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做得到,爱过的人,不必计较?
《少年派》里说:“人生就是不断地放下,但最遗憾的是我们来不及好好的告别。在一起时善待彼此,就是好好的告别了。”
关于帝都的四季,总有很多人抱着幻想而来,带着泪水离开。
没来过的人,总觉得作为中国首都的北京随处都是梦想,随处都能嗅到钱味,随处都是繁华,随处都是潮流,随处都是政治管制,甚至有些觉得随处都是明星……
然而,只有生活真的生活在帝都的北漂们才知道,这里的妖风怪雨烈日,是如何日复一日折磨着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们。
一
坐上来北京的列车的时间是2016年5月23日的晚上,我们四个人在毕业聚会抽身离开时,一个个哭的像个泪人。在候车室候车时,擦干眼泪,拍了合照,那时候我们四个人都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充满了期待。
下车踏入帝都的土地,我们的第一站是出青年路地铁口的“老张拉面”,拖着大大小小的一堆行李,一人来一碗热腾腾的拉面,丝毫不会在乎别人眼里的我们是什么模样。哪怕是四个人挤在一个只能够放得下一张床四个人没有办法同时站立姿势的不到十平米的小次卧里面,我们都坚持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但在那个行李都只能堆积在过道里的小房子里度过的将近一个月是我来北京一年多的时间当中最踏实的时间。
那一个月我们都很忙,很疲惫,但日子无比充实。至今难以忘怀我拿到第一份Offer时内心难以抑制的喜悦。不料入职的第一个星期就是魔鬼式的加班,有一天我加班到差不多十二点,坐公交车海坐过站,下车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在将近凌晨的北京的马路,霓虹灯打在我身上,我也感觉那不到亮,我安慰自己那是夜盲。那一天我们三个人在楼下的烤肉店要了三份6块一份的炒饼丝,还很奢侈的要了十串羊肉串作为当天感慨生活的下酒肉。虽然白天很累,但坐在一起吃的十串羊肉串在当时给了我继续往前走的勇气和信心。
那天之后,我开始单曲循坏听好妹妹唱的《一个人的北京》,在一个人去往CBD的路上听,在一个人下班离开繁华的路上听,后来听秦昊写的音乐日记《那么多的人,你要去哪里》,他说当处一个人来北京做美术老师,一个人在四惠东出地铁经过通惠河畔,而我就在离通惠河畔很近的地方住了一年多的时间。我用秦昊的歌词告诉自己“别让城市虚伪的光明遮住你的眼睛”。
这个城市,很神奇,那么多人都想留下来,还有那么多人都想着要挤进来。都说这个城市适合追梦,都说这是个谈梦想不会被嘲笑的城市,但在这个城市生活的真的在向梦想前进的人能有多少?
二2016年8月5日我写了这个公众号的第一篇文章《被人取关是种什么样的体验?》。看标题就知道,因为有新的故事发生了。在死扛了几个月的日子过后,我们也确实越来越好了,我们再也不会买榨菜煮小米粥度日了,后来也不怎么买白面馍馍当饭吃了,找房子也不在58同城上面找房东直租了,我们慢慢的吃得起大鸭梨了,住得起自如了,买得起一直想要的香水和电子产品了,偶尔在周末也去看个电影,演唱会,约个朋友了。但,我们从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这让我伤感了好久。
那个先离开的人,我们曾经一起顶着大太阳拖着滑轮坏掉的皮箱转了大半个顺义区,我们曾一起在那个如今已经倒闭的美食城吃凉皮探讨未来,我们曾一起在乔任梁离开后大晚上跑去电影院看《原来你也在这里》,我们也曾一起去工厂店盘问衣服价格想过自主创业,我们曾一起为了省钱自己做饭带公司,我们更曾经一起彻夜不眠游荡在北京没有夜晚的后海去看凌晨四点多缓缓升起的国旗。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现在再来回想分开的原因,唯一具有说服力的画面是那一个“放肆”的人的那一杯“放肆”的白开水,真的都太过“放肆”。
分开之后,我一直都很感激她对我的帮助,也真的想她能越来越好,无论是工作,朋友,生活,还是未来,我相信她瘦小的身躯里蕴藏的巨大能量一定会被激发。她走后,剩下我们三个住在曾经四个人一起租的房子里,想起当初的租房波折,就总会想起她,每次吃呷浦呷浦都总会想起她,因为第一次吃呷浦呷浦是她带着去的,但这些想起都只能在脑海里。曾好多次想聊聊天哪怕只是寒暄的问问近况,但每次都会想这样子对于别人而言是不是多余,然后停住了思绪。偶尔看到她的动态,看到日子过的还不错,很替她开心。后来听说她离开了北京,回家乡发展了,在知道的那一刻有很多感慨,却也是无从说起的感慨,衷心的祝福她。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完美,经历越多越明白了马克思所说的“世间万物都处于矛盾之中”,很多事情也真的无解。
每一段真心相待的过往,都值得感恩。
三距离是不是真的会产生美?可能是的吧,但也真的是分人。所有的事情都不绝对,放到个人身上,人不同,情况不同,都存在差异。
四减一等于三的三个人的时光,我们竟也踉踉跄跄的走了一年多。
