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清兄妹,吃了很多木薯,感觉很满足,起码不会饿肚子了。但是到了晚上九点,他们兄妹三人就全身抽搐,口吐白沫。顺秀就一直哭着,喊着,叫着,拍打着豆腐佬和大春二娘的房门。
大春不为所动闷头睡觉,豆腐佬也被大春勒令不给出去。顺秀哭着求着没有看到爹跟二娘出来,就跑到了隔壁同宗的邻居同来叔那里求助。从顺秀敲门开始就已经醒了,以为是顺清又被他二娘打了,就没有出来。
直到顺秀去敲他门,他才跑出来。看到顺秀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小跑到顺清兄妹的房子。看到的情景是,顺清,桂枝,桂兰兄妹三人跌倒躺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着,口里吐着白沫。
同来也去敲了豆腐佬的门,豆腐佬没有开门,怒火十分的大,但是孩子命在旦夕。他只好叫上自己的儿子,媳妇儿一人背着一个去镇上的医院。走了两个小时到了镇上,顺清,桂枝,桂兰兄妹三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同来去缴费,同来老婆跟儿子则是在陪着顺秀在手术室门外等。一个小时过去了,顺清抢救过来了。而桂兰,桂枝吃的比顺清还要多,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只有呼气没有吸气了。
桂兰,桂枝年仅8岁,因为送来的太晚了,就这样夭折了。顺清在医院躺了三天才回家。回到家时,妹妹们已经被送上山了,因为年龄太小没有上祖坟的资格,就葬在了豆腐婆的旁边。
顺清这一年九岁。知道是同来叔救了自己,他很感恩。虽然很恨自己的父亲可是他也无能为力,从那时候起,他就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继母的苛刻,他不再在意;父亲的薄凉,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求快快长大,给自己一母同胞的顺秀撑起一片天。
顺秀也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他不哭也不闹。每天按着继母的要求做事,然后就是勤奋读书,他跟他哥哥一样优秀,在学校里永远都是排名第一。
经过这一次的木薯中毒,同宗爷爷也警告了豆腐佬以及大春这个继母。两人被骂的很狼狈,但是他们的行为更让人心寒。继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骂顺清,顺秀。顺清,顺秀也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每次的打骂也是忍着,不反驳,也不怼回去。等大春打累了,骂累了,兄弟两人才去做事。
三年后,顺秀读完了三年级。继母大春又以各种理由、借口,不给顺秀不读书。豆腐佬对大春百依百顺,就答应了大春。而大春的四个儿女各个都很笨,可是大春就天天逼着他们上学。
顺江有一回不想去读书了,就顶撞了大春。问道:“娘,我不读书了。大哥、二哥每次考试都是考100分,他们都不读书了。我也不要读书了,每次都是考10分,丢死人了。”
大春就立即骂顺江:“不读书?想都不要想。你不读书你能做什么?你能跟他们比吗?他们的娘早死了,没有资格去读书。你现在赶紧读书去,不然今晚你就别回来了。”
顺江还想顶嘴,但是看到大春那副吃人的相,就闭嘴跑去读书了。顺江兄妹四人没有读书天分。整天偷鸡摸狗暂且不说,读书也没有读到脑子里,天天除了玩就是吃。
老师看到他们兄妹四人,就不由得想起了顺清兄弟两,曾经好多次家访,希望能让顺清兄弟两人回到学校学习,还出了给他们兄弟二人免学费读书。
但是,大春哪能肯答应?一直跟老师哭穷,一直跟老师说家里不能没有他们兄弟二人帮忙,以各种借口打发了学校的老师。老师也很无奈。去了八九回,就没有再去了。
笨的子女送去上学,他们偏偏不珍惜;聪明的子女,却不愿意送。后娘始终都是后娘。有了后娘,也就有后爹,顺清,顺秀的读书生涯到了三年级就结束了。但他们兄弟二人却经常拿着旧书本,和一本残破的字典趁着月色读书,识字。
一年后,顺清13岁,顺秀10岁。继母又煮了木薯,引诱顺秀吃,顺清刚好撞见了,就对跟继母吵了一架,于是就提出了分家。大春巴不得分家,而豆腐佬则是什么都听大春的。
本以为豆腐佬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的,没想到豆腐佬的心是如此的狠。把兄弟二人赶去老宅的破屋,给了一床被子,一套换洗衣服,一个锅,一个盛菜的盆,以及两个缺了口的饭碗,分了一块小小的菜地,就让他们兄弟二人自生自灭去了。
顺清和顺秀二人相依为命,衣服轮流着换洗。没有筷子,去后山砍木棍当筷子,没有饭勺,劈开竹子削成饭勺样子。没有菜吃,去别人家的菜地里捡掉落的、枯黄的菜叶吃。
兄弟二人日子虽然清苦,却没有偷过别人一根针,别人一颗菜。村里的一些人虽然很穷,但也经常救助这兄弟俩。兄弟二人也像他们的母亲豆腐婆一样善良,一样知恩报恩,帮那些帮助过他们的叔叔婶婶们做农活。
两年过去了,顺清15岁,顺秀12岁。兄弟二人长高了许多,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长得特别的瘦。这一年,有人来征兵,顺清就报名了。本以为会征不上的,老天爷怜爱这对苦难的兄弟,让顺清被选上了。
顺秀看着自己的大哥穿上军装很是骄傲,眼里满满都是崇拜。顺清,也很开心,但也很难受。自己去部队当兵了,这相依为命的弟弟以后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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