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皮椅
作者/何一
我不知道那些警察是否已经相信了我的辩词。但如果说要想骗过别人,就必须先骗过自己的话,我想我的确是成功地做到了。因为,至今我都还持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情。好像所有的事实都遭受了一番捏造与变形一样,早已被扭曲和篡改,并且掉进了这个罗生门似的困局中来。然后,它终于变成了一个噩梦,开始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萦绕。让我一遍又一遍地陷入到了回忆的圈套里,使那些曾被掩盖了的过往再次与我纠缠不清。
其实,我小时候便已显露了一些类似的征兆。我的神经极其敏感,但这种敏感绝对有别于精神疾病。请相信我,虽然它们之间的界限在世人看来实在不好分辨,但我身处其中却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各自的不同。这应该更接近于一种对自我的控制能力,由于意识的过度作用,从而对身体和大脑产生了影响。说起来也许会有很重的唯心主义色彩,但它确实是可以做到的。
儿时的我第一次听闻了狂犬病,那种恐怖的病毒唤起了一段我被小狗抓伤的经历。于是,我竟有了一种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后来,出于这种因我坚信而来的恐惧,我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虚弱了起来。我的身体开始消瘦,皮肤开始失去血色,接着我的呼吸也变得微弱。乃至最后,我真的差点因为自己这个可笑的想象而夭折。虽然,我在之后还是恢复了过来,但这件事情却也给我留下了一些后遗症,便是现在的这样一个发育不良且十分羸弱的身体,以及更加脆弱的神经。
然而成年后的社会经历,不但没能改善我的这种状况,反而是让我变得愈发地糟糕,我经常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外部刺激而变得歇斯底里。虽然我坚称这只是自我控制的一时失败,而非他们所谓的精神失常。但我还是被迫地接受了一段长达四年的治疗,之后我的情况得以缓和,可因此我也一直不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不幸的事情接连发生,一场意外的大火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但好事的邻居却不愿相信那是场意外,他们甚至谣传,那完全是因我而来的厄运。如果他们知道我对我父母的敬爱,他们便能够了解到那些恶意的诽谤,对我来说是多么地残忍。他们不清楚我为家庭关系而做出的努力,为了父母的和睦,我费尽心思。然而,最终换来的仍然是责怪和误解。
父母死后,无处安身的我只好投靠了我的姐姐,与他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姐夫)三个人相处生活。敏感的情绪和自卑的性格,促使我将自己与外界分离了起来。除了姐姐以外,我甚至不敢与其他同龄的异性相接触。我把自己封闭在那间狭小的偏房里,幽暗成了我世界的全部。
本来就十分倥偬的生活,也经常因我而被打乱。由于找不到工作的桎梏,我必须依赖姐姐的照料才能勉强地维持生存。当然,我从未怀疑过她对我的爱与忠诚。然而在姐夫看来,我却成了一个十足丑陋并且恶心的吸血虫,他认为我无时无刻地不在吸食着他通过辛苦地劳动而建立起来的这个新生家庭的血液。
起初碍于姐姐的面子他还不好发作,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那掩盖不住的本性便逐渐地暴露在了我们面前。
要是遇到了姐姐外出的时候,为了避免与他单独相处。我会选择躲进自己的房间,而他则是悠闲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每次都会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大,像是要对我宣布他的主权一般。因此这让我感到畏惧,进而让我面对他的姿态也更显卑微。他从来不会过问我的感受,他甚至巴不得有一天我能猝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每次当我听见姐姐回来的声音,然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失望与愤怒。
那次是一个周末,姐姐要去参加一场同学聚会。她嘱咐姐夫要照顾好我。虽然在姐姐面前他摆出了一副和善的样子并且应诺了下来,但是我心里清楚,他会怎样对我。
在姐姐离开以后,我从厨房里找出了一堆食物,然后在他那尖冷的目光注视之下,像个窃贼似地躲回了房间。我当时畏缩的样子,的确如同他所说的那种令人厌恶和憎恨的过街老鼠。
但一直等到夜晚来临,我都没能盼到我所期待的声音。房间里的食物已然全尽无馀,急迫的饥饿感驱使我趴到了门上,我将自己的耳朵用力地贴在上面,期望听到一些电视节目以外的声音。我甚至幻想着姐姐突然撞开家门,拆穿姐夫的谎言并且大声地咒骂他。然而半个多小时过去,我听到的只有持续不断的子弹击穿铁甲,和掺杂的炸弹爆炸声。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外面突然安静了。我在门前谨慎地又等待了十多分钟,没再听见有什么声音,而可以确定的是姐姐还没有回来。除了自己的呼吸,我甚至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响动。但我还是不敢立马出去,我不确定姐夫是否真的已经离开了,也许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就像猎人为了猎物而设下的陷阱一样,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为了羞辱我而设计的阴谋。他要让我将上午的那一副狼狈模样,再一次重演在他的面前,从而达到以蹂躏我的自尊为乐趣的目的。
我关掉了房间的灯,脚下那条漆黑的门缝给了我开门的勇气。我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门把手,尽量使自己不发出声响,然后慢慢地把门推开。趁着窗外的月光,我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去到了厨房。
等我打开冰箱的时候,才发现里面除了生菜和鲜肉外,便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了,唯一的一瓶牛奶也所剩无几。当我拿起冰凉的装着牛奶的玻璃瓶时,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就在一瞬间,那个让我惧怕的身影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我被吓得不住地颤抖,我的手竟不听使唤地松开了。寂静的厨房里传来了玻璃爆碎的声音,白色的牛奶和玻璃渣飞溅了一地。
“你这个废物!”
