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疯人院--为何人类如此焦虑?
(一)尼采和世界谁疯了?
1889年的都灵大街,
尼采目睹马车夫在疯狂抽打疲惫的马。
他冲上去抱着马头失声痛哭:“我受苦受难的兄弟啊。”
自此,世人认为尼采从哲学家变成了疯子,亲友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主张“超人意志”的尼采,自己内心却一点也不强悍,可以说极为脆弱,甚至敏感如未经世故的小女生。
他最伟大的著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斯说》印刷时,印刷厂老板就说此书会无人问津。果不其然,该书第一版只卖出了四十本,大多还是亲朋购买。
尼采与世界格格不入,可见一斑。
问题是:世界与尼采,到底是谁疯了?
“疯子”尼采对疯狂颇有议论,最著名的有以下两句:
我和疯子的唯一区别是我没有疯。
世界作为一所疯人院,已太久太久。
世界说尼采疯了,
尼采说世界疯了。
究竟谁才是真的疯子?
尼采(二)无可救药的“匆忙”。
周国平老师关于尼采的一篇文章中详细谈到:尼采对当时无所不在的“匆忙”深恶痛绝。那种匆忙,是一种让人斯文扫地的“匆忙症”。
尼采说:在这个飞速转动的时代里,到处是令人眩晕的匆忙,这个时代厌弃一切“无用”之事,只做所谓“有用”的事,就是能够带来眼前利益的事。“那种匆忙,那种令人不得喘息的分秒必争,那种不等成熟就要采摘一切果实的急躁,那种你追我赶的竞争,在人们脸上刻下了深沟,就好像有一种药剂在体内作怪,使人们不能平静的呼吸。”
尼采如此描述他对当代人的观感:在闹市观望行人,看成千上万的人们表情迟钝行色匆匆的走过,我想他们一定心情恶劣。“好像一群羊争先恐后地往前跑,是啊,干吗这样着急?你们到底要去哪里?还不就是去屠宰场吗?”
无疑,尼采对时代的批评,到今天仍然足够犀利。
疯狂的拜金主义,不择手段的追求成功,使现代人已经羞于宁静,一个人宁静下来,跟自己呆一会,就觉得不对头,长久的沉思会使人产生良心的责备。人们拿着手表(手机)思考事情,吃午饭时盯着新闻(刷着手机),就像一个总怕耽误了什么大事儿的大人物那样焦急难耐。
其实并没有任何大事情发生。
宁肯随便做点什么,也胜过一事不做,这就是现代人的生活原则。
尼采说:我们迫不及待地把我们的心献给国家、赚钱、交际或科学,只是为了不必再拥有它吗?我们热心地不暇思索地沉湎于繁重的日常事务,超出了生活需要的程度,因为逃避思考成了我们更大的需要。人人都害怕独处,憎恨安静,为了逃避内省,逃避面对自己时的良心不安,人们就必须装出匆忙的样子。
尼采把现代与古代做了比较:古代,悠闲和优雅是美德,工作使人内疚。古希腊文里schol 的意思就是消闲(leisure),上学就意味不用做事,可以看书、思考、发呆、讨论问题。现代人则正相反,勤劳和精明是美德,闲暇和沉思使人内疚;古代人关心永恒,现代人只对利益较真。
尼采的结论是:这是一个卑鄙的时代,因为我们看重的恰恰是一切高贵的时代所蔑视的东西。
正是在此意义上,尼采认为世界已成疯人院。
世界与尼采,到底是谁疯了?(三)为何人类比动物焦躁?
尼采的结论并不新鲜。
自从人类脱离自然,形成“社会”,构建所谓的“文明”后,就踏上了一去不返无法回头的焦虑之路。
尼采深恶痛绝的同行,另一位大哲学家黑格尔,在此问题上与尼采有相似的看法:人类今天仍在继续创造历史,却不曾自觉意识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事实上,人类今天的所作所为,似乎正在使自己更加痛苦,并且还把这种痛苦焦虑称之为“进步”。
发生了什么呢?
