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爱情和工作双丰收,沉重的学业不仅没压瘦我,双重的喜悦却让我胖了7、8斤。
虽然从学校回家坐车不过半天光景,为了节省路费,更为了周末能多挣点零钱,但是我一直保持着4个礼拜回家一次的习惯。
每次回到家,年迈的奶奶总是掂着小脚,把这一个月来别人送她的饼干、糖块等一一从一个陶罐里拿出来塞给我,有时候看到糖和糖纸粘到一起了,我实在不想吃,但是奶奶总以为我是舍不得吃。
她一边拖着我的手往我嘴里塞糖,一边笑呵呵的说:“快吃,快吃,俺瞳瞳都瘦了,这小脸怎么这么瘦啊?快吃啊,你不吃你表哥、表姐们来了就抢走了。”
奶奶一边边说一边捂着半边嘴巴,偷偷地瞅着门口,仿佛表姐表哥们真的快到家门口一样。
善良的老人。
那时候吃下奶奶给我的零食,要比在乎那零食是否卫生重要一万万倍。吃进嘴巴里的是糖,更是奶奶每个月盼我、念我、等我的情感。
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对奶奶说:“娘,你没看出来丫头胖了吗?大学伙食就是好,比在咱老家读书的时候胖了不少呢,这小脸多滋润啊!”
奶奶不屑一顾:“俺没看出来胖,只觉得丫头来一次瘦一次。”
一边看着妈妈做手擀面,一边听奶奶心疼我,那边父亲忙着去菜园子摘菜、去门市部买肉,我和哥哥则聊着学校的新鲜事,这个时候的我感觉幸福莫过于此。
可惜那个时候没有相机,也没有手机,不然每次回家的景象都能通过微信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勇感受到。
于是,每次从家里返校后给勇的信总是格外的长,因为里面夹杂着我对家的眷恋的情感。
第一个学期结束后我存了600元钱,并且过年的时候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礼物,就连姥姥、姥爷都有份。
当然,第一个寒假我还没忘给勇的礼物,虽然我们见不到面,但是我想用自己挣的钱送他个特别的礼物。
拿着100元钱,我逛了半天的县城百货大楼,最后选了一些毛线,当时特别流行织围巾,如果能用我打工挣得钱给勇织条围巾,想象着他在北方的冬天围上围巾的样子,我心里乐开了花。
毛线分为3份,除了勇的那份,还有给奶奶准备织手套、袜子的——奶奶的小脚满脚茧子,到了冬天就靠一个柴火的火盆取暖,我早就想呵护她裹得让人心疼的小脚和粗糙的纺棉花的双手了。另一份是准备给父亲织一件毛线的背心,不仅保暖,做农活的时候也不束缚胳膊。
关于寒假我给大家买礼物这件事又在村里沸腾起来。
当时反对我上学的邻居们每次见父亲送我去三里之外的村子等车,总是说父亲:“坐车花钱,上学花钱,连吃饭也得花钱,一个丫头上学有什么用?”父亲仿佛没听见般不管不顾。
如今,见我自食其力了,说话版本立马变了:“瞧二叔家的墨瞳,真有出息,不仅自己交伙食费,假期还知道孝顺父母了。”父亲听到后依旧呵呵笑着不说话。
那时,我告诉自己,年幼时父母是我的依靠,等他们老了,我要做父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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