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孩子们疯玩了一天,现已沉沉入睡。老公也因为白天又是开车,又是扛东西,又是陪孩子玩而累坏了,此时已发出均匀的鼾声。
而我却睡不着,我睡觉挑地方,每到一个新的环境,我是大概率难以入眠,无论有多累。
我们露营的不远处有条小溪,潺潺流水依稀可闻。因为这是一个森林公园的露营地,不远处应该还是有人在露营,虽然彼此被树林挡住了视线,但也还是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反正也睡不着,我索性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蹑手蹑脚的绕过孩子们穿着睡袋横七竖八的身子,轻轻拉开帐篷的拉链,弓身走出帐篷外,然后再轻轻的拉上拉链。
南方的春天特别的冷,虽然没起风,但森林里的寒气还是迎面扑来,身上一激灵,赶紧把手套进衣袖里,扣上扣子,穿好衣服。
夜晚的森林公园一改白日的热闹与嘈杂,此时显得格外的静谧而神秘。
天太冷,月亮大概是躲到暖和的云被窝里去了,但并不妨碍它的光穿透云层,漫射到天空里,然后形成了泛黄的夜色。夜色照进公园里,照在树林上,这里一丛,那里一簇的树木迷迷离离,影影绰绰。
夜色照在不远处的小溪上,发出柔和的光芒。小溪不知从何处绕来此处,一路坎坷,却不改天性,潺潺流水声总是带给人宁静详和的感觉。
夜的静是相对的,特别是此时森林里的夜。隔着小溪的不远处,有一丛树林泻出些许亮光,还有隐约的说话声,大概是另一处露营地的人意犹未尽,此刻还在通宵夜聊吧。
近处草丛里蟋蟀虫蚁的声音似远似近,此起彼伏,仿佛白天的噤声只是为了晚上更好的发声,白天的舞台是庞然大物表现的地方,晚上才是它们娇小生灵的主场。
地上仍有薄霜,侧耳倾听,可以听得到细微的声响,大概是地里的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吧,那么的细小那么的不真实,却又那么的令人遐想连翩。
我们帐篷旁耸立着两棵大树,虽然茂密不再,但树的枝条似乎也听到了春天的召唤,欲出还休的芽苞儿蓄势待发,不管寒气绕枝,抖擞着要勃发一身的生机。
树上的鸟儿都睡了吧,洞里的蛇蛙也应该还在冬眠,它们应该都蛰伏在自己的巢穴里,在做着春暖花开,食物遍地的美梦。
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杂七杂八的一些糟心事,那时深陷泥潭,苦不堪言。现在一切都已过去了,心里似乎已全部释然,经历了冬天,春天已经不远了。
夜是更深了,我夹紧身上的衣服,还是感觉冷。因为孩子们怕黑,帐篷里还亮着灯,此刻橘黄色的亮光把帐篷温暖的包裹着,吸引着我朝帐篷走过去。
帐篷里鼾声由小渐大,大概是太累了,老公的鼾声愈发的响起来。我担心吵到孩子,进到帐篷,推了推老公,他嘟囔了一声,鼾声小了一些,继续又睡过去。
我帮孩子们的睡袋上再盖上一张薄被,然后我也钻进睡袋躺下了,不知过了多久,我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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