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文人有厄”表现的第三个方面就是道德的沦丧。
我们先看读书人,那些一旦科举高中做上官的或者成为士绅、乡绅的人,他们是什么样的表现?小说里面写到几个人物。一个就是王惠,他中了进士之后到南昌当太守,他到了南昌当太守以后,马上就要了解在太守的任上有什么油水可捞?可以收刮什么样的民脂民膏?他跟前任太守的公子蘧景玉一起吃饭,就问:“地方人情,可还有什么出产?词讼里可也略有些通融?”意思就是可以有什么好处可捞?
蘧公子回答他:“南昌人情,鄙野有余,巧诈不足……,南昌的民风是比较质朴的。若说对方出产及词讼之事,家君在此,准的词讼甚少,若非纲常伦纪大事,其余户婚田土,都批到县里去。务在安定聚会,与民休息。至于处处利薮,也绝不耐烦去搜剔他,或者有也不可知。但只问著晚生,便是问道于盲了。”
蘧景玉的意思是说他的父亲,在任的时候是勤俭为政,很多的官司的审理都是由县里去审的,他并不贪图手中的权力来获得什么好处,所以他说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
王太守笑道:“可见,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话,而今也不甚确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是你当知府三年,额外可以收获到的好处就有十万银子。作为一个地方的长官,他整天想的就是如何收贿。王惠的话彻底的暴露了他当官的目的,就是为了收获钱财。后来他也因为种种劣迹而被革职查办,以至于逃亡。像王惠这样是做官的一类读书人。
另外有一些读书人虽然没有做官,因为他是举人或者贡生,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后来他们就通过结交官府,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借此做各种各样的坏事。严贡生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人物。小说里面写到严贡生的几件事。一件事是说他家里养了一头小猪。小猪跑到了邻居家里去,邻居要拿来还,他就不要了,他说这个猪既然跑到你们家,那就不能再回我们家了,我要把这头猪就卖给你,就要高价把这头小猪卖给了邻居。
邻居把猪养大了,那个猪又跑到了严贡生家。严贡生关着猪就不放了。说这头猪本来就是我的,你要猪就要拿钱来。完全是一种无耻的行径。另外一次,他因为要娶媳妇,就在城里雇了一条船到乡下去。在坐船回家乡的途中,他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就拿出几片云片糕,吃了几片云片糕揉揉肚子,放几个屁,然后就假装睡着了。云片糕放在他的旁边,划船的艄公以为这几片云片糕是严贡生吃剩下不要的,所以就把云片糕拿来,一片片塞到自己嘴里吃掉了。严贡生悄悄的看在眼里,故意不吱声,到目的地靠岸之后,严贡生就声张着说我的药哪里去了?
艄公说没看到相公有什么药啊?只是有几片云片糕,我想是相公不要了我就吃掉了。严贡生就大为光火,他说什么云片糕,这是我吃的药。他说我是用多少人参等等名贵的药材合成的,专门治我病的药,你怎么就把它吃了?这个药要花多少银子买,你要赔我,你不赔我,我就拉你打官司。县里的知县是我的好朋友。威胁这个艄公。艄公看看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用租船的钱抵扣了他所谓的药钱。严贡生一听觉得差不多,所以他就扬长而去。
从这些情节这些小故事,可以看出严贡生及其卑劣的品行。从社会风气来看还有一种虚伪的风气颇为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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