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代郡守胡说八道，假蕃司信口开河
上回说道，江夏郡太守周大人，吩咐出榜安民已毕，又接到州府官文，文中言道：“今疫患日甚，遍及襄阳，江陵，新野，上庸，樊城诸郡，虽不及夏口，犹甚于他州各郡。鉴于疾控、病毒二署三缄其口，致使疫患散布之速。今民怨益甚，皆言文亮诸人蒙怨，而州郡无谓。故着江夏假邸馆塘报谢罪于民。所言随意，惟不得认罪于文亮诸人。”
周大人览毕，付于主簿，叹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始知矣。”
主簿览毕，言道：“上司所言，有失公允。今疫情如此，非一人之过。今欲归罪于大人，实寻替罪羔羊耳！”
太守道：“无妨，他若不仁，吾则不义。无非是一拍两散而已！”
主簿道：“使不得，大人前途无量，切不可意气用事！”
太守道：“尔言甚是，吾自度之。且吩咐邸馆，遣采风郎至太守府，本官欲亲自发榜文于塘报！”
主簿应诺，自是安排去了。
时值日中，用膳毕，采风郎至，主簿至市集，广邀闲人至太守府，并受周大人巡视。
采风郎道：“今肺疫至甚也久矣，据诸邑民言，太守府久未谋面，此言可虚？”
周大人道：“夫民所言，皆谬矣，实刁民之所为。疫患初起，郡衙接巡按钟院士手书，即日封城，以杜疫患再传，岂曰无谋面之举？”
采风郎道：“时疫患初发，不知疫源所出，亦不知其再传之速，其百丈亭犹兴万家宴以贺新春，太守府竟无制止之行，兀自以团拜之举，共贺新春，此行可当？”
周大人微愠，道：“此受疾控、病毒二署大夫之误耳。其初，二署大人俱言，疫患无再传之力，此疾可控。郡衙信以为实，故致今日之殇。自巡按钟院士手书至，郡衙上下，不遗余力，方有封城闭户之举。古今日言，此疾犹可控也。”
采风郎又道：“昔日，医馆李文亮诸君言，疫患类非典，切勿坐而视之。然众官不查，拘诸人而训诫之，竟至今日之殇。今证实诸人所言非虚，可否昭雪诸人于天下？”
周大人欠身道：“诸人所言非虚，实其行也。然诸人初言非典，并非今日之肺疾也。故以妄言惑众论之，非过矣。”
采风郎道：“无论非典、肺疾，初若从文亮诸人言，未必成今日之势，太守偕诸官吏焉无责乎？”
周大人大怒，其身愤击堂案道：“有罪无罪，非尔等可言。既有罪，本官自当罢官谢罪于民！”
言讫，拂袖而去，与会者不欢而散。
翌日，塘报俱刊昨日太守周大人言。巡抚蒋大人览毕，忿甚，骂道：“这厮胡言乱语，竟致州府于如此境地，有辱体面。速传布政司曹大人，前往江夏督察。”
曹大人至，蒋大人言明来意，并嘱咐道：“切记斯文，不宜动怒，方得体面之言。当言者言之，不当者去之。去罢！”
风闻蕃司曹大人至，举郡沸腾，俱集于郡守府问话。
曹大人道：“今蒙圣上之恩，受巡抚蒋大人之托，亲至江夏抚民。如有困难，皆可相告！”
有民道：“今封城闭市，民幽居于家，甚是不便。不知此疫，当何时止？”
曹大人道：“但请宽心，据巡按大人言，短则十日，长则月余，当痊愈！”
又有民言：“今幽居于家，食宿俱废。更有甚者，其症状无异于肺疾，然医馆有限，不予就诊，该当如何？”
曹大人道：“各位勿忧，雷神、火神二医馆兴建在即，一旦落成，可解诸邑之患，惟待时日耳！”
又有民道：“今疫患再传之速，出人意料，然防护之物，如口罩、病服等，皆已售罄告急，今当何处觅之？”
曹大人道：“今荆襄复工在即，口罩、病服之量，约国之半，携内库之旧，可保江夏三月无虞。”
又有民道：“今口罩短缺，奸商有货者，借机坐地起价，州府可有对策？”
曹大人道：“自古至今，无商不奸。州府悉知其详，已着物价署出面以作挟制，各位勿忧！”
…
一时群民愤慨，争相诉苦于蕃司。欲知曹大人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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