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度格外怀念曾经稚嫩青春的时候了。
01.
在高中时期喜欢隔壁隔壁隔壁班的一个男生,我与他的距离几乎是从走廊的这头到走廊的那头,但他实实在在地贯穿了我三年小心翼翼的甜蜜矫情,尽管还是没勇气道破,不算遗憾,不算遗憾。
悄悄地注意你真正注意到他是在高一时某个午觉刚醒昏昏沉沉的早秋中午,骑着单车去上学,刚转过到达学校前的最后一个右拐弯,他就出现了。第一眼留下的印象几乎是他现在残存在我脑海中的唯一形象——锅盖一样的发型被风吹乱,衣服总是非黑即白,骑着座位高高的变速单车,像虾一样弓着背。
有趣的是接下来接连一周都是如此,有时是刚转过弯发现他在不远的前面,有时是弯转了一半时却遗憾发现没他的背影,正伤心时他忽然从身边骑着变速单车呼啸而过,经过时连风都是清爽的肥皂香。
于是,很年轻很年轻时的我,把这种每天午觉后注定的相遇定义为默契的缘分。其实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可笑,不跟我相遇,他还会跟其他人相遇,那是通往学校的必经之路,谁跟谁相遇都不过分,都不暧昧。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以极快的速度在大脑里建造了一个私人小剧场,这个小剧场的演员只有他和我,戏码天天不重样,演着现在,演着告白,演着未来。
在几乎是自导自演的暧昧中,我逐步开始了行动。记得有天中午没回家吃饭,借机留在学校,偷偷爬窗户进入他的教室,找到他的座位。他每次换位置我都能及时发现,因为每次下课去上厕所经过他的窗前总会不经意的往里瞅,一来二去瞅多了,连他用的笔都记住了是什么牌子。
话说那时的我坐在他的座位上,打开他桌上的书,那是历史书,翻开封面,终于知道了他叫什么名字。然后,没错,我合上书又很费劲的从窗户上爬了出去。过后也很后悔想当时四周无人,这么绝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给他留下点什么?现在却很庆幸,不挑破那层纱是对我那段自相情愿的回忆最好的保留。
跟他的故事,起于早秋自相情愿的默契,终于……大概终于在距高考很近的某天夜晚,骑着单车在后面慢慢跟了他很久,发现自己始终没勇气超过他,其实是没勇气也没有那么强的意愿让他看到我了,那个时候我知道,我的小剧场塌了,没人来强拆,没人来纵火,我一个放弃的念头,那个珍藏了三年的小心绪就被风蚀成尘土了,我拦也拦不住。
没错,这是我三年的相思暗恋,没入骨,至少也入了三寸肌肤。
02.
时隔很久之后的今天,我又进了那个早就荒废已久的小剧场,外面下着雨,里面漏着雨,杂草长满了观众席,舞台上满是地衣苔藓踩上去一脚泥,小飞虫乌泱乌泱围着头顶的灯盏狂飞乱舞。
我还是拉开了幕布,躺在苔藓和泥土中,尝试去想象我跟他的另一种人生。
苔藓和地衣03.
我又回到 高一时的那个初秋,小剧场刚刚建成,我还是那个在舞台上闪亮的发光体,跟他上演着日日不重样的戏码。
每节课的下课铃一响便接着会兴奋起来,拉着朋友去上厕所,但往往是朋友进去上厕所,我在厕所外面等,理由是喝水少没尿意,真实想法是想多在走廊里走两圈,多看看他,也让他多看看我。
他不经意间制造了默契的偶遇,我也要制造擦肩而过的似曾相识。
还是那个没回家吃饭的中午,借机留在学校,偷偷爬窗户进入他的教室,找到他的座位,打开他桌上的历史书,翻开封面,终于知道了他叫什么名字。然后,没错,在书的扉页写下一段话,告诉他——有个爱吃柚子的姑娘很喜欢你,她今天晚上放学会在你的教室门口等你,你若喜欢她便跟她一起走,你若不喜欢她便笑笑什么都别说。
写好后又很费劲的从窗户上爬了出去,静等夜幕降临。
晚上放学,我准时在教室门口等他,他像是早就跟我熟知一般,还没出教室门就对我笑着,一直笑着,直到他左拐下了楼梯。不得不说,那种笑温暖得像蜜糖一样,但是就是把我挡在外面,不让我融进去。
果然,我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遭到拒绝后果断不纠缠,原本持续了三年的暗恋在一个月时夭折。
这是我幻想的第一种结局,无果而终,但庆幸自己挑破那层懵懂的纱。
幻想反转现实04.
还是那天中午没回家吃饭,偷偷爬窗户进入他的教室,找到他的座位,打开他桌上的历史书,翻开封面,留下同样的话语。然后,没错,我合上书又很费劲的从窗户上爬了出去。
晚上,我又很准时地在教室门口等待,他又像是早就跟我熟知一般,还没出教室门就对我笑着,一直笑着,直到他走过来俯下身子来看着我,说一句——我也喜欢你。不得不说,那种笑温暖得像蜜糖一样,就算是在幻想中也能把人给融化。
我们两个在一起,合情合理,顺顺利利。
我文他理,没法相互辅导,但能相互鼓励,高中三年我们俩的成绩都突飞猛进,老师家长喜笑颜开,全班同学都夸我们是模范情侣。
最终,高考完的那个暑假,他说他要去北京,我说我要往南京,他说我们勤联系不分离,我说好不分离。
然后,没然后了,我幻想的第二种结局没然后了,我没经历过,也许并不能给你一个修成正果皆大欢喜或是天南海北决绝分离的结局。
依旧无果我的爱情,依旧无果而终,甚至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搪塞过去。
还是自己去尝试,去经历,怎样都不算是最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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