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似乎与“二”有着难解之缘。
清儿爸爸排行老二,本家和巷子里的叔婶姑姑们喊爸妈“二哥二嫂”,小伙伴们则喊“二爸二妈”;清儿上面有个姐姐,爸爸的同事常喊她“二姑娘”……
来到婆家,老公排行老二,她成为“二嫂”;随着时间推移,她成了“二妈”;现在,她又成为“二奶”……
有一段时间,数字“二”爆红,“你好二”几乎可上热搜。清儿自嘲:“无论在婆家还是娘家,我都好二的……”
“二”被赋予的情感无论褒贬,清儿都没有怎么在乎过,直到有一天――
清儿走亲戚,一位嫂子说了声:“二婆来了!”边上的人奇怪地问:“二婆?谁?”
说话间,清儿搓着手哈着气,掀帘子进门:“你俩说得好热闹!”
那个嫂子哈哈大笑:“她不知道二婆是谁。”
清儿傻乎乎地反问:“二婆是谁?”
那个嫂子的表情似显尴尬。
“二婆?”清儿心里隐隐不悦。思绪穿越时空,回到几十年前,她似乎看到这两个字背后的不恭与不屑――
清儿的外婆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而她爸爸又在很远很远的部队里。清儿小时候的记忆,是妈妈一个人拉扯着几个孩子,无外援无依靠,生活相当困苦拮据。
那时,大伯家物质富足生活富裕,和清儿家有着太大的悬殊与明显的反差。有些亲戚很是势利,瞧不起清儿妈妈,嘲笑她的远嫁与贫穷;而说起大伯家时,他们总是眉开眼笑的,似有说不完的恭维话。
这些势利的亲戚在对待两家的孩子时,也总是眉高眼底的。清儿至今还记得那个她称作“老妗”的人,每每说起大伯家,笑容灿烂似有菊花盛开。而提到清儿妈妈时,立马敛起笑意,露出刻薄与不屑的神情:“二婆……”
清儿爸爸在她五六岁时复员回来,家里的生活条件彻底改变,妈妈的地位也得以回归。那些势利的亲戚,投来的眼光与说话的语气随之发生极大的转变,包括那位“老者”……
时光似水流逝,太多记忆被带走,太多情感被冲淡。但是,那个老者刻薄的表情鄙视神态以及鄙夷语气,还有那个颇具贬义的“二婆”称谓,似乎早已深深地烙在清儿的心底,难以释怀,无法淡忘。
现在,“二婆”两字再次袭来,叩击着耳膜,挠抓着心膜。文字本来没有情感,是生活给它涂上了色彩……
思念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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