去年冬天我们一起穿着在动物园新入手的大衣,在大悦城好看的地方拍照。我们三个肆无忌惮,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一起嬉戏玩闹,后面一对情侣看我们拍照的地方好看,还让我们帮他们也拍了一张。我记得当时她穿的是纯白色的大棉服,还有她穿的是带牛角扣的白色大衣,我穿的是那件米白色的卫衣,超重的黑色呢子大衣,身上背的还是生日的时候她送的小包。那一组照片我都很喜欢,因为也喜欢那时候的我们。
十九大的召开不仅回顾了过去五年,同时也做了未来五年的展望,更重要的点是把当下社会的主要矛盾进行更新,这个社会总是在不断的总结中继续前进的,当然,放到个人,我们也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都有各自各种各样的新的欲望新的追求新的烦恼,面对那些想得却得不到的,面对那些生活里的不如意的,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反应。
关于工作,我们都在跳槽,从这里跳到那里,我总告诉自己没有哪一段路是白走的。她遇到一个可爱的温暖的领导,就算是知道是她朋友的生日,也会搜罗一下有没有礼物可以相赠。她遇到了可爱的同事,聊得来也玩得来,那群玩得来的同事差不多都在一个时间段辞职了,包括她。接着大家都找到了还不错的工作,各自努力各自成长的同时还保持着一起玩耍的习惯。但时间向前走,没有人会对每一个当下百分百的满意,包括我,所以现在的我们还依然都走在改变和适应的路上。
关于室友,刚开始合租的我们,以为来自不同的地方的原本陌生的人们因为缘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日子应该会过得像《欢乐颂》那样,或者像《爱情公寓》。当然,多数时间我们那里住的都是女孩子,倒也曾住过男孩子,只是都住的时间很短。那个链家的经纪人可能挣了点小钱,从链家辞职自主创业和朋友合开了烤鱼店搬走了;那个传媒大学毕业的小阳,为了能去自己渴望的公司上班,决定辞职会老家闭关学习搬走了,大概半年多的时间,看他朋友圈好像成功的入职了梦想的公司;那个天天带女朋友回来号称是金融销售经理住了没久,似乎是因为换工作或者别的原因默默的搬走了;那个嫁给兵哥哥的阳阳姐,因为怀孕肚子渐大回老家养胎也搬走了。现在还住在里面的是那个做饭超级棒,事事尽心,坚定初心,分外懂事,除夕接母亲在北京的途牛佳慧姑娘和那个和我一起买了同款衬衫的,毕了业洒脱的在苍山洱海呆了一个月的,和前男友一个月见一次面的,为了目标辞职在家努力的人大毕业的唯真姑娘,说实话我很羡慕现在还住在里面的这两个姑娘。我真的希望这两个姑娘越来越好,茫茫人海,能认识能遇见就已经很不容易,何况我们的缘分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何况你们都那么棒。
关于外出,我们几乎有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会在差不多隔一个月的时间去一趟动物园来一次大采购。在某个自然醒的周末,不用洗脸说走就走,直达目的地,挑了中意的提着大包小包在返回地铁的通道还要顺道买三根大火腿肠,我记得她好喜欢那个肠的味道。但我们似乎没有一起去旅游过,哪怕是爬哥山逛个公园都没有过。再后来可能是因为大家开始有了自己的圈子,或者别的,我们一起出行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一次一起的出行也是反反复复才决定了去的,但那个过程很开心。本以为那次之后会越来越好,不料,生活大多数的剧情是不按着你以为发展的。
关于生活的环境,我们都喜欢撸串。我不管路人的眼神里是不是在想着我们因为去不起更好的地方吃不起更好的而选择吃路边摊,反正我就是喜欢。每天工作忙到炸,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小区门口吃哥十几块的涮串,那就是那一段时间最让人放松和开心的时刻了。尽管曾经的她和那家卖串的大姐争吵过,但依然乐此不疲的要去吃。还有一家涮串在门店里面,老板娘和老板是一对年轻有爱的特别甜蜜的小夫妻,曾经有一段时间,下班比较晚,每次下班她家都关门了,还专门加了老板娘的微信如果提前下班就微信预约老板等一等再关门。老板娘分外热情,她家丸子便宜又好吃。老板一家都是东北人,特别随和,有次和老板娘聊天,老板娘说他们i 啊在一起后干了很多职业,她不需要赚很多钱,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钱够花就行,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说那番话的时候老板和她儿子都在,我瞄了一眼老板,他脸上尽是幸福的模样。如果这两家串都没开张的情况下,我们 会跑去传媒大学附近解馋。当然门口还有一个卖烤串的大姐,我是B型血,夏天出门总是被蚊子咬的浑身是包,那次买烤串,大姐热情的把花露水借我喷。还有卖馕的小哥哥,每天都定时定点的在那儿,刚开始他们不会使用微信支付宝收钱,而我又没有带现金的习惯,几次想吃馕,都因为没有现金所以错过,又一次实在忍不住了,跑过去问了小哥哥可不可以加他微信发他红包,成功的吃到了馕。小哥哥的朋友圈简直“非主流”,但全部都是维语,完全看不懂。
我很感谢那些生疏的人在不经意间给的温暖。
四时间不停的往前走,有人想要继续坚持走在最初的的梦想的路上;有人老早定的小目标就是一个人住一间大房子,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和时间;还有人想要来一场旅行放空自己而后重新生活。
