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听老人说猫是奸臣。这话怎么说的呢?大抵是说猫馋又懒,就爱吃点好的,主人家没好吃的就离去别人家了。我倒从不觉得是这样,不是为猫平反,而是认为难道猫没为主人家捉老鼠么?难道没有和主人做伴么?难道只是一味地吃喝么?
一直以来,觉得猫是温暖的小家伙。小猫也好,大猫也罢,总是慢慢地闲庭信步。即便是跳上墙头,奔跑在屋顶,也没有感觉到匆忙,总是轻巧地一跃而过,非常胸有成竹的样子。城里的猫,多数养做宠物,于我,是猫孩子,家庭成员。在我看来,宠物不宠物的,区别在于是不是以捉弄他们为乐,是不是当他们是伙伴。比如粘身上胶纸看猫们转圈,这是顶可恶的事情。
各种机缘,来家两朵猫。大的先入家门,姐姐赐名柠檬。初来以为是格格,待到长成观诸行状,一点失落转瞬即逝,反正总是要绝育才终。这过程是痛的,对于生命的残缺与长久迷惘的痛,虽众说纷云,为了家里环境的安宁,只能采取断念作长久之计。
由小到两岁半,柠檬大概把我当成了妈妈。上班在门口送,回家蹲在门口迎。我晚睡他也打着哈欠蹲在身边,我关灯他也呼噜着入睡一夜无声。每天一早同一个时刻,装作随意地踩过我的枕头,算是缓和的起床号。你起,他在前面带路,你又躺下,他就蹲在床尾,静候你起身;你看书时,他趴书上,无辜地望着你;你难过时,躺着流泪,他就喵喵地走过你面前,站在你眼前用爪爪碰碰你,仿佛懂你的心酸和悲伤;你种花,他穿梭来穿梭去,表达着他对新成员的欢迎......他总是在你不远处,用陪伴表达着对你的依赖和需要。
我相信,在他眼里和心里,我是一朵比他硕大多倍的猫妈妈。
柠檬少年的关注另一朵,雪白的圆球,我说就叫云朵吧。来时已跟随他妈闯荡江湖两月半有余,半家半流浪。并不赞成这样大的猫来家,就好比大孩子不好收养。但想想总要同类做伴才能安心,也就留下了。
这云朵对人不是一般得警惕,尤其不得已被洗了澡之后。那眼神,戒备得可怜,在家里行走,眼前总是嗖嗖地闪过一道白烟。到猫粮哗啦啦地倒在碗里时,你一抬眼,他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不远处,你起身,他四处看看,才快速奔向饭碗。初来,总是大口大口地囫囵吞枣,一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至今五月,才缓慢地改变,仍旧不如从小在家里长大的柠檬食相稳和,我总是叹口气看着他狼吞虎咽,揣测在他来之前的日子有多飘忽不定。
猫和人一样,小时候的生长环境会养成习惯,要改,是个漫长的耐心的过程。改不了,就接受。
慢慢靠近的云朵来了云朵,家里热闹了些。俩从开始的呲呲到相安,玩闹奔跑,相伴入眠,云朵总是找着柠檬喵喵,柠檬兄长一样地给云朵理毛。柠檬被误关在厨房里,云朵就蹲在厨房门外守侯。我的生活,因为这俩小家伙的到来,生动了许多,温暖了许多。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在身边静静地陪伴着你,一天,又一天,让人生的四季始终流淌着安静的温暖。
你若能体会得到,你就会懂得,猫,有时候远比有的人温暖。猫生观何尝不是仁义立世的一种平衡法则,正所谓:你若待我如清风,我定待你如明月。人生猫生,命不同而同伴,感悟有得,但求道远温暖弥漫。
陪伴夜深猫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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