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岩君
天涯明月照人心夜深了,窗外的天空悬挂着一轮明月。月光如水,洒落在冬日的枝头,枝头上的叶子伸伸懒腰,和着清冷的风忽闪忽闪的飞走了。
对面的那户人家的灯亮了,窗户上映出了两个身影,一位中年男人,一个位中年女人。印象中时间有好久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从那扇窗子里传出女人有些尖利的叫骂声,今天又是如此。透过窗户的玻璃窗望过去,那个男人低首含眉,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沉默,听不到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似乎在数落男人,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从女人的夸张的手舞足蹈的行势上判断,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打开窗户偱声望去,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女人在说“你个坏人,你不给我看病……”似乎总在重复这句话,不停的重复,且重复的频率很高,中间几乎没有断句,重复几句后会有手势动作,用手指点那个低头儿的男人,男人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表情木讷,无喜无悲,坐在那里,任由女人声情并茂,“指点江山”。女人这样的叫骂声通常要持续半个多小时,或许是累了才会停下来。女人停下来了,男人就站起来,熄灯,休息。夜,适才恢复了它的宁静。
窗外,悬着一轮关不掉的月光。
天亮了,楼下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动的声音,打开窗户偱声望去,发现是夜里那对中年男女。男人推着一个老旧的三轮车,三轮车上半躺着夜里那个“声情并茂”数落他的女人。邻人问他,“又去医院啊?”他依然表情木讷,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推着那个吱吱呀呀作响的三轮车消失在了路口……
后来,门口的一位大爷告诉我,这对中年男女无儿无女,也不是夫妻,那个经常“声情并茂指点江山”的女人是这个男人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从路边“捡”回来的,男人是女人的救命恩人。那女人有很多时候神志不清,应该是精神有些问题,而且经常会犯病,一犯病就得跑医院,花了这个男人不少钱了。很多人劝他,让他别管她了,大家也是好心替男人着想,担心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可男人不听,依然风雨无阻的带着女人四处奔走医治,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一条命啊!”……
人,事,事物,对,错,是非,这些人生常态化的存在,各自取舍,演绎,完成,彼此成就,在时间的长河里,轮回。在轮回的渡口,又彼此成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