孟子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
从基因角度看,人与猪、小鼠的基因图谱差别不到千分之一。
可是,动物们似乎很少焦虑。只要饱餐完毕,动物们各得其所,优哉游哉。人类则不然,焦虑无处不在,焦躁无时不在。
看来,焦虑是人类独有的“社会病”“文明病”,这种病症随着文明水准的提升,日益加深愈演愈烈。
人类之所以会焦虑,源于文明本身,源于人性本身,源于社会本身。
第一、欲望无边。
人与动物都有欲望,但区别是:动物的欲望极为简单且适可而止,进食、繁衍、休息。梭罗:“不管是什么野兽,它们的所需总不过是食物和一个栖息之地而已。”人类则永不满足,除了生理欲望外,人类发明了太多超出生存范畴的“社会欲望”。如:权力、名声、地位、浮华、虚荣……。“更快、更高、更强”,意味着人类不但要超越对手,更要超越历史。
马克思说:“人类种种需要的满足必然会导致新的需要,这种不满足不可治愈。”
英国作者阿兰﹒德波顿:“生活就是用一种焦虑代替另一种焦虑,用一种欲望代替另一种欲望。”
《浮士德》描述了永远贪心的人类:
“谁也不肯把已得的东西抱紧,
得陇望蜀,又在作追求的苦心,
最高的幸福,
习惯了也要看轻,
人会逃开太阳,
跑去抱着冰凌。”
歌德总结了人类永恒的焦虑:无论肉体、爱情、科学、政治、哲学,都不会让人真正安息下来。“除了死亡临近或返老还童,否则人们永远痛苦不堪。”
“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理想社会对贪婪的人类而言,不啻于痴人说梦。
永不熄灭的欲望推动了文明进步,也是人类焦虑的根源。消灭了欲望,也就摧毁了文明。
第二、生命有限。
人与动物都会死亡,但区别是:人是唯一有时间感的动物,是会清晰意识到自己在“向死而生”的动物;是意识到生命“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动物。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种“死亡恐惧”“生命意识”进一步放大了人类的欲望,也是人类焦虑不安的根源所在。某种意义上看,所有的焦虑都根源于对死亡的恐惧。
第三,竞争过载。
人与动物都要生存竞争,但区别是:人类之间的生存竞争,比拼的不是动物式的捕猎较量,而是体力、意志、知识、智慧、性格等的复杂比拼。即:较量的主体不是四肢,而是大脑(智慧)与心灵(意志)。由竞争产生的压力主要传导给人们的精神世界。由此,“认知失调”“焦虑症”、“抑郁症”、“躁狂症”“精神分裂”也就成为人类独有的“社会病”。这种精神领域的竞争越是惨烈,由此催生的精神病人也就越多,病症也越重。从这个意义看,“现代化”同时意味着精神疾患的普遍化。正如弗洛伊德所言:“没有一个理智的人,能够完全接受理智。”
一方面,有限的生命无法满足无限的欲望;另一方面,孱弱的精神无法承载过重的负荷。
匆忙的人类把世界建设成疯人院也就不奇怪了。
(四)为何现代人比古人焦虑?
