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替代品
弗洛伦蒂诺通过各种手段获得了名誉和财富,达到了他人生的顶峰,让他与费尔明娜靠得更近了。他经常代表加勒比河运公司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在每一次与她交接时,他总是处在一种幻觉之中,她的言行举止、容貌装束让他想入非非,似乎她就是坠入人间的:爱丽丝。甚至她对他的冷漠都变成了一场即将来临的与他爱的风暴。为此他精心保护着自己的健康和外表,而且为了填补他的相思病,不惜一切代价买下她展示倩影的镜子,并一直在她居住的别墅外巡视,既想看到她在家中的状况,又想找机会撞见她,好让他一片苦心、爱心能得到片刻的满足,而且他的狩猎活动也有所收敛。但他也从她的步履蹒跚意识到自己也进入老年时代,換上了全副假牙,头也秃了,他回忆自己过往所谓的爱情故事,都是些可怕、混乱、荒唐、变态交织的堕落史,他发恨似的想改变这一切令人不齿的行为。可现实嘲讽似的让他所谓的坚定化为泡影,贪欲让他再一次更深地滑入了不伦之恋,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被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诱奸,他还觉得她就是费尔明娜的最佳替代品。可就在此时他得知医生不幸去逝的消息后,不顾费尔明娜还在服丧期,就迫不及待地向费尔明娜表明他永恒的忠诚和不渝的爱情。然而费尔明娜立刻于以拒绝,他陷入了痛苦恍惚之中,就在以为他这一生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劳无意义时,他收到了她的一封信。
费尔明娜与弗洛伦蒂诺的生活几乎是两个背道而驰的世界里。她与医生的婚姻进入一个平稳和和谐时期,而且她与医生的墓也已建成,预示他们夫妻终生为伴直到另一个世界。在三十多年的平静生活中,医生曾多次在公众面前夸耀他忠诚不渝的爱情,让人们羡慕不已。摆在夫妻俩面前的本是一片坦途,可以毫无苦涩地学着慢慢变老。但医生曾经看似无心地顺口话:他认为自己应该有两个妻子,一个是生活上的,一个是懂他的。他的话似乎成了一道谶语,费尔明娜那灵敏的嗅觉,在医生的衣物上闻到了女人的味道,她想找到真相,心里既焦灼又恐惧。如果釆取措施去查清楚,她又放不下骄傲的尊严;如果确有其事那她的心也要碎了。她也产生了幻觉就像当初梦见弗洛伦蒂诺一样医生在黑暗中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她不寒而栗,而弗洛伦蒂诺却充满着爱,而不是仇恨。她像发了疯似的盘问医生实情,医生经过一番挣扎,懦弱的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并告知他已到神父那里忏悔过了。当她听到这里时,刹那间苍老了:皱纹布满了额角、双唇枯萎、灰白的头发,她老泪纵横灼烧着她的生命。因为她无法容忍自己的软弱,无法承受荣誉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更难堪的竞是一个黑女人,这是对她的严重侮辱。她迅速做出决定回到故乡去,即使哪里受到了霍乱的侵害,满目疮痍,她也不想回来了。但路途的艰辛及表姐的生活变化,以及思念孩子,让她最终妥协了,答应了医生的请求,与医生一起回到了家。这时的她表面看上去还保持着豆蔻年华的体重和身段,但很显然,医生的虚伪不忠,懦弱的性格,以及寻找的替代品(黑女人),让她经历了仿佛十年的艰辛与严酷。她平日穿着一改往日里的精致得体,现在竟穿着家用便鞋,披着穷人的头纱。最让人感伤的是她步履蹒跚需人搀扶,才不至于被自己的影子绊倒。然而历经几年的调养,她逐渐找回了那个骄傲不服输的自己,她留了短发让人发觉似乎她焕发了第二春。此时的医生从当初约会黑女人所焕发的第二春走向了衰老,健康状况便一落千丈,身体和灵魂都迅速耻辱地退化。这一正一反的变化,对照出他们夫妻俩在三观上的不同,他们只是把自己一半交给了对方,如果换一种方式生活在一起,结局是可悲的。最终医生走向了生命的终点,而她却在丧期意外地听到了弗洛伦蒂诺对她的示爱,故事的波澜又起,我们拭目以待。
本章是作者倒叙后的归纳章节,让叙述连贯不脱节,交待了情节前后发展的脉络,对人物之间的关糸和发展做了一个小结,给结尾留出了空间,引起读者更大的兴趣去探究和想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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