终于等到机会的姐夫,像头野兽一样地向我咆哮,他一脚将我踢倒在地。我裸露的脸部与手臂被地上的碎玻璃刺破,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那滩白色的牛奶。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立刻结束,他熟视无睹般地继续对我施暴。积蓄在他心中许久而不得以释放的怨气,变成了一下比一下更厉害的重击给到了我的身上。一开始我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求饶,但这样反而助长了他的快感。最后不堪忍受疼痛的我蜷曲着缩到一边,放弃了无谓的反抗,只能像只流浪狗似地发出虚弱而悲哀的呻吟。
“废物!你这个废物!”他朝我大声吼叫。
就在我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我听见了姐姐的尖叫声。她冲进了厨房和已经红了眼的姐夫扭打在了起来,随后我的意识便逐渐变得模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送到医院,而是依旧躺在那间漆黑而狭小的房间里。唯一的不同,就是我的脸上和手臂上多了几块散发着酒精气味的劣质纱布。先前强烈的饥饿感已被疼痛代替,随着我一次次的呼吸,聚集起来的伤痛如同鞭子一样,又一次次地重新抽打在我的身上。
我的怨愤一直持续地折磨着我,让我捱到了天亮。在试探性地推门之后,我的姐姐带着一脸哀伤与愧疚走到了我的身边。
她一直在默默地啜泣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甚至让我有些厌恶。
“你姐夫说他对不起你,一切都是他的不对,他不应该把打碎牛奶的责任都怪到你的头上……希望你能原谅他。”
姐姐将所发生的一切,单纯地归咎于打碎牛奶的事情上的这种愚蠢行为,突然激怒了我。我把嘴里含着血腥味儿的口水吐到了她的脸上。
像过去我发病的时候一样,对经历了无数次类似攻击的姐姐来说,这是她能够预料到的。然而在我清醒时所表达出来的这种气忿,终究还是不同于以往。她感觉到一种我从未展露过的憎恨,这让她的神情表现得更加地自责。如同她也成为了施暴者一样,她想要祈求我的原谅。
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我感觉曾经那个义无反顾地爱着我的姐姐已经不在了。经过了几年的婚姻生活,她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一个懦弱的妇人。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有一天她甚至会为了她的丈夫而背弃掉对我的忠诚,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一段休养之后,我的伤痛得以被身体遗忘。我的内心像是重新对生活拥有了渴望一样,在悄然变化。犹如一场迟到的二次发育,我的身心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变。
而另一边,姐姐也托她的朋友帮我找到了一份机械厂的工作,这在很大的程度上缓和了我与姐夫的矛盾。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没有合适的理由能够来找我的麻烦。但平静是短暂的,他又把矛头指向了姐姐。
他之前对姐姐的温柔,也都已经在咒骂我的那天晚上消失了。从那以后,我时常会发现姐姐身上的一些淤青和血痕。然而,姐姐对此却一直闭口不谈。在后来几次的吵架声中,我才得知姐夫对姐姐一直无法怀孕的事情耿耿于怀,他甚至无端地暗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影响。他同那些好事的邻居一样,将其看作是我所带来的厄运,他想要通过对我姐姐的不断施压来将我赶走。
他对姐姐肆意的漫骂与羞辱,以及姐姐毫无道理地屈服,在不停地刺探着我的底线,就在我即将爆发的时候,姐姐的突然消失让局面彻底失去了控制。
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会有一些事情发生。在这之前,也就是我所说的那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里。姐夫消停了许多,我一度认为他已经厌倦了与我的冲突,甚至让我觉得他之前横生的暴戾都是来自于酒精的引诱。相安无事的时光让姐姐十分欣慰,她高兴地对我诉说着姐夫的变化。也正是在姐姐对家庭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她却发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异常。
一个普通的下午,吃过午饭的姐夫回房午睡。姐姐把最后一个盘子清洗干净,等待了片刻,她神经兮兮地凑到我旁边。
“他每天晚上在我睡着后都会去那里。”
“去哪里?”