如果尼采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再次目睹今天这种弥漫到每个角落的荒诞与焦虑,估计他不会发疯,而是直接石化。
其一、新技术使焦虑急剧膨胀。
工业化释放了魔幻般的生产力,货币的力量远超传统社会,拜金主义的商业社会生产了远比农业社会复杂、野蛮的消费主义欲望。生存的门槛是降低了,但生活的天花板却更加高不可攀。人们或许不再担心温饱,但温饱之后的发展焦虑更加严重。相比于农业时代“农妇、山泉、有点田”“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简单诉求,人类的欲望呈现几何级数的膨胀。层出不穷的新技术制造了无数花样翻新的欲望,如文凭、减肥、时尚、时髦、虚荣、追星、旅游、整容、电子游戏……。每一种新的欲望在丰富了人类生存体验的同时,必然也同步衍生着焦虑与空虚。“双十一”之后是“双十二”,“双十二”之后是“黑色星期五”,然后是年底促销、年中大促……,现金之后是信用卡,信用卡之后是移动支付,然后是“花呗”“白条”……。如果科技进步的速度是二次方,那欲望膨胀的速度就是三次方,焦虑放大的速度则是四次方。
其二、快节奏剥夺了人类的平静空间。
工业化改变了农业文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存节奏,正如前年流行很广的木心的诗《从前慢》: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
技术改变了一切,从马车到汽车,从火车到高铁,从鸿雁传书到电话微信(甚至视频网站的娱乐节目也有1.5倍到3.0倍的快速播放模式),文明的加速带来便利快捷的同时,也伴生着心灵的粗糙和荒芜。疲于奔命的现代人类慌里慌张的生长,匆忙吃饭、匆忙上学、匆忙旅游、匆忙长大、匆忙衰老、匆忙死亡……,走马观花式的生活,蜻蜓点水似的体验。多一点、快一点、好一点,人类给自己设置了越来越多的生活清单,在每张清单上都焦急地写下“到此一游”,就仿佛人生是一场按下了快进键的电影预告片。每一次匆忙且肤浅的体验过后,伴随的总是怅然若失的失落、空虚、焦虑,为了填补这种怅然若失,人们急切地写下更多更快的“清单”……。如此反复,无限循环,无可救药。
有一期《鲁豫有约》,节目采访一批北大新生。
鲁豫问一位来自贵州的高考状元:
“你喜欢北京吗?”
这孩子犹豫了一下说:
“不喜欢。”
“为什么呢?”
“因为这里的人都显得很忙,都摆出一副迫不及待要做大事的样子。”
“那有什么不好吗?大家不都是这样子吗?”
“我来自贵州安顺,那里的人很少焦虑,可北京的人都很焦虑。现在我的生活是比过去充实了很多,可也焦虑了很多,每天都处在心神不宁的状态中,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人们是愿赌,可并不原意服输。
其三、信息过载贩卖“焦虑税”。
互联网重新塑造了人类文明形态,在线化生存、碎片化时空、透明化生存。每个人和世界无缝连接,同龄人的成功、明星的炫富、别人家孩子的优秀、闺蜜的高帅富男友、首富的小目标、某明星的天价税款……,通过微博、微信无时不刻的刺激着我们脆弱的神经。某种意义上,痛苦就是比较出来的:拼死拼活竭尽全力不如富二代随便搞搞;吃尽了苦中苦,终于成功地沦为了人下人;经过不懈努力,还是透彻地知道自己果然是个废柴……。如果是闭目塞听的中世纪,人们的认知还停留于“皇帝随便吃油条”的层次上,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烦恼。
穷,固然可怕,更可怕的知道自己的穷。
help me(五)哪些人的焦虑比较少(多)?
总结一下前文:
焦虑来源如下:欲望太多、生命不够、能力有限、节奏过快、比拼过滥。
那,什么人的焦虑会比较少呢?什么人的焦虑会比较多呢?
