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不能瞎说的,要不然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之所以那么肯定柳七会在三日之内出现,是根据历史遗留下来的一些线索而确定的。那一年的那一天,柳七如期而至,但是给蛾娘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已经年过四十了,高考还是落榜了!
所以当他在午后出现在醉仙楼之际,非常低调,他风尘仆仆地混迹于众多市井小民之中,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满脸胡茬子的中年男人就是大词人柳七本尊。
亏的翠红眼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大叫几声,“七哥来啦,七哥来啦…”然后顺着廊道直奔楼下,七扭八拐之间冲进了蛾娘的睡房。
我在三楼的楼道上看着这位身高七尺许的束发男子,他腰悬佩剑,从大厅中穿过人群,径直走向楼梯口。这时又有一些眼尖的姑娘认出了他,一个个像看见远归的亲人一般,热烈地围了过去,嘴里欢叫着,“七哥,七哥好。”他一个个回应着,并问询着蛾娘的所在。众姑娘回他蛾娘正在房内午休。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蹭蹭蹭地上了二楼平台,在转身走向左方的廊道口时却又停住了脚步。此时在几米开外的廊角处,翠红的身影一闪而出,她朝着柳七说道,“蛾娘说了,让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柳七不解地道,“我远道而来,她怎么就让我呆在这楼道口呢?”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翠红无可奈何地说,“上次谁叫你不辞而别,一走就是十年呢?!”
柳七叹了一口气,转身手扶栏杆,向着大厅方向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一瞬间,我仿佛感觉他看见了我,那眼神笃定而又深邃,尔后他把目光移向了别处,又好似在追寻数年前逝去的时光。
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笃定而且还透露出几分不羁气质的中年男人,我感觉女人们为他着迷是很有道理的,他沉稳但是不迂腐,他不羁但是不轻浮,这正是大多数女人喜欢的品质。只是这样一个男人和许多有志之士一样,对待儿女感情、江山社稷都各有看重。
我在想柳七公子在不惑之年,还是比较看重江山社稷多一些,要不然他就不会在屡试不第的情况下,还在想着先把对蛾娘的感情放在一边,等到功成名就之后再来迎娶他的美娇娘了。
历史早已注定柳七与蛾娘的这一次见面只是一次短暂的相聚,尔后他们会就此天各一方,从此再也不见,直到生命的终结。
对此结局我是深感惋惜的,所以在这一天傍晚时分,面对着满天落霞,我忍不住对翠红说出了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局。或者在我的潜意识是希望通过旁人的干预来改变这个不堪的结局吧!
“这个不能啊!”翠红诧异万分地看着我说,“其实看得他们分开的这些年,我家姑娘是一直记挂着七哥的。而且七哥对蛾娘也是一往情深啊!”
“假以时日,我相信以七哥的才情,定能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大富大贵,把蛾娘迎娶进门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我也希望看到这个结局,”我说,“但是历史就是历史,它不容我们去改变的。”
“狗屁,这都是你说的,跟历史有啥关系。”翠红很不服气,竟然在我腿上来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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