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渐愚渐智
1.
这是我与曼的第三次分手午餐。
2013年秋天,小城的西餐厅,我和曼坐在靠窗的位置,晒着懒惰的阳光,笑谈分手。
与前两次“分手”一样,如出一辙,中午十二点半,吃着一样的牛排,喝着啤酒,聊着关于分手的话,就连餐厅播放的音乐也是同一首。
2.
穿一件破旧的格子衬衫,一条很久没洗的牛仔裤,戴一顶被时代唾弃的帽子,这就是我,邋遢得有些文艺气息的青年。
五年前,我被流放到这座城市,被关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鞭打。当然,我说的是我的思想,不是躯体。
没有自由的灵魂,是被判了死缓的身体。
至于怎样来到这里,我已想不起来,也不想多说,反正我是来了。
这五年里,我没有欲望,没有多余的梦想,没有说走就走的旅行。
那时,我还是一个兵。
3.
后来,曼成为我的理想。
不,应该说是信仰,坚持下去的信仰。就像郑钧唱的: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的心照亮。
把女人当做理想,是有点扯蛋的。我不会这样做。
这首歌我唱给曼听过,我告诉她我迟早要离开她,离开这个城市。
曼哭了,她说要陪我流浪,私奔到遥远的小镇,做幸福的人。
4.
与曼相遇相识,是在某个夏天有雨的午后。
曼穿着白色的裙,举着伞,独自站在路边。
我走在雨中,从小镇的村庄里归来,背着照相机,跌跌撞撞。
“嗨!你好。”她羞涩地向我招手。
“你好!”
她说:“是否你要借把伞?”
于是,我在她的伞里躲雨。
初次相遇,我们像久别重逢的朋友,陌生而熟悉。
我们在雨中聊了许久,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我看见x笑了,她笑的样子像早晨的阳光照进窗户。
她笑着笑着,雨就停了。我看见了彩虹,她也看见了。
5.
初次接到曼的电话,是在几天后,在某次事故处置现场。应该是一次山地救援,在深山里搜救受伤被困的驴友,奋战了六个多小时,饥渴交加,精疲力竭,难于忍受。
曼在电话里说了一堆注意安全等之类关心的语,犹如一道清凉的风,从故乡的上空吹来,顿感欣慰、温暖,不饥不渴,充满力量。
从那以后,我与曼无话不谈,一起逛街吃饭,一起在图书馆的角落看书,一起爬山看日落。日久生情。曼说,让我做你女朋友吧。
她的表白,来的及时,如期而至。其实,已经不需要表白。
6.
除了过于温柔和孩子气,我想不起曼有什么缺点。她像迷路的蒲公英,落在我贫瘠的土地上。
一直以来,没有谁能轻易地走进我的内心。曼走进来了,让我毫无防备。
然而,我不属于这里,我只是路过。我只是暂时的路过这片土地,路过她的心。
7.
这是我与曼的第三次分手午餐。
2013年秋天,小城的西餐厅。
前两次,我们分手未遂。这一次,我们分手成功。
我爱你,再见。
四年过去了,现在,曼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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