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乃武与小白菜

这是法国记者拍下的杨乃武与小白菜。

照片中的杨乃武眉清目秀，比小白菜矮了半个头。他用二只手托着沉重的枷锁，以减轻枷锁对二人肩部的压迫。小白菜上眼皮下垂，双手缩在袖子里，似乎不大喜欢面对镜头。

杨乃武与小白菜是晚清人物，他们的冤案故事家喻户晓，被称为“清末四大奇案”之一。100多年来，此案被改编成戏曲、电影、电视剧、长篇小说等。

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悲惨遭遇令人唏嘘不已，但多年来，文史界一直没有发现过二人的真实照片。

直到2004年5月，杭州市余杭区的文史专家俞金生偶然获得一条重要线索：在湖北省浠水县的一位杨氏后裔，有一张来自法国的杨乃武与小白菜一起戴枷锁受刑的老照片。

俞金生研究“杨乃武与小白菜”冤案文化30多年，获悉这一重要线索后，如获至宝，通过多方努力，他终于见到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据史料记载：小白菜“美而艳”、“受诸极刑，而色终未衰”，但看照片似乎有些夸张，还有一点，作为穷苦人家的孩子，小白菜并未缠足。

这张老照片为何会出现在法国？其中有何渊源？

杨乃武 (1841年—1914年)，浙江余杭人，20多岁考取秀才，33岁考中举人。就在他中举当年，同样是余杭人的葛品连和新婚妻子毕秀姑因为住房紧张，暂时租住在杨家。

18岁的毕秀姑生得白皙秀丽，身材高挑，平时总爱穿一件绿色的上衣，系一条白色围裙，街坊便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小白菜”。

葛品连长得像武大郎，在县城一家豆腐店做帮工，平时不常回家，所以小白菜经常跟杨乃武一家人一起吃饭，有时候杨乃武还教她读书识字。

时间一长，坊间便谣言四起，盛传“羊（杨）吃白菜”。不久，葛品连和小白菜搬出了杨家，双方不再来往。

这年十月，葛品连因流火疯症暴病身亡。葛家认为死因可疑，于是报官到了余杭县衙。

众人议论纷纷，说杨乃武与小白菜有私情，与杨乃武素有积怨的知县刘锡彤认定是杨乃武与小白菜通奸下毒，谋害亲夫。

为了将二人至于死地，刘锡彤刑询逼供，判小白菜谋杀亲夫，拟判处凌迟；判杨乃武通奸杀人，拟斩首示众。

此案经层层上报杭州府、浙江巡抚、刑部，几成定局。

杨乃武的几个好友鼎力帮助，他的妻子詹彩凤、姐姐杨菊贞前后二次赴京告“御状”伸冤，浙江红顶商人胡雪岩还资助了赴京的全部费用。

经过三年的屡审屡翻，《申报》也对此案进行了深入的跟踪报道，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时轰动全国。

1876年12月9日，在慈禧太后的亲自过问下，刑部尚书桑春荣带领50多人的专案组和全体涉案人员来到了海会寺开棺验尸（葛品连的尸棺已于几天前从余杭运抵京城海会寺）。

根据杨乃武生前所述，当时海会寺验尸现场满是围观的人群，有一名法国记者也在场。

当验尸官宣布尸体无毒的时候，这位法国记者兴奋地跑到杨乃武和小白菜的跟前，大声用中文喊道“无毒！无毒！”这张的照片就拍摄于海会寺的验尸现场。

（摘自《历史导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