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文于2018年9月24日发布在新浪博客。后密码忘记无法登陆。今日翻微信朋友圈,发现此文,复制转来。)
忘记前次爬山是何时了,适逢中秋假日,欣欣然有了同家人一起上山的兴致。
日朗风清,秋高气爽。
一路向西。
许是出门较早,路上并不拥堵。很快下了高速,进入西柏坡。道路宽阔整洁,路旁绿化极好,行驶在高大的绿化丛中,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已建成的一个空旷的广场,还有一些在建工程,都彰显出革命老区翻天覆地的变化。
汽车盘山蜿蜒,忽而两山夹道,忽而山壑相间,满山漫野依然绿遍,零星的红黄叶子混杂其间,近观远望,都俨然是一派秋天气象。
途中不乏秀美景色,山水有之,石桥亦有之,为了赶时间不便下车拍照,只能饱饱眼福。行驶了三个小时到达石槽村。
约在十年前来过一次。光阴荏苒,弹指一挥间,华发换了红颜。
村里唯一的一条大道不宽,重新铺成了水泥路,路边建起了二层小楼。路上不时有各色狗儿出没。可能是见惯了车水马龙的喧嚣,不慌不忙,处之泰然。
将车停在一平坦处,拄杖上山。
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依山而建的水池。自高处山涧奔出一股清流,飞落池中。金风吹送,碧波荡漾。池边有睡莲浮于水面,不似山野之物,倒像是城中花园的景致。
记得上次来时,带着我家的罗威纳,他也是刚学会游泳,见水亲切,“扑通”一声跳了下去。我们始料未及,手忙脚乱地把他弄上来,笑问他水凉不凉。这次未带是因他年纪渐老,易晕车疲劳,不但少了一番热闹,更少了好多乐趣。
从前山脚下的一大片沙石地 ,已杂草丛生。上山的羊肠小路,也被埋没其间,真是荒草埋幽径,需用心寻找。
上坡不久,耳边传来淙淙水声,此后这清听之响陪伴了我们一路。
途经一片梯状山坡,坡上有棵海棠树,满树的果子红得诱人。为了上去一探究竟,两次攀爬皆滑落下来,一身是土,手还擦掉一小块皮。终于缓处上得坡来,野花杂树斐然,只是叫不出名字。红彤彤的海棠果,颗颗饱满;粒粒珠圆。拭去浮尘,透出了亮晶晶的颜色,阳光下竟也耀眼动人。还有一棵苹果树,只剩孤零零一个苹果当空迎风摇曳,大有一种曲高和寡不惧无人欣赏的意味。平生第一次从树上摘苹果,很是欣慰。
原路下坡,继续前进。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层峦起伏,林木苍郁。水声山色竞来相娱,有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之感。
不知有没有“醉山”这个词语,感觉只有这两个字才能完美诠释我内心深处的痴迷。
一直对蓝天情有独钟,沉醉中幻想着已变成一只展翅大鹏,扶摇直上干云霄,一览万里众山小。
山里有一条山涧依势而下,被土石树木截成了若干段。每一段又冲击成了或大或小的水坑,也有一两处深潭,幽静的潭水深不可测。泉水或从石间跃出,或顺石阶顺流而下,虽落差不大,却也轰轰然喷溅飞漱,似瀑布一般,颇为可观。如此景象在北方的山里,已属难得。
经过多年冲刷,石头表面已经很光滑;而清浅处的石头长着一层薄薄的绿苔,上面还漂着一些落叶。大自然的色彩丰富又和谐,眼前这情景已足以令人满心欢喜。
一路上披荆斩棘,穿林打叶,不知不觉已两个小时。拿出垫子,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歇息。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凝望着眼前的山山水水;心里想着,如果能作一株树或者一棵草也好。当生则生,当长则长,当灭则灭。纵然今生只经一度春秋,来年还能开枝散叶,春风吹又生,生生世世绵延不绝。
山风阵阵,树叶哗哗作响。同样是杨树,有的还枝繁叶茂,有的叶已枯黄,有的只剩下根根枝桠。同一座山里,所处的位置不同,光照、湿度不同,差别如此之大。正如人在江湖,际遇也是千差万别。此时再读着林黛玉的“秋花惨淡秋草黄”,心中还真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表。之所以会带书上山,是因为自知体力不支,到不了山顶,累了可以就地休息。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看书,多美的赏心乐事。不想竟然心生惆怅。看来悲秋之说是有一定道理的。
下山时风景依然看不够。总想多看几眼,多拍几张,好将这大好秋色留于脑际,常记心中。也不知下次何时会再来。
快到山脚时,欣喜地发现一棵隐蔽在山沟里的花椒树。满树花椒红艳,树叶碧绿,似在静待幸运的有缘人到来。
背包里有塑料袋,兴高采烈的采将起来。一手拽着一个树枝,另一手一撸一串,虽然小心着儿枝上的刺,还是被扎了好几下。
置身在花椒树的香气四溢中,感受着收获的喜悦,这份快乐与满足,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
很快一棵树被摘完,心满意足,凯旋而归。
返程路上,天色渐晚。
山里的傍晚来的很快,刚才还阳光普照 ,眨眼便暮色四合。最为诧异的是,不经意望向窗外,透过一排排高大的钻天杨,那夕阳山外山的壮美剪影,随着我们一起疾驰,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而手上所拍的,已经不是眼中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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