“后院那个仓库。”
“他到仓库干嘛?”
“我还不敢确定。”,她盯着卧室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讲道:“我听见好像有锯子的声音。我本以为他可能又在做椅子了,但是……”
她突然沉默了,“但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而且还是在大半夜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姐夫原本就是镇上一间小家具厂的工人,做椅子沙发本来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但奇怪的是,以前我居然一直没在意,或者说根本不知道姐夫的工作。这一点我后来也对警察讲了,而他们似乎也没有听进去。
“我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而且既然他瞒着我不打算让我知道,我也就不敢再去问他。”
“你白天没去看过吗?”
“我去过,但是他把仓库给锁了,钥匙也被他藏起来了。”
“做椅子总比发疯打人强。”
我随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姐姐误以为我还在跟她计较之前的那件事情,她转而又陷入自责的情绪里,“你是知道的,我作为一个女人处理这种事情也是很无奈的……”
还未等她说完,我就急忙打断了她,我实在是不能忍受她的絮叨,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样子了,“我知道,我并没有要追究以前的事情。”
我虽然没能给姐姐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但姐夫的异常的确也引起了我的好奇。而在之后的时间里姐夫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姐姐原本的忧虑也慢慢地被打消了。她不再深究姐夫夜晚独自去仓库的事情,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操持起她的家务来。
但有一次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个仓库前面。说不上来怎么一回事,我对仓库里面的情况产生了兴趣。
仓库木门的红漆由于长时间的风化与曝晒,已经成片成片地脱落了。蜿蜒的裂缝像蚯蚓一样,从门上爬过。唯一的一扇玻璃窗,也用泛黄的旧报纸给糊得死死地,整个给人造成了一种陈旧而阴郁的氛围,而在门那边似乎有股不可名状的吸引力在诱惑着我。
我握着那把悬在门上的挂锁,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我下意识地试着拉一下锁头,随着一声清脆的弹簧声响起,锁扣居然在我面前弹开了。这个意想不到的情况,使我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紧绷的神经让我的手掌分泌出了冰凉的汗液。虽然姐夫曾经那副暴跳如雷的样子,至今还让我还心有余悸。但这一次原本没有期望而却成功了的尝试,又使我滋生出了一种强烈的类似于犯罪的快感,我似乎正在与一个暴君对抗,我要逾越那道曾经阻隔着我的鸿沟。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激动,以一种娴熟的姿态进到仓库里面。
然而里面的东西却让我大失所望。理所当然地,由于常年的封闭,仓库里交织着一股由废弃物混杂出来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些令人作呕的腥味儿,我不能想象有人能在里面待上一个晚上。仓库里陈旧的灰尘像是在倾诉着无人问津的哀怨,随意堆放的箱子与被丢弃的皮料让人寸步难行。我几乎是在一步一跨地往里进,终于我在结满了蜘蛛网的墙柱上找到了一根快要朽掉的电灯拉线。我充满怀疑地,拉动了开关。啪嗒一声后,仓库里闪烁起了亮光。
苟延残喘的钨丝在玻璃泡里使劲挣扎了一番,也只能勉强照亮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我惊讶地发现,在这纷乱破旧的杂物中间,放着一张还未缝制完成的高背红皮椅,它的样式接近于欧洲贵族的巴洛克风格。加宽的骨架和中空的扶手,让它显得格外宽大。接着我一侧身,又在堆满了制具的工作台上找到了一张尽是灰尘的图纸,那上面所描绘的草稿虽然有些模糊,但却还足以辨认出椅子的形状,唯一一点让人疑惑的就是在椅子中间似乎还画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只是已经被油污一样的脏渍浸染了。
而后来这张图纸在姐姐失踪的事件里,也一度成为了我指控姐夫的证物。他那些奇怪的行为,足以表明他的嫌疑。然而那些愚蠢的警察却丝毫瞧不出上面的问题,他们甚至还对我的精神状态怀疑了起来。
在姐姐消失以后,我对姐夫的控诉,在他们眼里都变成了因为情绪激动而发表的过激言论。草草了事的警察把这件事情,当作是普通的人口失踪案件来办理。而我也在和姐夫大吵一架之后,从他的家里搬了出去。在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那里,租到了一间破旧的平房。
