讨好单杠和地板。不愿认输的性格,导致我初二回四川后,几乎每天都在打架,持续了近两年,开始我总是打输,被刀威胁,放学被一群人堵,我和对方在中间打,一圈人在呐喊围观,谁倒下就踹谁,俗称“黑脚”。后来我从未倒下。为此我结交过黑道,但他们低配是一辆面包车5个人,我只给了三十,他们答应友情提供一人,最后我被爽约,吞了我的钱。这样没有道义的黑道,我当时认为肯定混不长,事实的确如此,我接洽的那人,最后去做了理发师。
后来我很严肃的思考过这段经历。除了以暴制暴,我有四种选择:一.告诉父母,二.告诉老师,三.报警,四.妥协。
一.告诉父母
影视剧的表达里,学校的事情应该和父母沟通,毕竟所处的环境跟《岵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里政治动荡的局面不同。跟父母讲了孩子被捅后,爸爸再如何不济,也能来扛一砖头,妈妈再不济,也能把菜炒熟现端来泼敌方一脸。可我的父母远在三千公里外,砖头和热菜想必只能快递,快递过来砖头碎了菜也凉了,在我看来,意义不大。校园暴力的现象是小城市的普遍存在,班级里百分之90同学父母在外,孩子留守在学校寄宿,没有谁教大道理,更没人教你出拳的力度必须大于勃起的硬度。他们靠所学的常识去揣摩世界的规则,一部分人揣摩到欺负他人来立足,一部分人为不被欺负融入他们欺负别人,另一部分人逆来顺受,一少部分人奋起反抗。这个局面是中国的大环境造成的。改革开放初期,南北方经济差异过大,无数南方人北迁务工,但孩子总是经济累赘,于是无数孩子被放置在南方小城市,他们自由生长,仿佛无限美好。这种美好像如今繁荣的假象。他们错失了与下一代的青春相处,无奈亲手创造了无数矛盾复杂的少年。这些经历告诉我,要么不要孩子,要么就不要充当一个工具父亲。我会教她做爱一定带套,做人一定骄傲。爱自己,爱自由。追寻自己的理想,不要把20-30岁的新青年时代活得怂成糟老太太。做你想做的,和你想做的人做。当有人欺负你时,砖头和热菜,都不会缺席。
二.告诉老师
中国的教师是一群复杂的群体,教书育人的理念通常只会发挥育人的那部分,尽管社会谴责不断,他们躁动的性器官也从未在阴暗的角落停歇。我一度觉得,在社会中实在没有出路的人才会去做老师,但后来我有了改观,自从看了《死亡诗社》《叫我第一名》,我发现不会做老师是中国的专利,专利总是让人拿去骄傲而不是鄙视的,为了中国荣耀,真想给我曾经那些拥有专利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杆子老师发一面锦旗,聊表寸心。我的小学老师曾经让我跪在教室门口,初中老师像一个幽灵,只有收礼才能见到,高中老师倒是不错,因为我在成都艺体班见老师当面撕同学作品,写了文章骂老师,引发了群体老师围攻,纷纷私下威胁我要求我在课堂道歉,差点引发群架,回校后被班主任遗弃到别班,最后又被别班老师赶了回去。
初中时被同学威胁,我从未想过告诉老师,因为老师亲眼见过,但他只字未提。沉默向来都是可怕的,张国荣我告诉你,沉默不是金。我发现老师除了教你课本上那几篇类似《背影》的文章三角函数如何解出不出错今年的必考题之外,他门吝啬教你其他任何东西,似乎很懂沉默是金背后的真理。
三.告诉警察
中国的警察,只活在微博官微上。
此外我觉得很有必要从小学到大学都开设一门法律常识课,这比上一百堂数学课有意义。
四.妥协
我喜欢开在路上的火车,因为除非没油,它绝不中途放弃往前。我从来都觉得,妥协是毫无尊严的,像空气中的一根草,一旦你不再努力扎根,就势必被风左右,飘荡到最后,体无完肤,连草的样子都没了。
所以当校园暴力遍布在拥有超过多数中国人的小城市里,而小城市的青年缺失父母教育,师德无存,法律常识等同量子力学难以触及,暴力下的希望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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