从时间+欲望+能力+节奏+比拼的五个维度组合来看,大致如下:
备注:红色线段代表“时间/欲望/能力”三个变量与交流值的关系;绿色线段代表“节奏/比拼”与焦虑值的关系。
分析:
其一、时间太充裕或太欠缺,都不会引发焦虑。
如:距离考试还有一个月,焦虑值很小,随着考试临近,复习时间越来越少,焦虑值逐渐增加,在考试的前一天,焦虑值会达到顶点,头天晚上陷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处境,此时焦虑值反而开始下降,等到考试真正开始,焦虑状态就戛然而止。
放宽尺度看:儿童的生命足够长,他们还有很多机会改变现状,所以他们的焦虑很少;老人的时间很少,但他们已没有可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剩下的只有无奈接受。老人的焦虑是被麻木接管了。从这个角度看,青年人,尤其是中年人的焦虑值最高。
其二、能力太差或足够强大,都不会陷入焦虑。
王小波说:人所有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焦虑来自“不确定性”,来自对自己能力的担忧。能力太差,放弃挣扎,无欲则刚;能力超强,游刃有余,春风得意。这两端的人群都较少滋生焦虑。
故,中间人群的“焦虑值”最高。
如,班级里最焦虑群体不是无所不能的“学霸”,也不是得过且过的“学渣”,因为他们二者成绩的“不确定性”均很弱,“稳定性”均很强,“学霸”是稳定的好,“学渣”是稳定的差;“学霸”收割自信,“学渣”放弃挣扎。而是成绩忽上忽下的中等生或中差生。有经验的老师会发现:班级里“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中等偏下考生,往往是出现心理问题的高发人群。
从社会群体的角度看,真正底层人群的焦虑值也并不高,无论是春种秋收的农民,还是奔波于他乡的民工,他们虽然能力有限,但“欲望阈值”也不高,所以他们的精神状态往往并不差。高居社会顶层的极少数精英们,基本实现了“财务自由”与“时间自由”,他们的焦虑值也得到很大程度缓解。真正高度焦虑的主流人群是城市中等阶层。社会转型的窗口期即将结束,上升通道基本关闭,而下降通道无限扩大,这部分能力中等的社会阶层责无旁贷成为焦虑担当。疯狂的择校和校外培训、高企的房价、各种成功学鸡汤、各种只言片语的知识付费……,基本都是在针对这个人群的“精准营销”,收割的正是他们的“焦虑税”。
其三、欲望/节奏/比拼能够避免吗?
存在主义奠基人克尔凯郭尔:“如果人是野兽或是天使,那么他就不能感受到焦虑,正因为他是两者的结合体,所以他才能够焦虑。”克尔凯郭尔的意思是说,彻底消除焦虑办法就是:要么就是成为纯粹的“兽”,要么成为纯粹的“神”。原因很简单:野兽尽管能力有限,但野兽没有过多的欲望,也缺乏自主生命意识,而天使们呢,他们永不死亡,无所不能,所以自然就没有什么具体欲望,自然也不会焦虑。所以,焦虑是人类的专属品。
佛教认为:“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盛阴”,有生皆苦;故放弃欲望,万物皆空,即无欲则刚。
弗洛伊德就认为:当一个人把欲望降低至最低程度后,生活的多姿多彩将随之索然无味,而生命本身也将失去原有的光辉。这无疑将是一种更巨大的苦难。
欲望是世界前进的动力,消灭欲望就意味着终结文明;世界也没有刹车可言,任何人都无法遏制技术快进的步伐;激烈比拼是生命、文明进化的必然,毕竟,生存从来都不容易。
作为人类整体,欲望、节奏、比拼是不可控的,这毋庸置疑。但作为人类个体,欲望、节奏、比拼又是可调的,这是唯一出口。
世界罹患绝症,个体无奈服药。
黑夜过后,仍有黎明 愿你微笑仍旧。(六)能否飞越疯人院?
