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日疲累,父亲惦记起那瓶没喝完的杜康酒。午饭时,煮好的冻饺子还没上桌,父亲就自顾自,悄没声息给自己满上一杯。
饺子就酒,越吃越有。父亲想法美好,只一杯就开始豪言壮语起来。母亲的脸色不好看,只催促父亲赶紧吃,少说话,省得凉。
那杯酒,65°,灼热烧心,父亲大咧咧的午睡,不似平日裹得严实。很快,呼噜声响。
起初,那呼噜气势磅礴,随后,渐渐隐匿声势,隐隐约约。忽地听到床板一咯吱,父亲翻转了身形,呼噜似乎更加细小,没一会儿,又是翻身,起呼,翻身,起呼,父亲睡得有些愁人。最后,冷醒时分,父亲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在被窝里缩成一团了。
睡眼松醒着,脑子放空,父亲照例自由伸展。一出脚,竟感觉蹬了个空,父亲一顿,琢磨不透是个什么情况。条件反射般,手拉拉被子,左右扭扭头,还是平日里睡觉的被子,都在床上呢。懒得起,父亲又收腿蹬一遍被子,顺顺,感觉脚还是落个空,再收腿再蹬,依然落空。
父亲迟钝,心有疑,一动不动躺着,无限遐想。
咚,咚,脚落床声,惊醒了母亲。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母亲踢拉着鞋子四处巡视。
“不起啊”。父亲对视母亲,迅速坐起。母亲好笑,看父亲穿袜的脚在被子外挑着脚趾头乱弹腾,“长个了?”
父亲晕乐,咧开嘴,“我正在感应那气场”,一边闭上眼,很享受那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傻老头,被子横盖了,还不知觉。母亲心里腹诽,一脸的不屑,“起吧”。
“等等”,父亲伸出手抚摸着空气,“我再感受一会儿,就起”,随即睁开眼,发现母亲鄙视的眼神,“没看到我脚趾头都露出来了”,父亲努力地挑着脚趾头乱动,期望母亲看得更清楚些。
“被子横盖呢”,母亲捂住嘴笑,父亲挠挠头,后知后觉干笑,俩人都觉得好笑,对视着笑。
人有一颗童心,快乐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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