那是我唯一还可以负担得起的房子,因为我辞去了之前的工作,为了找到姐姐的行踪,我没日没夜地研究那张令人难以捉摸的图纸。我有预感图纸就是这一切的关键。
过度的专注于其中,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我的饮食失去了规律,我的眼睛由于使用过度,开始控制不住地流泪。再后来我的身体也散发出阵阵恶臭,接着是持续性地失眠。无尽的黑夜,像魔鬼一样折磨着我。
终于,就在我的精神极近崩溃的时候。我看见了,那张红皮椅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一张狰狞而恐怖的人脸出现在了红皮椅上。僵硬发白的四肢被海绵紧紧地包裹着,绝望地张着的嘴巴与惊恐的眼睛静静地凝固在椅子里。在诡异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正在慢慢地缝制着一些看不清楚的东西,他残忍的笑脸,在我的眼前显得特别清晰。
我冲出了房间,在深夜的街道上一路狂奔。那张痛苦的人脸,不停地在我的眼前闪现。穿过漆黑而僻静的公路,我一直跑到了那个让我痛恨的地方。
在我愤怒的敲门声里,我听见了那个混蛋的声音。经过一番僵持,我终于在大门背后见到了那张残忍的脸。他还是那样地粗暴,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悔意,我想他还未意识到事情的败露,他一定还在做着逍遥法外的美梦。
“是你杀了她!”我咆哮着。
“你在说什么胡话?”
“杀人凶手!”
“你是个疯子!”
“在椅子里!就在椅子里!”
“疯子!疯子!你给我滚出去!”
“我知道了,就在那间仓库里!”
“你他妈的,真是个疯子!”
滚烫的血液已经冲上了我的脑袋,我的眼睛愤怒地突起。在嘶吼声中,我被他一拳打倒。我的头颅重重地撞到了地面,在一阵眩晕中,我看见那张残忍的脸在向我靠近。我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我的牙齿死死地咬住了他的鼻子,腥红的鲜血灌入我的口中。他痛苦地叫着,企图用拇指来剜我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让我松开了僵硬的下颚。他从我的双手挣脱,紧紧地捂住了自己残存的鼻腔。
他发出了阵阵哀嚎,就在他的后背面向我的时候,我踉跄地站了起来,操起桌上的酒瓶砸向了他的后脑勺。浓烈的酒气在空气中瞬间炸开,他应声倒下。
我摇摇晃晃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冷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他逐渐失去了反应。而我的视线也被黏湿的液体给慢慢地遮挡住了,当我用手去擦拭疼痛的双眼时,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张掉落的图纸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呼吸过于混乱,上气不接下气,让我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我踉踉跄跄地朝着图纸走去,并试图去将它捡起来。但脚下的鲜血让我滑倒在了地上,我忍着身体的疼痛又坐起身来,把那张图纸举到了眼前。我看到了从不曾注意过的,图纸的背面。那有一团团汹涌的火焰正在燃烧,它先是烧掉了一座房子,然后烧死了我的父母,接着烧死了我的姐姐,最后烧掉了一切。在所有的幻象都化为灰烬后,我看清了图纸背面的那一排小字。
那笔迹虽然潦草,但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我不是废物”。
作者简介
何一:以文学为生活最大情趣的西南土著
故事大概:“我”从小就是一个神经敏感的孩子,一直坚信自己的意识可以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我”因为一次被小狗抓伤的经历而联想到了死亡,后来自己的身体竟然真的进入了濒死的状态。
成年后,一场大火,致使“我”的父母意外丧生。迫于邻居的“诽谤”与“流言”中伤,“我”投靠了已为人妇的姐姐。
然而,由于“我”幼年事件的影响,让我的身心都受到了创伤,精神状态一直无法稳定,因此也难以在社会立足,只能完全依赖姐姐的照料。但这一切却引来了姐夫的不满,在“我”与姐夫的矛盾中,姐姐无所适从。当我察觉到姐姐对“我”的忠诚有所动摇后,周围的生活开始悄然变化,之后便触发了由一张红皮椅而发生的命案。
姐姐的失踪,以及最后“我”与姐夫的殊死搏斗,最终揭开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实……
写作初衷:受到爱伦坡系列短篇小说集的影响,决定用第一人称的叙事角度,来描写一个精神病患的内心世界。希望以爱伦坡似的笔触,将主人公的阴暗、复杂和是非颠倒的心理展现出来。
注:文章首发于『萌芽论坛』微信公众号
有偿投稿邮箱:writer@mengyalunt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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