有没有一种办法,让时间凝固,让欲望恰当,让能力提升,让节奏科学,让比拼淡化?从而消解焦虑摧毁痛苦。
答案是,有的。
既然痛苦、焦虑的五大基本变量是时间、欲望、能力、节奏、比拼,那对抗的手段也只能从这五大变量入手了。
这五个变量中,人类能真正控制的是“能力”变量,而且“能力”变量也会影响到其他四个变量。
①对抗时间焦虑。
时间当然永远飞逝,无法中止,但我们却可以忘记它的飞逝,让它在我们的感觉中“中止”。在我们生命的某一刻,生命真的可以“凝固”。这就是子路对孔子的描述:“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子路在此描述了孔子对抗时光的途径: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学习、做事,以致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这就是所谓的“痴迷于学习不可自拔”,用前几年流行的概念,就是进入了“心流”状态。
②对抗欲望焦虑。
欲望当然无法消灭,但我们可以调整欲望对象和阈值。人类的欲望多种多样无休无止,但唯有两种欲望是永恒的:做喜欢的事,做自己擅长的事儿。对抗欲望的办法不是逃避,也不是忍耐,而是找到自己的兴趣点,放大自己的能力点。作家村上春树在《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中说:“人生本来如此,喜欢的事儿自然可以坚持下去。”然而,人生的无奈就在于“爱别离”“怨憎会”,喜欢的事儿没机会做,讨厌的事儿又必须去做。如果如此,那最正确态度就是:把讨厌做但又必须做的事儿做的又好又快,以节省出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
③对抗快节奏。
找到自己的节奏,让自己成为高手。成为高手的唯一办法就是:坚持刻意练习。心理学家安德森在《刻意练习》中指出:“天才”是后天刻意练习的结果。他以音乐神童莫扎特为例,指出这位人人顶礼膜拜的音乐神童实际是大量“刻意练习”的产物。“刻意练习”完善了“一万小时定律”,它提出了“学习区”的概念,即高手的学习是“有效学习”“高效学习”,而普通人的学习大多是“无效学习”或“低效学习”。“刻意练习”的方法在于:拆解环节+正确方法+实践练习+及时反馈+不断完善—二次拆解……,如此反复形成闭环。各行业的王者,如泰森、乔丹、老虎伍兹、C罗,都是“刻意练习”的顶尖高手。成为了高手,自然缓解了焦虑。
④ 对抗比拼。
比拼的对手如果是别人,那每天都会滋生挫败感,只有和自己比拼,才能正确的姿势。人生是一场战争,这场战争的真正对手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战胜自己的秘诀,老祖先早就给出了答案:“克己复礼。”曾国藩以中人之才成就不世出之功,其秘诀就是“克己”的耐力。梁启超评曾国藩:“曾文正在军中每日必填日记数条,书数页……,自流俗之人观之,岂不以区区小节无关大体乎?而不知制之有节,行之有恒,实为人生品格第一大事。”在此,梁启超认为曾氏的成功秘诀就在于:不奢谈澄清天下的大事,而是持之以恒的做小事。曾国藩的门生赵烈文晚年回顾曾的成功秘诀,其一是“岿然不动”,其二就是:“饮食起居,都有一定的规矩,几十年如一日”。即把做大事的智慧化解到每天的小事之中。
用孔子先师的话就是:“日知其所亡,月勿忘其所能……,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越想快,就越慢,只有学会“慢”,才是真正的“快”。
用荀子的话就是:“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能积微者速成,积微,月不胜日,时不胜月,岁不胜时。”也就是说,只有重视每一天的慢,才能有整体的快。
综述:当人类倍感焦虑的时刻,解决的办法只有三个:自杀(消灭时间)、出家(消灭欲望)、超越(做自己)。
显而易见,只有第三个才是解决问题的不二法门。
综合前文,超越(做自己)的办法就是:找到该做的事儿;坚持做、反复做、刻意做;做具体的事儿,慢慢的做。
无论是学习,还是写作;
无论是打球,还是减肥。
坚持:“格物致知,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天人合一结语:“做自己的主人”。
“飞越疯人院”的唯一路径不是对抗世界,而是超越自我。
获得“自由”,是对抗焦虑的唯一出口。
自由是什么?
自由不是为所欲为,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是成为自己,是结束生命的流浪,是在动荡不安的世界中回归自我。
这里的自由,不是拒绝,不是放弃,不是挣脱世界的压迫,而是直面自我的束缚。
自由,并不容易。
还是回到尼采的话:自由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一生不得休息,做自己的主人。因此,很少有人会选择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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