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对错。只有在那一段时光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呆久了的地方就很难再发现新的美好,住久了的人就没办法长久怀揣感恩之心,没得到的时候渴望拥有,拥有的时候便不觉珍贵。有人害怕孤独,有人喜欢独居,那么为了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我选择将那些陪伴生活一年多的点滴珍藏在青春的记忆中,让时光静静流淌去,让那些细碎的温情永留心头。
前一阵为了迎接十九大的召开,城市道路边的摊贩统统被清理掉,在预知到马上将要搬走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遥望那些摊贩在不在,当然直到我搬走那天都一直没有在。在要搬走的前一天,我一个人骑着车缓慢的绕着周围逛了一大圈,望着夜幕下曾经那么多挥洒汗水的兴隆公园,望着被城管清理干净的经常撸串的街道,望着曾经去了那么多次的传媒大学操场和自习室,望着那被拆迁掉了的曾经去逛了那么多次的商品铺子,我承认我是有血落寞的,落寞的一个人在那条街吃了最后一顿撸串,虽然一个人但也拍了很多照片,我想把那一切保存下来作日后追忆的证据,然后默默的回家,默默的睡觉。第二天安静的收拾东西,安静的离开。我尽量保持开心高亢的状态,我很讨厌别离,很讨厌告别,无论是和人和事还是和物和地点。没有完美的离别,那就简单一点,低调一点,普通一点。我的新室友问我,离开之前你们不聚一聚么,好像没有人觉得这是个必要事件,那么那就这样吧,恍恍惚惚吧,或许也是来日方长吧。
我搬走的时候,特别匆忙,却也因为所有的事情在意料之中。所以也分外安心。只是我走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在。在搬走的那一阵每天都很忙,每天都很多琐碎,每天都很难开心,每天都很沉默。没有和邻居道别,假装从容的装车,从容的离开。车子发动的那一刻,我才从安慰自己也罢骗自己也罢的那种恍惚的状态里面苏醒过来,要和那里告别,要和那里的诸多舍不得的人告别,要迈向新生活了。
生活顺遂一切如意的时候,谁不会扮演好人呢?无论是刻意将自己伪装得温柔美好,还是因为抱着锦上添花的念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们都乐于装扮出一副善良宽容的模样。可最考验人性的,却偏不是在这些顺遂如意的时刻,而是看一个人失意之时,会如何安放他的善良。而在失意之时,也能不轻贱比自己弱小的人或物,不拿别人撒气,在翻涌的情绪中依然保留一丝悲悯与自制,这是善良。
都说挨过北方的冷不叫冷,挨过南方的冷才叫冷,但人世间真的还有一种冷时比天气更让人难以承受。
大学的一次活动,闺蜜自我介绍时说了一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对有些人是,有些人好像不是,或者说来日方长,有些人有来日,有些人没有。其实只要在一起时,好好相待再用心相爱,哪怕有一天真的成了过去,也为曾有过的一份温暖牵挂而不留遗憾。
搬走以后,本以为要学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狂欢,一个人度过异乡的春夏秋冬,我很庆幸的事是,无论我失意时还是得意时,身边总有不期而遇美好。
然而,就是在自己那么狼狈的时间点,生活还是给了我一些小惊喜,还是让我以为的生活没有来到,因为身边新的小仙女们的出现,我一边因告别伤感到不行,一边因新的遇见开心得死去活来。
愿你看过风景之后,不计较,不比较,心怀淡然。
我拥有了新的室友,她贤惠,勤劳,执着,细心,大度,善良。无微不至的给我照顾,给我安慰,给我温暖。她也是一个双鱼座的姑娘,后来发现,似乎和双鱼座的姑娘特别有缘分,一路走来,身边都有默默陪伴的双鱼座。不信,你看,现在身边有两个可以无话不说的双鱼座。
稍显乏味的工作,因为多了一个默契合拍的伙伴,而倍觉岁月静好。在偶然的时间收到一份在别人眼里略显矫情的邮件,在被窝里蒙头伤感时看到手机提示的描述你此刻状态的话语,在想哭的时候她告诉你不要憋着自己,在压抑时的陪伴,在迷茫时的唠叨... ... ...都说这个世间真的不存在所谓的感同身受,那么那种你知道的她都知道的感觉,你要说的她都懂的感觉就是上天的赏赐了吧。
“苍天绕得过谁”这句话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知道她只是随口的抱怨,虽然处于997的忙碌,但是会自信的把所在团队的作品分享给别人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的那份骄傲那份自信甚至是那份庆幸。感谢她的成长,她的选择以及她的现在,感谢我们还在一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这话听起来很鸡汤,但对我的心态有莫大的改变。
配图/排版:CHERISH简涵
若无人相伴,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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